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轩书院 > > 七零泼皮遇上穿越大佬(婷婷霍霆)最新好看小说_无弹窗全文免费阅读七零泼皮遇上穿越大佬婷婷霍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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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角是婷婷霍霆的男生生活《七零泼皮遇上穿越大佬》,是近期深得读者青睐的一篇男生生活,作者“小草花儿”所著,主要讲述的是:男女重点人物分别是霍霆,婷婷的男生生活,豪门总裁,穿越小说《七零泼皮遇上穿越大佬》,由实力作家“小草花儿”创作,故事情节紧凑,引人入胜,本站无广告干扰,欢迎阅读!本书共计34267字,1章节,更新日期为2025-11-06 07:59:22。该作品目前在本网 sjyso.com上完结。小说详情介绍:七零泼皮遇上穿越大佬
主角:婷婷,霍霆 更新:2025-11-06 12:41: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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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霆临死之前,最后的感觉是安全气囊糊脸的闷响,
以及自己那辆定制版劳斯莱斯库里南金属扭曲的刺耳声音。“妈的,
早知道不该在复盘全球并购案的时候分心……”这是他被无边黑暗吞噬前的最后一个念头。
谁能想到,身为隐于幕后、操控着半个地球资本市场的商业巨鳄。霍霆,
会栽在一条他捐了三个亿修建的、以他名字命名的“霍氏大道”上?
原因可能只是为了一只突然窜出来的流浪猫。讽刺,真他娘的讽刺。不知过了多久,
一股难以形容的、混合着劣质烟草、汗臭和霉味的窒息感将霍霆硬生生呛醒。头痛欲裂,
嗓子眼冒火,浑身像是被拆开重组过一样酸软。他费力地睁开眼,
映入眼帘的是糊着旧报纸的低矮屋顶。屋内光线昏暗,身下是硬得硌人的木板床,
铺着一床散发着潮味的、打满补丁的粗布被子。这不是ICU,
更不是他任何一处的顶奢豪宅。这是哪儿?还没等他想明白,
一阵尖锐的叫骂声穿透薄薄的土坯墙,扎进他的耳朵。“霍大山!这日子没法过了!
你瞅瞅你那个好弟弟!昨天刚偷了家里准备买盐的五毛钱,说是去镇上,结果呢?
又跟那帮二流子喝得烂醉如泥被人抬回来!家里米缸都快见底了,小丫发烧都没钱抓药,
他倒好,拿钱去充大爷!”是一个女人带着哭腔的怒吼,充满了绝望和疲惫。紧接着,
一个沉闷憨厚的男声响起,带着小心翼翼的讨好:“秀兰,你小点声,二霆……二霆他还小,
不懂事,我……我再说说他……”“小?他都二十了!你像他这么大的时候,
早就顶门立户养家了!霍大山,我嫁给你图啥?图你家徒四壁?图你有个活祖宗弟弟?
我告诉你,今天有他没我,有我没他!你要是不把他分出去,
我……我就带着大娃小丫回娘家!这婚,离了算了!”“别别别,秀兰,媳妇儿,
我求你了……爹娘走得早,我就这么一个弟弟,
我答应过娘要照顾好他……他三岁就跟着我吃糠咽菜,
是我没本事……”男人的声音带上了哽咽。屋外,是压抑的哭声和无奈的叹息。屋内,霍霆,
或者说,现在占据了这具身体的霍霆,整个人都僵住了。
大量的、不属于他的记忆碎片如同决堤的洪水,汹涌地冲进他的脑海。霍霆,男,二十岁,
红星生产大队著名的泼皮无赖。排行老二,人称霍二霆或干脆叫“二流子”。父母早亡,
由大他十岁的哥哥霍大山一手拉扯大。哥哥霍大山,老实巴交的庄稼汉,嫂子王秀兰,
刀子嘴豆腐心。霍二霆还有一个侄子和一个大侄女。而这个原主霍霆,
就是个彻头彻尾的人渣。仗着哥哥的愧疚和溺爱,游手好闲,偷奸耍滑,
整天和村里几个同样不学好的混混搅和在一起。不仅不帮衬家里,
还隔三差五偷哥嫂辛苦攒下的那点血汗钱,出去请那群狐朋狗友吃吃喝喝,充大头、摆阔气。
嫂子气得以离婚相逼,哥哥却始终狠不下心。而昨天,这货又故技重施,偷了钱去镇上喝酒,
结果估计是喝多了,回来一头栽进村口的臭水沟,一命呜呼。然后,
就被来自二十一世纪的资本大佬霍霆,借尸还魂了。消化完这些信息,霍大佬躺在硬板床上,
望着屋顶裱糊的、已经发黄卷边的《人民日报》某一版社论,久久无语。他,霍霆,
手握万亿资本,谈笑间能让跨国公司灰飞烟灭,
如今却穿成了七十年代华北农村一个人憎狗嫌的泼皮无赖?这开局,
简直是地狱中的地狱副本。硬件条件差就算了,关键是这原主留下的烂摊子——哥嫂离心,
邻里鄙夷,名声臭不可闻。屋外的争吵还在继续,嫂子王秀兰的绝望和哥哥霍大山的无奈,
像两根针一样扎着霍霆的神经。他深吸一口气,
那股混合着霉味和原主体臭的气息让他一阵反胃。不行,得做点什么。既然占了人家的身子,
总不能看着这个本就摇摇欲坠的家真的散了。他霍霆纵横商海这么多年,
什么烂摊子没收拾过?虽然时代不同,但解决问题的核心逻辑是相通的。首先,
得稳住基本盘——哥嫂。他挣扎着从床上坐起来,浑身骨头嘎吱作响。低头看了看自己,
一身洗得发白、满是污渍的蓝布褂子,瘦得跟麻杆似的,但手指甲缝里全是黑泥。
霍大佬嘴角抽搐了一下,强忍着不适,套上那双露着脚趾头的破布鞋,
晃晃悠悠地拉开了那扇吱呀作响的破木门。阳光有些刺眼。院子里,
一个身材粗壮、面色黝黑憔悴的妇人正抹着眼泪。
旁边一个同样黝黑憨厚、满脸褶子的汉子搓着手,佝偻着背,正是哥哥霍大山。角落里,
一个四五岁大的小女孩怯生生地抓着妇人的衣角,一个七八岁的男孩则瞪着霍霆,
眼里满是敌意。看到霍霆出来,院子里的声音戛然而止。王秀兰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
猛地转过身,眼神里是毫不掩饰的厌恶和愤怒,但更多的是一种麻木的绝望。
霍大山则是一脸紧张,下意识地往前挪了半步,似乎想挡住妻子,又想去扶弟弟,手足无措。
“二……二霆,你醒了?头还疼不?”霍大山憋了半天,干巴巴地问了一句。
霍霆看着这对典型的、被生活重压磨去了所有棱角的七十年代农民夫妇,心里叹了口气。
他学着原主那混不吝的样子,揉了揉太阳穴,哑着嗓子开口,
却尽量让语气显得不那么讨打:“哥,嫂子,吵吵啥呢?我……我有点饿了。”王秀兰一听,
火气蹭地又上来了:“饿?你还知道饿?钱都让你霍二爷拿去喝酒充大爷了,
全家喝西北风去吧!”说着眼泪又下来了。霍大山赶紧拉她:“秀兰,
少说两句……”霍霆没像往常一样顶嘴或者甩脸子回屋,而是摸了摸鼻子,
眼神瞟见了墙角那对空着的水桶。根据记忆,每天早上去村头井里挑水,
是原主为数不多会被哥哥硬拉着干的活,但十次有八次会偷懒溜号。他一声不吭,走过去,
拎起那对对于他现在这虚弱身体来说颇为沉重的柏木水桶,摇摇晃晃地就往院外走。这举动,
让霍大山和王秀兰都愣住了,连哭都忘了。霍二霆……主动去挑水?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还是……又憋着什么坏呢?霍大山不放心地想跟上去,被王秀兰一把拉住,
赌气道:“让他去!有本事把水挑回来!别又半道把桶扔了去找他那帮狐朋狗友!
