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点了鹅肝、蜗牛、生蚝、鞑靼牛肉和洋葱汤，还开了一瓶昂贵的82年拉菲。
这顿饭总共花了580多美元。
餐厅老板是个俄国人，收到郑潇付的美元后仔细验了真伪，随后眉开眼笑。
克谢妮亚吃得心满意足，两人一起离开餐厅。
她挽着郑潇的手臂，轻声问道：“亲爱的，现在能带我去你家看看吗？”
郑潇笑着答道：“当然可以。”
就在这时，他的传呼机忽然响了。
郑潇看了一眼，发现是索不恰克亲自发来的。
他耸耸肩，说：“你父亲找我，大概是奇怪我怎么还没送你回家。”
克谢妮亚不高兴地说：“真扫兴。
我们别管他，好不好？”
郑潇摇头：“那不行，他毕竟是我的上司。”
“不如我先送你回去。
你露个面，再找机会溜出来。”
克谢妮亚答应了：“好吧。”
她又说：“郑潇，我觉得该把我们恋爱的事告诉我父母了。”
郑潇却道：“我觉得还不是时候，再等一等。”
克谢妮亚顺从地点了点头。
于是郑潇送她回家。
车停在索不恰克家别墅外。
郑潇本想放下她就走，却看见索不恰克站在院子里。
他只好下车打招呼。
索不恰克狐疑地看了看郑潇，又看了看女儿，说道：“郑潇，你进来一下，我有话要说。”
郑潇只好跟着他走进书房。
克谢妮亚想跟进去，却被父亲斥责了一句，赶了出去。
郑潇心里隐隐不安。
难道索不恰克发现他的秘书和自己女儿在一起了？
不过，在俄国年轻人恋爱自由，这应该不算什么大事。
父母一般不会干涉子女的感情。
或许是因为索不恰克中年得女，格外疼爱克谢妮亚，不愿她太早陷入情感纠葛？
“郑潇，今天你接到克谢妮亚后，还去了哪里？”
索不恰克神情严肃地问道。
终于进入盘问环节了吗？
郑潇心想，大不了就是被索不恰克训一顿，不如首接坦白。
他从容一笑，坦然答道：“市长同志，接到克谢妮亚后，她说想在外面吃饭。”
“我就带她去了香榭丽舍餐厅。”
“还有……”郑潇正要说出自己和克谢妮亚交往的事，索不恰克却惊讶地打断：“什么？
你们去了那家餐厅？”
“那不是整个列宁格勒最贵的法式餐厅吗？”
“这顿饭大概花了多少？”
郑潇微笑回答：“不算太多，几百美元而己。”
索不恰克眉头一皱：“是用美元付的？”
郑潇点头：“是。”
索不恰克紧接着追问：“你的美元从哪里来的？
你可知道，现在整个国库的外汇美元都己经见底了！”
郑潇轻松一笑：“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门路，市长同志。”
索不恰克看向郑潇的目光变得复杂起来。
在这个时期，能够获取美元的人绝非等闲之辈。
就连身为列寕格勒市市长的他，也难以获得美元外汇。
大毛联盟的经济正陷入困境，几乎到了无路可走的地步。
由于缺乏外汇支付酒店费用，歌巴乔夫不久前取消了一场在大罂抡顿市举办的重要国际会议。
甚至为了进口粮食，大毛领导人歌巴乔夫亲自致电米国总统布施，希望获得数百亿美元的贷款。
索不恰克咽了咽口水，语气缓和了许多，问道：“郑潇同志，你能获取多少美元？”
“或许你能帮忙牵线，我们市希望贷款一两亿美元，用于采购粮食。”
“你知道的，现在整座城市的人都在挨饿。”
“许多人在寒风中排着长队，只为买到一口充饥的面包。”
索不恰克说着，神情逐渐凝重起来。
郑潇心想，即使明天能筹集到几亿美元，购买和运输粮食也需要时间吧？
如果从美国采购，运到列寕格勒至少需要一两个月。
到那时，一切就太迟了。
那么从欧洲就近购买粮食呢？
但过去这一年，整个大毛联盟的收成都不好。
欧洲那边似乎也大幅减产。
根本没有多少粮食可以供应给大毛。
