晨光透过樱花树的缝隙，碎成一片片淡粉色的光斑，落在校园的小道上。
秦砚舟站在教室门口，目光不经意地扫过走廊——林软还没来。
这己经是她连续第三天“迟到”了。
前两天，她总会在早读铃响前匆匆跑进教室，额头上带着细密的汗珠，像是跑了一段不短的路。
但今天，她的身影一首没有出现。
秦砚舟皱了皱眉，转身朝她的公寓方向走去。
------樱花道是通往学校后门的一条小路，两旁种满了樱花树，此刻正是花期，粉白的花瓣落了一地，像是铺了一层柔软的地毯。
秦砚舟沿着小路慢慢走着，目光在西周搜寻着那个熟悉的身影。
然后，他看到了她。
林软站在一棵樱花树下，低着头，手捂着胸口，呼吸急促。
她的脸色比平时更加苍白，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整个人摇摇欲坠地靠在树干上。
秦砚舟几步上前，一把扶住她的肩膀。
“林软。”
他低声叫她的名字。
她猛地一颤，抬起头，瞳孔微微收缩，像是被吓了一跳。
但很快，她的眼神就恢复了平静，甚至挤出了一丝微笑。
“……我没事。”
她轻声说，声音很轻，像是怕惊扰了什么。
秦砚舟没说话，只是盯着她看了两秒，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不烫，但她的手指冰冷得不像话。
“你又难受了。”
他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肯定。
林软的睫毛颤了颤，最终缓缓点头：“……嗯。”
“药呢？”
秦砚舟问。
她沉默了一会儿，从口袋里摸出一颗小小的白色药片，犹豫了一下，还是放进了嘴里。
秦砚舟看着她吞下药片，眉头皱得更紧。
“为什么不告诉我？”
他问。
林软垂下眼睛，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告诉你有什么用？
反正……也治不好。”
她的声音很轻，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说给他听。
秦砚舟盯着她看了几秒，伸手轻轻按住她的肩膀，强迫她抬起头看向自己。
“至少让我知道。”
他说。
林软怔住了，对上他的眼睛，那双漆黑的眸子里没有怜悯，没有惊讶，只有平静的、坚定的注视。
她张了张嘴，最终什么也没说，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
------早读铃响了。
秦砚舟扶着她回到教室，把她安置在自己的座位旁边——他特意提前和班主任调换了位置。
林软坐在那里，手指轻轻搭在胸口，呼吸仍然有些急促，但她没有再说话，只是默默地翻开课本。
秦砚舟坐在她旁边，假装认真看书，实则余光一首留意着她的状态。
她看起来比平时更加安静，像是极力压抑着什么。
下课铃响后，秦砚舟“恰好”路过她的课桌，放下一瓶温水。
“喝点水。”
他说。
林软抬头看他，眼神里闪过一丝诧异，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谢谢。”
她轻声说，伸手接过水瓶，手指轻轻碰到了他的，又像是触电般迅速缩了回去。
秦砚舟没在意，只是收回手，转身回到自己的座位。
但他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过她。
------午休时，秦砚舟“偶然”发现林软的课桌里露出一角白色的药瓶。
他盯着那瓶药看了几秒，伸手拿了起来，借着翻书的动作迅速瞥了一眼标签——“琥珀酸美托洛尔片”。
一种治疗心律失常的药物。
秦砚舟的指尖微微收紧，默默地把药瓶放回了原处。
他没有问，也没有表现出任何异样。
只是从那天起，他开始“偶遇”她——早上，他会在樱花道上“刚好”遇到她；午休时，他会“恰好”和她选同一间空教室；放学后，他会“顺路”和她一起走一段。
他从未问过她的病情，但他的目光始终追随着她，像是在默默地守护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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