”霍霆听着身后的动静,心里苦笑,这信任度,简直是负值。他凭着记忆往村头井边走去。
一路上,遇到的村民,无论男女老少,看见他,要么远远躲开,要么投来鄙夷、警惕的目光,
仿佛他是什么瘟疫源。霍大佬面不改色,心里却在快速盘算。七十年代……计划经济,
物资匮乏,但也不是完全没有机会。首先得改善家庭关系,获取最基本的生存空间和支持。
然后,得想办法搞点启动资金……正想着,路过一户看起来稍微齐整点的院子时,
里面传来了吵闹声和女孩低低的啜泣。“死丫头,磨磨蹭蹭的,想饿死我们啊?赶紧去挑水!
缸都见底了!”一个粗哑的男声骂道。“就是,婷婷妹子,细皮嫩肉的,哥帮你挑啊?
不过你得表示表示……”另一个流里流气的声音跟着起哄。霍霆下意识瞥了一眼。
只见院子里,一个穿着打补丁但洗得发白的碎花小褂的姑娘,正低着头,肩膀瘦削,
被三个吊儿郎当的青年围在中间。姑娘手里紧紧攥着扁担,手指因为用力而发白。
她侧脸对着院门,鼻梁挺翘,皮肤是那种长期营养不良的苍白。但掩不住底子里的清秀,
尤其是一双眼睛,即使含着泪,也像浸了水光的黑葡萄。这就是隔壁老陆家的继女,陆婷婷。
霍霆的记忆里立刻跳出了相关信息。陆婷婷的亲妈改嫁给了村里的陆老蔫,
带了三个拖油瓶儿子,对陆婷婷这个继女非打即骂,
那三个名义上的“哥哥”更是对她不怀好意。原主霍霆虽然混账,
但对陆婷婷倒是偶尔会有点廉价的“同情”,主要是因为陆婷婷长得确实好看。
但这同情也仅限于口花花两句,从不敢真招惹陆家那三个蛮横的继子。此刻,
看着那姑娘孤立无援、瑟瑟发抖的样子,霍霆心里某根弦被轻轻拨动了一下。
倒不是有什么旖旎心思,纯粹是一种强者看到弱小被欺凌时本能的不适。他脚步顿住了。
院子里,陆家老大,那个叫陆大虎的,已经嬉笑着伸手要去摸陆婷婷的脸。“咳!
”霍霆清了清嗓子,声音不大,但在清晨的寂静中格外清晰。
陆家三兄弟和陆婷婷都吓了一跳,齐刷刷看向院门口。看到是霍霆,陆大虎先是一愣,
随即露出讥讽的笑容:“我当是谁呢,原来是霍二流子?怎么,今天没去找你那帮兄弟鬼混,
跑我家门口学狗叫了?”另外两兄弟也哄笑起来,显然没把霍霆放在眼里。
陆婷婷飞快地抬头看了霍霆一眼,眼神里闪过一丝慌乱,又迅速低下头,身体缩了缩。
霍霆没理会陆大虎的挑衅,目光落在陆婷婷身上,用尽量平和的语气说了句:“婷婷,
挑水啊?井边滑,小心点。”说完,也不等众人反应,拎着自己的空水桶,
晃晃悠悠地继续往井边走了。留下陆家三兄弟面面相觑,陆大虎啐了一口:“妈的,
这二流子今天吃错药了?装什么大尾巴狼!
”陆婷婷看着霍霆那瘦削却莫名挺直了几分的背影,咬着嘴唇,眼神里充满了困惑。
霍二霆……以前见到她,要么是流里流气地吹口哨,要么是视而不见,
今天怎么会……好像是在帮她解围?虽然方式这么奇怪。霍霆走到井边,打水是个技术活,
尤其是对这种古老的辘轳井。他回忆着原主那点模糊的记忆,笨手笨脚地折腾了半天,
才打上来小半桶水,还溅了自己一身。看着水桶里自己那倒影:枯黄的头发,瘦削的脸颊,
眼神却不再是以前的浑浊麻木,而是带着一种与这具身体格格不入的锐利和深沉。
霍霆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近乎狰狞的、属于资本大佬霍霆的笑容。七十年代?泼皮无赖?
有意思。这场游戏,他霍霆,接盘了。霍霆挑着那对晃晃悠悠的水桶,
感觉自己像个刚学会走路的娃娃。肩膀被扁担硌得生疼,水桶里的水还时不时溅出来,
打湿了他那双破布鞋。路过陆家门口时,他瞥见陆婷婷已经挑着空桶出来了,低着头,
走得飞快,像只受惊的小兔子。陆家那三个继兄看见他,还站在院门口,
对着他的背影指指点点,嘴里不干不净地骂着。霍霆只当没听见。
他现在没空跟这些小喽啰计较,当务之急是解决家里的信任危机。回到自家院门口,
霍大山正蹲在门槛上,愁眉苦脸地抽着旱烟。王秀兰在灶房里摔摔打打,
锅碗瓢盆碰得叮当响。看见霍霆真的挑着水回来,虽然只有小半桶,
霍大山还是惊得手里的烟袋锅子差点掉地上。他赶紧站起来,想去接扁担,又有些犹豫,
眼神里全是不可思议。“二霆……你……你真去挑水了?”霍霆把水桶放下,
揉了揉发疼的肩膀,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像个“幡然醒悟”的迷途青年:“哥,
以前……是我混蛋。从今天起,我改。”这话一出,不仅霍大山愣住了,
连灶房里的动静都停了。王秀兰探出头,脸上狐疑的表情比见了鬼还精彩。霍霆没再多说,
转身又拎起空桶:“水不够,我再去挑一趟。”这一次,他走得稳当了些。
心里盘算着:光靠嘴皮子说改没用,得拿出实际行动,而且得是持续性的。
挑水、砍柴、下地……这些最基础的农活,得先干起来,让哥嫂看到他的“诚意”。
接下来几天,红星生产大队的村民们见识了前所未有的奇景。
那个以前日上三竿才起床、见活就躲的霍二流子,居然天不亮就爬起来,吭哧吭哧地去挑水,
把家里那口破水缸挑得满满当当。然后,他又扛着柴刀上了后山,
虽然砍回来的柴火歪歪扭扭,数量也不多,但至少没空手回来。甚至,
在哥哥霍大山出工的时候,他也跟着去了地里。尽管干活的手势笨拙得让人发笑,
锄头抡起来差点刨到自己脚。但他确实在地里待足了半天,汗水湿透了那件破褂子。
村里人从一开始的嘲讽看笑话,渐渐变成了窃窃私语。“哎,你们说霍二霆是不是中邪了?
”“我看像!前几天掉臭水沟里,怕不是把魂摔换了?”“换了个勤快魂?那敢情好!
霍大山总算能松口气了。”“哼,狗改不了吃屎!等着瞧吧,肯定是憋着坏呢!”各种议论,
霍霆充耳不闻。他每天除了干活,就是默默观察。观察这个时代,这个村庄,
观察每家每户的情况,寻找着任何可能带来改变的蛛丝马迹。他发现,
这个年代物资极度匮乏,但人的基本需求永远不会变。吃的,穿的,用的,都有巨大的缺口。
计划经济下,很多东西需要票证,但私下里的物物交换,或者说“黑市”,一直存在,
只是规模很小,风险很大。他还特别留意了隔壁的陆婷婷。这姑娘是真的勤快。
每天天不亮就起来挑水、做饭、喂猪、洗衣,家里家外的活计几乎全包了。
那三个继兄和继父则像大爷一样,对她呼来喝去。
霍霆好几次看到陆家兄弟对陆婷婷动手动脚,陆婷婷只能像受惊的鹌鹑一样躲闪。有一次,
霍霆甚至看到陆老大陆大虎趁着陆婷婷在井边打水,从后面想搂她的腰。
霍霆当时正好挑着空桶走过去,故意重重地咳嗽了一声,把扁担往地上一顿,
发出“哐当”一声响。陆大虎吓了一跳,回头看见是霍霆。虽然不爽,
但也被霍霆那突然变得有点瘆人的眼神盯得心里发毛,骂骂咧咧地走了。
陆婷婷飞快地看了霍霆一眼,眼神复杂,有感激,有害怕,更多的还是困惑。
她低声道了句“谢谢霍二哥”,就赶紧挑着水桶小跑着回家了。霍霆看着她的背影,
心里有了计较。这姑娘品性不错,勤快能干,而且处境艰难,是个可以合作的对象。不过,
现在还不是时候,他自己的根基还没稳。这天傍晚,霍霆砍完柴回来,
看见哥哥霍大山坐在院子里,手里拿着一张皱巴巴的纸,眉头拧成了疙瘩。“哥,咋了?
”霍霆放下柴火,走过去问道。霍大山叹了口气,把纸递给霍霆:“大队部通知,
过几天公社要来检查‘割资本主义尾巴’,让各家各户把自留地看紧点,
鸡鸭鹅也不能多养……唉,咱家就那几只下蛋的母鸡,还能割出啥尾巴?
”霍霆接过通知扫了一眼,心里却是一动。“割资本主义尾巴”?这倒是提醒了他。
明面上的路走不通,
暗地里的需求……他想起前几天在镇上偷偷观察到的那个小小的、躲在巷子深处的“黑市”。
虽然交易量很小,多是些鸡蛋、蔬菜、粮票之类的,但价格比供销社高不少。
一个大胆的计划,开始在他脑海里成型。晚上吃饭的时候,饭桌上的气氛缓和了不少。
虽然还是糙米饭配咸菜疙瘩,但王秀兰没再摔摔打打,还给霍霆碗里多夹了一筷子咸菜。
霍霆扒拉着饭,看似随意地开口:“哥,嫂子,我寻思着,光靠地里那点工分,
咱家这日子还是紧巴。”王秀兰立刻警惕起来:“你又想干啥?霍二霆我告诉你,
你要是再敢动歪心思……”霍大山也紧张地看着弟弟。霍霆笑了笑,露出两排白牙,
在昏暗的煤油灯下显得有些晃眼:“嫂子,你别急。我是说,咱能不能想点别的法子,
挣点零花钱?就比如……咱家那几只母鸡,下的蛋……”“鸡蛋咋了?鸡蛋要交任务,
剩下的还得换盐换油呢!”王秀兰打断他。“我知道。”霍霆压低声音,“我是说,
咱能不能……偷偷攒几个,我拿到别处去试试,看能不能卖个高价?”“啥?
”王秀兰声音拔高,“你想投机倒把?霍二霆!你真是狗改不了吃屎!你想害死全家啊!
”霍大山也吓得脸色发白:“二霆,这可不行!那是犯法的!被抓到要游街批斗的!
”霍霆看着哥嫂惊恐的样子,知道这事急不得。七十年代,
人们对“投机倒把”的恐惧是刻在骨子里的。他放缓语气:“哥,嫂子,你们别怕。
我就是这么一说,不行就算了。我就是看家里太难了,小丫的病……”提到生病的小侄女,
王秀兰的眼圈又红了。霍大山也沉默了。霍霆知道,种子已经埋下。他需要时间,
也需要一个契机。第二天,霍霆照常去上工。休息的时候,
他看见陆婷婷一个人在地头挖野菜,瘦弱的身影在烈日下显得格外单薄。他走过去,
递过去一个刚才在河边洗干净的红薯——这是他早上偷偷从自家灶膛里扒拉出来的。“婷婷,
歇会儿,吃点东西。”陆婷婷吓了一跳,看见是霍霆,又看见他手里的红薯,
连连摆手:“不……不用了,霍二哥,我不饿。”霍霆直接把红薯塞到她手里,
在她旁边的田埂上坐下:“挖这么多野菜,家里不够吃?”陆婷婷握着温热的红薯,低着头,
声音细若蚊蝇:“嗯……继父说,光吃粮食不行,得多备点菜……”霍霆知道她在撒谎。
陆家条件比霍家稍好,还不至于顿顿靠野菜度日。这野菜,多半是那三个继兄逼她挖来,
他们自己好吃现成的。他看着陆婷婷被太阳晒得通红的脸颊和干裂的嘴唇,心里叹了口气。
这姑娘,太苦了。“婷婷,你想不想……以后能吃饱饭,不用再看人脸色?”霍霆突然问道。
陆婷婷抬起头,茫然地看着霍霆,不明白他什么意思。霍霆笑了笑,没再往下说。有些事,
得一步一步来。他现在要做的,是尽快攒下“第一桶金”,哪怕只是几个鸡蛋的钱。然后,
才能带着这个苦命的姑娘,开启他们的创业之路。而机会,很快就来了。几天后,
公社检查团来了。大队部如临大敌,组织社员们搞卫生、表决心,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紧张的气氛。霍霆却敏锐地注意到,检查团里有个年轻干部,
看起来心事重重,时不时捂着胃部,脸色不太好。霍霆心里一动。他记得,
这个干部好像是县里什么办公室的秘书,姓张。而前世作为商业大佬,
他练就了一项本事——过目不忘,尤其是对关键人物的信息。他隐约记得,这位张秘书,
好像有很严重的胃病……一个计划,瞬间在霍霆脑中清晰起来。公社检查团来的那天,
红旗招展,口号震天。大队书记扯着嗓子喊“割掉资本主义尾巴,捍卫社会主义江山”。
社员们拿着锄头镰刀当道具,摆出战天斗地的造型。霍霆混在人群里,
目光却一直锁定了那个捂着胃部、脸色发白的张秘书。休息间隙,张秘书终于撑不住,
溜达到大队部后面的草垛旁,扶着墙直抽冷气。霍霆瞅准机会,像个幽灵一样凑了过去。
“张秘书,您这是……胃不舒服?”霍霆压低声音,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关切。
张秘书吓了一跳,见是个面生的年轻社员,警惕地皱了皱眉:“没事,老毛病了。
”霍霆也不在意,从怀里掏出个还带着体温的煮鸡蛋——这是他早上从鸡窝里摸出来,
用自己省下的那口热水偷偷煮的。“张秘书,俺们农村没啥好东西,这个鸡蛋您垫垫,热的,
养胃。”张秘书看着那个光溜溜、热乎乎的鸡蛋,喉结明显滚动了一下。这年头,
鸡蛋是金贵东西,何况还是个热乎的。他胃里正绞着劲地疼,这诱惑实在有点大。
“这……这不合规矩……”张秘书嘴上推辞,眼睛却没离开那个蛋。
霍霆把鸡蛋硬塞到他手里,憨厚一笑:“啥规矩不规矩的,一个鸡蛋的事儿。
您为革命工作累坏了身子,俺们社员看着心疼。”这话说得朴实又中听,张秘书犹豫了一下,
终究没抵挡住生理需求,接过鸡蛋,三下五除二剥开塞进嘴里。热乎乎的鸡蛋下肚,
那股绞疼还真的缓解了不少。他长舒一口气,看霍霆的眼神柔和了许多:“小同志,
谢谢你啊,哪个队的?叫什么名字?”“红星生产大队,霍霆。”霍霆回答得不卑不亢。
“霍霆……”张秘书点点头,似乎想记住这个名字。他看了看四周,压低声音,“小霍啊,
你这鸡蛋……”霍霆立刻接话:“自家鸡下的,不多,就攒了这么一个,给您应应急。
”张秘书心里明镜似的,这年头谁家鸡蛋不是金贵着,能随便拿出来送人?
他拍了拍霍霆的肩膀:“小霍同志觉悟高啊!不过以后可别这样了,要注意点儿。
”话是这么说,但霍霆从他眼神里看到了别的东西——一种长期的、隐秘的需求。果然,
检查团临走前,张秘书趁着没人注意,又找到霍霆,
飞快地塞给他一张皱巴巴的五毛钱和几张皱巴巴的粮票,声音压得极低:“小霍,
以后要是……要是还有这种‘富余’的鸡蛋,或者别的什么……方便的吃食,
可以……可以想办法送到县革委会传达室,就说给张办事员的。”霍霆心里乐开了花,
脸上却是一片淳朴:“张秘书,这……这哪行……”“拿着!不拿就是看不起我!
”张秘书故作严肃,然后匆匆上了吉普车。看着绝尘而去的吉普车,
霍霆捏着手里那五毛钱和粮票,感觉像握住了未来商业帝国的第一块基石。五毛钱!
在七十年代,够买好几斤盐了!更重要的是,他搭上了一条潜在的、稳定的“销售渠道”。
晚上,霍霆把五毛钱和粮票放到霍大山和王秀兰面前。王秀兰眼睛瞪得像铜铃:“霍二霆!
你……你真去投机倒把了?这钱哪来的?!”她声音都在抖。霍大山也吓得脸煞白:“二霆,
你快说,是不是又去偷鸡摸狗了?”霍霆不慌不忙,把用鸡蛋“结交”张秘书的事说了。
当然,略去了他主动观察和搭讪的细节,只说成是碰巧遇到领导不舒服,
发扬了一下助人为乐的精神,领导硬要给的报酬。“哥,嫂子,你们看,这不算投机倒把吧?
顶多算是……工农鱼水情?”霍霆眨眨眼。霍大山和王秀兰面面相觑,一时竟无法反驳。
帮助革命干部,收点“谢礼”,好像……好像也说得过去?王秀兰看着那五毛钱,
心思活络起来。这够给闺女小丫抓副药了!
她犹豫地问:“那……那张秘书还说以后……”霍霆点点头:“他说以后要是还有富余的,
可以送过去。我看他那是老胃病,光吃鸡蛋不行,得有点更养胃的东西。”“啥更养胃的?
”霍大山愣愣地问。霍霆目光扫过墙角那堆嫂子晒的萝卜干,还有屋檐下挂着的几串红薯干,
心里有了主意。小米养胃,但小米是细粮,搞起来目标太大。萝卜干、红薯干这类东西,
相对不那么扎眼,如果能搭配点简单的药材……但这个念头先按下了。眼下,
得先把鸡蛋的生意做起来,而且要拉上一个人——陆婷婷。第二天,
霍霆找到正在河边洗衣的陆婷婷。陆婷婷看见他,下意识地想躲。“婷婷,别怕,
跟你说个事。”霍霆拦住她,开门见山,“你想不想挣点钱,自己攒着?
”陆婷婷警惕地看着他,摇摇头:“霍二哥,我……我不干坏事。”“不是坏事。
”霍霆压低声音,“是正经帮忙。你看,县里有个干部胃不好,需要吃点鸡蛋养养。
我家鸡下蛋少,不够。你家不是养了五六只母鸡吗?下的蛋除了交任务的,肯定有富余吧?
你偷偷攒几个给我,我帮你拿去换钱,比卖给供销社划算多了。”陆婷婷愣住了。
她家确实有鸡蛋富余,但都被继父和继兄们把控着,偶尔偷偷给亲妈藏一个,都得提心吊胆。
自己挣钱?她想都不敢想。“这……这能行吗?被继父知道……”陆婷婷声音发颤。
“你不说,我不说,谁知道?”霍霆鼓励她,“挣了钱,你自己藏起来,买点吃的用的,
或者给你妈买点药,不好吗?”最后这句话打动了陆婷婷。她亲妈身体也不好,常年咳嗽,
继父根本不舍得给她买药。如果……如果自己真能挣点钱……她看着霍霆,
虽然眼前这个霍二霆和以前那个流里流气的样子判若两人。但这种事,风险太大了。
霍霆看出她的犹豫,从兜里掏出那五毛钱:“你看,这是昨天那个干部给的。一个鸡蛋,
他给了五毛钱!供销社收购才一毛多一个!婷婷,机会难得。”五毛钱一个鸡蛋!
陆婷婷倒吸一口凉气。这诱惑太大了。她咬咬牙,终于点了点头:“好……霍二哥,
我……我试试。但我一次拿不出太多……”“不急,慢慢来,安全第一。”霍霆松了口气。
有了陆婷婷这个“供应商”,他的“鸡蛋生意”就算迈出了实质性的一步。接下来的日子,
霍霆的生活变成了两点一线:上工、偷偷收鸡蛋、找机会往县里跑。
他每次去县里都极其小心,绕路、换装,把鸡蛋伪装成别的东西。通过张秘书这条线,
他不仅卖鸡蛋,还开始试探着提供一些晒好的萝卜干、红薯干,甚至偶尔搞到一点红糖,
谎称是“土方子”,对胃好。张秘书对此十分满意,价格给得也大方。
霍霆的“启动资金”像滚雪球一样,慢慢变多。他把大部分钱都偷偷塞给了嫂子王秀兰,
只留下少部分作为周转资金。王秀兰从最初的惊恐,到将信将疑,再到后来默默收下钱,
给闺女抓药、买布做新衣服,家里的伙食也悄悄改善了一点。
虽然她嘴上还是经常敲打霍霆“注意安全”,但眼神里的冰霜已经融化了大半。
霍大山更是乐得合不拢嘴,只觉得弟弟真是浪子回头金不换,走路腰杆都挺直了些。
村里人渐渐发现,霍家似乎不一样了。以前愁云惨淡,现在居然偶尔能闻到肉香味,
那是霍霆偷偷买的猪油渣。霍大山脸上的笑容多了,王秀兰也不像以前那样见人就倒苦水了。
最神奇的是,村里那条见谁都龇牙的恶霸土狗“黑旋风”,以前看见霍霆就狂吠,
现在居然摇着尾巴凑过来,因为霍霆时不时会丢给它一点带油星的骨头渣。“奇了怪了,
霍二霆这混球,还真转性了?”“没准掉水沟里把坏心眼都冲走了?”“我看悬,
狗能改了吃屎?”议论依旧纷纷,但质疑声中,多少带上了一点难以置信的观察。
陆婷婷也靠着偷偷卖鸡蛋,攒下了一小卷毛票,藏在只有自己知道的墙缝里。
她给妈妈买了止咳的梨膏糖,妈妈抱着她偷偷哭了。这是陆婷婷第一次感觉到,
自己也能掌控一点点命运。她看霍霆的眼神,也从最初的恐惧、困惑,
渐渐多了几分依赖和感激。然而,就在霍霆觉得一切步入正轨的时候,麻烦找上门了。这天,
霍霆刚从县里回来,揣着新换到的钱和几张难得的布票,
想着给嫂子和小侄女扯块花布做衣服。刚走到村口,
就被陆家老大陆大虎带着两个弟弟堵住了。陆大虎双手抱胸,吊着眼睛,
阴阳怪气地说:“霍二霆,最近混得不错啊?天天往县里跑,发财了?”霍霆心里一沉,
面上却不动声色:“陆大虎,你啥意思?我去县里办事,关你屁事?”“办事?
”陆大虎冷笑一声,猛地伸手揪住霍霆的衣领。“我他妈看你就是去投机倒把!说!
你是不是勾搭我那个便宜妹妹,偷我们家的鸡蛋去卖钱了?”霍霆眼神一冷。看来,
陆婷婷偷偷攒鸡蛋的事,还是被这仨混蛋察觉了。衣领被揪住,
霍霆却没有像以前那样怂包地缩脖子,反而挺直了脊梁骨。这具身体虽然瘦,
但最近吃饱了点,加上那股来自灵魂深处的气势,竟让陆大虎愣了一下。“陆大虎,
把手松开。”霍霆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股冷意。“有理说理,动手动脚,算什么本事?
”“嘿!你他妈还跟老子横上了?”陆大虎被激怒了,
另一只手攥成拳头就朝霍霆脸上砸过来。“我让你横!偷我们家东西还有理了!
”他两个弟弟也摩拳擦掌地围上来。要是原来的霍二霆,这会儿肯定抱头鼠窜了。
但现在的霍霆,前世为了防身,也是学过几手格斗的。虽然这身体弱,但技巧还在。
只见他脑袋一偏,躲过陆大虎的拳头,同时膝盖猛地往上一顶!“嗷呜!”陆大虎猝不及防,
被顶中了要害,顿时像只被煮熟的虾米,弓着身子瘫倒在地,发出杀猪般的惨叫。
另外两个陆家兄弟都傻眼了。他们没想到霍二霆敢还手,更没想到他下手这么狠辣!“大哥!
”“霍二霆我操你妈!”两人怪叫着扑上来。霍霆知道不能恋战,身体劣势太大。
他瞅准空档,一个矮身躲过挥来的拳头,顺手从地上抓起一把土,
猛地扬向冲在最前面的陆老二脸上。“啊!我的眼睛!”陆老二捂着眼睛惨叫起来。
趁着陆老三被挡住的瞬间,霍霆拔腿就往村里跑。还一边跑一边扯开嗓子大喊:“打死人啦!
陆家兄弟拦路抢劫啦!快来人啊!”这一嗓子,中气十足,
在傍晚寂静的村庄里显得格外刺耳。很快,附近的村民都被惊动了,
纷纷拿着锄头棍棒跑出来看热闹。霍大山和王秀兰也闻声冲了出来,看见霍霆跑得气喘吁吁,
后面陆家老三扶着惨叫的陆大虎,陆老二还在那揉眼睛,场面一片混乱。“二霆!咋回事?
”霍大山赶紧把弟弟护在身后。王秀兰则叉着腰,对着陆家兄弟开骂:“陆大虎!
你们三个王八羔子!又想欺负我们家二霆是不是?当我们老霍家没人了?
”陆大虎疼得说不出话,陆老三跳着脚骂:“放屁!是霍二霆偷我们家鸡蛋!还打人!
”霍霆立刻反驳,声音带着委屈和愤怒:“你血口喷人!我什么时候偷你家鸡蛋了?
我今天是去县里帮我哥问买农具的事!你们三个拦着路不让我走,非要搜我的身,
说我把卖鸡蛋的钱藏起来了!我不让搜,你们就打人!哥,嫂子,你们看!
”他扯开自己的衣领,露出刚才被陆大虎揪红的地方。“他们这是想明抢啊!
”他这话半真半假,把自己去县里的目的模糊化,重点突出陆家兄弟拦路抢劫的行为。
这年头,大家对“抢劫”的痛恨可比对“投机倒把”的猜忌直接多了。果然,
围观的村民议论纷纷:“陆家这仨小子也太不是东西了!”“就是,整天游手好闲,
还敢拦路抢钱?”“霍二霆最近是改好了,你看人家天天干活!
”“说不定就是看霍二霆最近手里有点活泛钱,眼红了!”舆论一下子倒向了霍霆这边。
陆家兄弟平时在村里人缘就不好,此刻更是百口莫辩。这时,
大队书记和民兵连长也闻讯赶来了。问清楚情况,主要是听霍霆和村民们的描述,
书记气得脸色铁青。“陆大虎!你们三个混蛋!无法无天了!还敢拦路抢劫?给我抓起来,
关禁闭!写检查!”书记一声令下,
民兵连长立刻带人把还在哼哼唧唧的陆家三兄弟扭送走了。一场危机,被霍霆用拳头加演技,
轻松化解。他不仅没暴露自己的“生意”,反而让陆家兄弟吃了瘪,
自己在村里的形象还无形中拔高了一截——“看,连混混都敢打抱不平,
虽然打的是找茬的混混,这说明霍二霆是真的改邪归正了!”只有霍大山,在回家的路上,
偷偷拉着霍霆,低声问:“二霆,你跟哥说实话,你真没……没拿陆家的鸡蛋?
”霍霆看着哥哥担忧的眼神,笑了笑,低声道:“哥,鸡蛋是婷婷自己的。
陆家那三个王八蛋,平时把婷婷当牲口使,婷婷偷偷攒几个鸡蛋想换钱给她妈买药,
他们还有脸说是偷?”霍大山恍然大悟,随即叹了口气:“婷婷那孩子,是可怜。
你……你帮她也行,但千万小心,别再跟人动手了,太危险。”“知道了,哥。
”霍霆点点头。心里却想,有时候,拳头比道理好使。尤其是在这个朴素的年代,
展现一定的“战斗力”,能省去很多麻烦。经过这件事,陆婷婷对霍霆更是感激涕零。
她知道,霍霆是为了保护她才跟继兄们起冲突的。她偷偷找到霍霆,
要把自己攒的钱分他一半。霍霆拒绝了:“婷婷,这钱是你应得的。你记住,这世道,
人善被人欺。你想过好日子,光靠忍不行,得自己硬气起来。以后你继兄再欺负你,
你就大声喊,往人多的地方跑,别怕他们。”陆婷婷看着霍霆,眼睛亮晶晶的,
用力点了点头。她感觉心里有什么东西,正在破土而出。
霍霆的“商业版图”在谨慎中慢慢扩张。除了鸡蛋和干货,他开始利用前世的知识,
尝试一些更“高级”的操作。比如,他发现村里很多人家的铁锅、农具坏了没处修,
只能凑合用或者报废。他想起前世参观过的一个手工作坊,依稀记得一些简单的修补方法。
他偷偷收集了一些破铜烂铁,晚上点着煤油灯,用简陋的工具叮叮当当地敲打。
居然真让他修复了几把破锄头和一只有裂缝的铁锅。他不敢声张,
只通过一些信得过的、家里确实困难的村民,以极低的价格“换”给他们,
或者换点粮食、旧物。这让他又积累了一些口碑和资源。他还注意到,
村里孩子们没什么娱乐,整天灰头土脸地疯跑。他灵机一动,用收集来的废旧报纸、烟盒,
叠成一种叫“啪叽”的三角或四角片,教孩子们玩。
这种新奇的小玩意儿很快在孩子们中间风靡起来。霍霆规定,想玩可以,
拿废铜烂铁、旧电池、或者知了壳来换。孩子们为了换“啪叽”,
漫山遍野地找这些“废品”。霍霆则悄悄地把这些有价值的东西攒起来,找机会送去县里,
又能换回一点钱或者票证。他的这些小打小闹,看似不起眼,却像毛细血管一样,
悄悄滋养着这个贫困的家庭,也为他积累了宝贵的原始资本和市场经验。
哥嫂的生活明显改善,脸上有了红光,对霍霆更是百分百信任。霍霆在他们眼中,
已经不再是那个需要操心的弟弟,而是这个家的顶梁柱之一了。连村里最凶的狗“黑旋风”,
现在看见霍霆,老远就摇着尾巴跑过来,用脑袋蹭他的裤腿。村民们私下都说:“这霍二霆,
怕是真被啥东西附体了,连狗都跟他亲!”霍霆听着这些议论,只是笑笑。附体?算是吧,
一个来自未来的商业灵魂。他知道,这些只是小打小闹。真正改变命运的机会,还在后面。
他像一头潜伏的猎豹,耐心等待着时代的缝隙裂开的那一刻。而他和陆婷婷的关系,
也在这种秘密的合作与相互扶持中,悄然发生着变化。一种超越同情和感激的情愫,
如同春天的野草,在两人心中默默生长。只是,他们都还小心翼翼地,不敢触碰。
直到有一天,霍霆从张秘书那里,听到了一个模糊的消息,
关于上面政策可能要有“新精神”的风声……霍霆知道,他等待的机会,或许快要来了。
而这一次,他不仅要自己富起来,还要带着这个苦命的姑娘,一起闯出一片天。
第五章 上面的风声张秘书说这话时,一边捂着胃,
一边小口抿着霍霆偷偷带来的、用破瓦罐装的小米粥。一边压低了声音,
眼神瞟着县革委会空旷的院子。“小霍啊,你这粥熬得是真好,火候到位……最近啊,
这上面的风,好像有点要变的意思。”他咂咂嘴,像是回味米粥,又像是琢磨用词。
“老是这么‘割尾巴’,割得大家都没精神头了,也不是个事儿……我听说啊,只是听说,
可能有地方已经在悄悄试着,让社员们……嗯,多使点劲?”霍霆心里咯噔一下,
面上却不动声色,依旧是一副憨厚求知的模样:“张秘书,您是说……地里的活,
能多干多得了?”“哎!这话我可没说!”张秘书立刻摆手,紧张地左右看看。
“就是……可能……也许……会让社员们的手脚稍微松快那么一点点?具体咋样,
还得等文件。你小子,嘴巴严实点,别到处瞎嚷嚷!”“哎,您放心,我懂,我懂!
”霍霆连连点头,心里却已经翻江倒海。手脚松快一点点?多干多得?
这他妈不就是“包产到户”或者说“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的雏形吗?
虽然张秘书说得含糊其辞,但结合前世的历史知识,霍霆敏锐地意识到,时代的齿轮,
终于要开始缓慢而坚定地转动了!这意味着,束缚在土地上的巨大生产力,即将被释放!
这意味着,商品交换的需求会爆炸式增长!这意味着,他霍霆大展拳脚的时代,快要来了!
强压住内心的激动,霍霆又给张秘书塞了一小包自己晒的、加了点甘草的萝卜干:“张秘书,
这个您留着泡水喝,对胃好。您放心,我嘴严实,
就是……以后要是有什么能让我们社员多挣口饭吃的新精神,您可得提前透个风,
俺们保证跟着党走,绝不犯错误!”张秘书满意地揣起萝卜干,
拍了拍霍霆的肩膀:“小霍啊,你是個明白人。好好干,我看好你!”从县里回来,
霍霆感觉自己脚下像装了弹簧。他没有直接回家,而是绕到了村后的山坡上。
夕阳把整个红星生产大队染成一片暖金色,炊烟袅袅,鸡犬相闻,一片看似宁静的田园景象。
但霍霆知道,这片土地下,正涌动着变革的暗流。而他,将要成为这股暗流的弄潮儿!
光靠偷偷卖鸡蛋、修农具、换破烂,成不了气候。他需要更庞大的计划,
更需要一个可靠的合伙人。陆婷婷,无疑是最佳人选。这姑娘吃苦耐劳,心思细腻。
而且经过这几个月的暗中观察和“合作”,
霍霆发现她有着超出这个时代普通农村女孩的韧性和悟性。是时候,跟她摊牌了。
第二天傍晚,霍霆约陆婷婷在村后的小河边见面,那里平时很少有人去。陆婷婷来的时候,
有些紧张,双手绞着衣角:“霍二哥,你找我有事?”她怕又被继兄们看见,惹来麻烦。
霍霆看着她被晚霞映红的脸颊,直接开门见山:“婷婷,你想不想彻底离开陆家,
过上好日子?”陆婷婷浑身一颤,难以置信地抬起头:“离……离开?我……我能去哪儿?
”“我们自己干!”霍霆目光灼灼。“我得到消息,上面的政策可能要变了。以后,
可能允许咱们自己多干活,多挣钱。我们不能只盯着那一亩三分地,得干点别的。
”“干……干什么?”陆婷婷被霍霆大胆的想法吓到了。“先从小的开始。
”霍霆早就计划好了。“我观察过了,咱们这十里八乡,就缺个像样的豆腐坊!
豆子咱队里就有,石磨现成的,关键是手艺和胆子。婷婷,你心思细,肯学,
我想教你做豆腐!豆渣还能喂猪,一举两得!”“做豆腐?”陆婷婷眼睛睁得老大。这年头,
豆腐可是好东西,但都是逢年过节或者村里有红白喜事才请人做一点,平时根本吃不上。
要是真能开个豆腐坊……那肯定不愁卖!但随即她又低下头:“可是……本钱呢?
石磨、锅灶、豆子……而且,这算不算资本主义尾巴?”“本钱我来想办法,我攒了一些。
”霍霆胸有成竹,“至于尾巴……等政策明朗了,咱们就光明正大地干!政策没明朗之前,
咱们可以先小打小闹,就当是给队里、给社员们‘帮忙’,换点工分或者粮食,
谁也说不出啥!”他看着陆婷婷,语气诚恳:“婷婷,这是一条险路,
但也是唯一能让你和你妈过上好日子的路。你愿意跟我一起赌一把吗?
”陆婷婷看着霍霆那双充满自信和力量的眼睛,心跳得飞快。离开那个令人窒息的家,
靠自己双手吃饭,过上好日子……这是她做梦都不敢想的事情。而现在,机会就在眼前。
她想起霍霆这几个月来的变化,想起他护着自己,
想起他那些看似不起眼却总能换回东西的“小生意”……一股从未有过的勇气,从心底涌起。
她用力地点了点头,声音不大,却异常坚定:“霍二哥,我跟你干!”“好!”霍霆笑了,
伸出手。“那咱们就说定了!以后,我负责找销路、应对外面,你负责生产、管好内务。
赚了钱,咱们对半分!”陆婷婷看着霍霆伸出的手,脸微微一红,犹豫了一下,
还是伸出自己粗糙的小手,轻轻和他握了一下。一桩未来将搅动十里八乡的“合伙生意”,
就在这夕阳下的小河边,达成了协议。接下来的日子,霍霆和陆婷婷开始了秘密筹备。
霍霆利用去县里的机会,不仅继续维持着和张秘书的“特供”渠道。
更开始有意无意地打听豆腐制作需要的卤水、纱布等东西的来路。
甚至偷偷观察县里唯一那家国营豆腐坊的操作流程。陆婷婷则更加拼命地干活,
利用一切空闲时间,跟着村里一位早年做过豆腐被霍霆用鸡蛋和粮食“贿赂”好的孤寡老人,
偷偷学点手艺基础。晚上则在自己破旧的小屋里,
用霍霆弄来的少量豆子反复试验磨浆、过滤。两人配合默契,一个主外,一个主内,
虽然辛苦,却充满了希望。霍霆也没忘记继续巩固大后方。他给家里的贡献越来越大,
甚至偷偷弄回来一块的确良布,给嫂子和小侄女做了新衣服。把王秀兰喜得偷偷抹眼泪,
霍大山更是觉得自家祖坟冒了青烟。村里关于霍霆的传说越来越神乎其神,
有人说他得了神仙指点,有人说他其实是隐藏的高干子弟,因为他总往县里跑。
就连大队书记看他的眼神都带上了几分探究和……隐约的忌惮。霍霆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在机会来临前,他需要积累足够的资本、人脉和……神秘感。转眼到了年底,寒风凛冽。
一天晚上,霍霆刚躺下,就听到急促的敲门声。霍大山开门一看,是陆婷婷,她脸色煞白,
浑身发抖,棉袄都被扯破了。“霍……霍二哥……救……救命……”陆婷婷带着哭腔,
“我……我继兄他们……他们喝多了,要……要闯我屋……”霍霆眼神瞬间结冰。
他一把掀开被子,抄起墙角的顶门棍就冲了出去。看来,有些人,
是等不到用商业手段收拾了。霍霆拿着顶门棍冲进陆家院子时,里面正闹得不可开交。
陆老大醉醺醺地拍打着陆婷婷那扇摇摇欲坠的房门,
嘴里不干不净地骂着:“死丫头……开门!老子……老子今天非得……让你知道知道厉害!
”陆老二和老三在一旁起哄,陆老蔫和他婆娘则缩在自己屋里,屁都不敢放一个。“陆大虎!
”霍霆一声暴喝,如同惊雷炸响在院子里。陆家三兄弟猛地回头,
看见霍霆手持碗口粗的顶门棍,眼神冷得像三九天的冰碴子,一步步走过来。他身后,
跟着气喘吁吁的霍大山,还有几个被动静惊动的邻居。“霍……霍二霆?
你他妈又来多管闲事!”陆大虎借着酒劲,抄起旁边的铁锹。“这是我们老陆家的家事!
滚出去!”“家事?”霍霆冷笑,棍子指向陆婷婷的房门。“三个大老爷们,
深更半夜欺负一个姑娘,这叫家事?这叫耍流氓!叫犯罪!”他声音提高,
确保每个邻居都能听见:“各位乡亲都看看!陆家这仨儿子,平时游手好闲就算了,
现在还要对自己妹妹动歪心思!这还是人吗?”围观邻居指指点点,议论声越来越大。确实,
陆家兄弟的行为太过分了。陆大虎脸上挂不住,恼羞成怒,
抡起铁锹就朝霍霆劈来:“我让你多嘴!”霍霆早有防备,侧身躲过,
手中顶门棍顺势往下一扫!“砰!”棍子狠狠抽在陆大虎的小腿上。“啊!
”陆大虎惨叫一声,扑倒在地,抱着腿打滚。陆老二、老三见状,红着眼冲上来。
霍霆把棍子舞得虎虎生风,他虽然瘦,但招式狠辣,专挑疼的地方下手,
加上一股不要命的架势,竟把两人逼得连连后退。霍大山怕弟弟吃亏,
也抄起扁担加入了团战。有几个平日里也看不惯陆家兄弟横行霸道的邻居,
见状也纷纷出声助威,甚至有年轻气盛的小伙子摩拳擦掌想上前帮忙。
陆家兄弟眼看犯了众怒,酒醒了大半,气势顿时蔫了。这时,
大队书记和民兵连长也闻讯赶到,这多亏霍大山机灵,半路就去叫了人。看到现场情形,
书记气得胡子直抖:“反了天了!陆大虎!你们三个混蛋!给我绑了!送公社派出所!
耍流氓,欺负妇女,必须严惩!”这一次,证据确凿,众目睽睽,
陆家兄弟彻底没了狡辩的余地,被民兵连长带人捆了个结结实实,押走了。
陆老蔫和他老娘吓得面如土色,缩在屋里不敢露面。霍霆丢下棍子,走到陆婷婷门口,
轻轻敲门,轻声说:“婷婷,没事了,开门吧。”陆婷婷在这之前,
已经在霍霆的帮助下爬进窗户进入屋里。此时,她从屋内打开房门,一脸悲戚惧怕的模样。
陆婷婷母亲赶紧跑上前抱着她安慰。霍霆看着相拥而泣的母女俩,心里松了口气。
他今天这一闹,不仅彻底解决了陆婷婷的危机,更是在全村人面前立了威!从此以后,
谁想动陆婷婷,或者想找他霍霆的麻烦,都得先掂量掂量!经此一事,
霍霆在红星生产大队的声望达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他不再是那个混混霍二霆,
而是敢于对抗恶霸、保护弱小的“好汉”霍霆。连大队书记看他的眼神,
都多了几分真正的欣赏。陆家三兄弟被送去劳教了几个月,陆老蔫家彻底消停。
陆婷婷和她妈妈的日子,总算能过得稍微安生一点。陆婷婷对霍霆,更是死心塌地。
转眼冬去春来,冰雪消融。1978年的春天,似乎比往年来得更早一些。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躁动不安又充满希望的气息。这天,霍霆再次从县里回来,
脸上带着压抑不住的兴奋。他直接把霍大山和王秀兰叫进屋里,关上门。“哥,嫂子,
机会来了!”霍霆压低声音,眼睛里闪着光。“张秘书透露,上面真的要下文件了!
要搞试点,允许生产队把地分到组,甚至分到户,搞责任制!多劳多得!
”霍大山和王秀兰听得目瞪口呆:“分……分地?这……这能行吗?不是走资本主义道路?
”“不是资本主义!是社会主义新探索!”霍霆斩钉截铁,“哥,嫂子,
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咱们红星生产大队土地贫瘠,产量一直上不去,要是能承包下来,
我有办法让地里长出金疙瘩!”他拿出自己偷偷绘制的一张简易地图,
上面标满了只有他自己能看懂的符号:“我看过了,咱们村后那片坡地,别人嫌贫瘠不爱种,
但我有法子改良土壤!而且,不光种粮食,咱们还可以间种经济作物!
再加上豆腐坊……到时候,咱家就是全村,不,全公社最先富起来的人家!
”霍大山被弟弟描绘的蓝图震撼了,激动得手直哆嗦。王秀兰虽然还有顾虑,
但看着自家这半年多来的变化,看着霍霆那无比自信的脸,她也选择了相信。“二霆,
你说咋干,哥就咋干!”霍大山一拍大腿。家庭内部统一了思想,霍霆立刻开始行动。
他找到大队书记,凭着这半年多积累的“良好形象”和张秘书这层“过硬关系”,
开始游说书记在红星大队搞责任制试点。他给出的理由极具诱惑力:“提高产量,
增加社员收入,改善大队面貌,还能成为全县典型!”书记本来就听到了一些风声,
又被霍霆说得心动,犹豫再三,终于一拍桌子:“好!霍霆,你小子有见识!咱们红星大队,
就带这个头!我明天就去公社争取!”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传遍全村。有人欢呼,有人怀疑,
有人观望。而霍霆,已经带着陆婷婷,开始了紧锣密鼓的准备工作。
改良土壤需要的草木灰、农家肥,制作豆腐需要的豆子、工具……一切都在有序地进行。
春风拂过原野,万物复苏。霍霆站在田埂上,看着这片即将被改革的春潮唤醒的土地,
心中豪情万丈。他的商业帝国,将在这片充满希望的田野上,打下第一块基石。
而身边那个眼神坚定、勤劳善良的姑娘,将是他最得力的伙伴,和……未来的伴侣。
霍霆的心里升腾起万丈豪情,“婷婷,你跟着我,一定会过上人上人的生活。未来的命运,
草拟的、充满了“解放思想”、“实事求是”、“调动社员积极性”等新鲜词汇的申请报告,
怀着忐忑又兴奋的心情去了公社。几天后,他红光满面地回来了,召集社员大会,
宣布了一个石破天惊的消息:“各位父老乡亲,红星生产大队,
被公社正式定为“联产承包责任制”试点大队!”“啥?书记,这是啥意思?
”村民们议论纷纷,一脸惊讶。大队书记用力向下摆摆手,努力平息着嘈杂的人声。
“意思就是,政策允许分田到户啦!”“土地,真的要分了!”整个村子像炸开了锅。
老人们忧心忡忡,怕走了“歪路”。“土地分给我们,那不是成了私有制吗?”“是啊!
会不会走回斗地主的老路啊?”“嘘!小声点,别乱说。”年轻人摩拳擦掌,看到了盼头。
“早就该分田到户了,我们可以凭自家本事耕田种地。”“对,收获的粮食都是自己家的,
有多余的还能拿出去换其它东西。”大多数社员则处于一种懵懂又期待的观望状态。
“一时一个政策,也不知道到底怎么样?我们就此看看。”结果,几天之后,真的分地了。
分地过程充满了争吵和妥协。好地、赖地、远地、近地,家家都打着小算盘。
“这块地在我家屋后,就是我家的,谁也别抢。”“这是我家的地,我家刚做好了护栏。
”……霍霆却出人意料地站了出来,
主动提出自家愿意承包村后那片最贫瘠、面积最大的盐碱坡地。“霍二霆是不是傻了?
那破地方能长出啥?”“就是,白给都没人要!”“我看他是想出风头想出疯了!
”面对议论,霍霆只是笑笑。他当然不傻。前世的知识告诉他,
那片坡地只是缺乏有机质和排水不良,只要改良得当,潜力巨大。更重要的是,面积大,
远离村落,方便他搞“副业”而不易被人察觉。霍大山和王秀兰心里打鼓,“二弟,
这块破地,咱们就考虑考虑?”霍霆拍着胸脯保证,“放心吧,大哥大嫂,你们要相信我。
”出于对弟弟无条件的信任,霍大山两夫妻只能咬牙支持。土地分到手,
霍霆就开始了他的“土地改良计划”。他带着霍大山,起早贪黑地挖排水沟。
又从村里各家各户低价收来农家肥、草木灰。
甚至用“啪叽”奖励来发动孩子们捡拾牲畜粪便,一层层铺到地里。
他还偷偷尝试用一些简单的土办法中和土壤的碱性。这古怪的行为又引来一番嘲笑,
“这霍家老二又在搞些啥?”“是啊!一块破地,还能折腾出啥?”但,霍霆不为所动。
与此同时,豆腐坊的筹备进入了冲刺阶段。霍霆通过张秘书的关系,
七拐八绕地弄到了做豆腐最关键的点卤用的石膏。村里人问“石膏是干啥用的?
”他谎称是给队里改良土壤用的。陆婷婷则在那个孤寡老人的悉心指点下,手艺突飞猛进,
已经能用少量豆子做出又嫩又滑的豆腐了。一切准备就绪,只欠东风。这股东风,
就是正式的政策文件和第一个敢吃螃蟹的人。春耕时节,
当别的社员还在为怎么种自家那一亩三分地而犹豫时。
霍霆已经在那片经过初步改良的坡地上,种下了耐贫瘠的高粱和豆子。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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