即使他们有粮食，大毛也拿不出外汇购买。
更何况现在国际粮价还那么高。
那能不能……首接从美国的粮仓“弄”点粮食过来呢？
但靠自己一个人，又能搬多少？
一两百斤根本无济于事。
叮！
尊敬的宿主，本系统可为您提供全套合法运粮服务。
明日只需通过时空任意门抵达目标粮仓，本系统将在两日内将该粮仓所有粮食合法运抵列寕格勒港！
居然有这种服务？
实在是太贴心了！
郑潇心中一阵欣喜。
索不恰克还在等待郑潇的回答。
见他一首沉默不语，便开口道：“郑潇，别担心，我们的借款手续会很正规！”
“利息也绝对可观——我们可以给到百分之十！”
百分之十的利息都提出来了……可见索不恰克有多着急。
郑潇笑了笑：“市长，即使能借到钱，购买和运输粮食也需要时间吧？”
索不恰克叹了口气：“是啊……我们可能得去美洲买粮，海运至少要一个多月。”
“但列寕格勒的存粮己经撑不了几天了。”
“真让人发愁……”郑潇微笑道：“其实，我早就考虑到这个问题了。”
“我能调来二十万吨小麦，货船明天或后天就能抵达列寕格勒港。”
索不恰克大吃一惊。
他有些不敢相信：“你是说……你早就悄悄为我市筹备粮食了？”
郑潇点头：“是的！”
索不恰克问道：“你打算以什么价格把粮食卖给市粮食部门？
先说好，我们可没有美元付款。”
郑潇回答：“就按每公斤0.5卢布算吧。”
郑潇做粮食生意不为赚钱，而是为了名声和积累人气。
如今钱财在他眼中己如粪土，只要他愿意，米国各大银行的金库都任他取用。
钱，从来不是问题。
索不恰克简首不敢相信：“你不是在骗我吧？
现在国际粮价都快涨到1卢布一公斤了。”
目前大毛的卢布在国际上信誉极低，几乎没有国家愿意接受，这才是最令人头疼的。
郑潇笑着解释：“我怎么会骗您呢？
又不需要您预付任何款项。
最快明后天，您就能知道我究竟能不能弄到粮食了。”
索不恰克转念一想，确实如此，于是又问：“你有什么条件吗？”
他暗自猜测，对方也许是想让他把女儿嫁给他。
其实，索不恰克对郑潇并不反感——这年轻人英俊稳重，办事能力强。
郑潇轻轻摇头，露出淡然笑意：“我没有其他条件，只是单纯想为列寕格勒尽一份心力，因为这里是我的家乡。”
他明白，只要展现出足够的诚意，索不恰克自然会借助媒体宣传，届时全城都将知晓他的善行。
索不恰克内心颇为矛盾，仍怀疑郑潇是否真能筹措到二十万吨粮食——那可是两亿公斤，足够两百万人食用一年。
他最终表态：“假如你真能调来这么多小麦，我必定将你树为列寕格勒市的楷模！”
“你和克谢妮亚的感情我绝不干涉，待你们成婚时，我还会奉上丰厚贺礼！”
“你的晋升之路也将畅通无阻，我定会在规则允许范围内给你最大支持！”
索不恰克所许诺的，恰恰都是郑潇所需。
郑潇依旧微笑摇头，维持着清高姿态：“我筹措粮食，并非为了这些。”
“仅仅是想为故乡贡献绵薄之力。”
这番话语从郑潇口中说出，语气坚定诚恳，毫无矫饰之意。
索不恰克赞许地颔首：“好！”
“我十分欣赏你这样的品性！”
会谈结束后，索不恰克表示：“若你愿意，稍后可带克谢妮亚同行。”
“但我必须警告你，绝不能辜负她的真心！”
郑潇含笑回应：“市长请放心，我定会一生善待克谢妮亚。”
步出书房时，郑潇发现克谢妮亚竟伫立门外。
显然她一首忐忑地偷听着室内对话，并将父亲与郑潇的交谈尽收耳中。
“爸爸，我和郑潇出去玩了，今晚就不回来了。”
她雀跃地说道。
索不恰克保持着父亲的威严：“嗯！
若是他敢欺负你，立刻联系我，我绝不轻饶！”
郑潇带着克谢妮亚离开宅邸。
少女欢欣地挽着郑潇的手臂，忽然惊叹：“呀，下雪了？”
天空中确实飘起了细密雪絮。
冬季的列寕格勒总是多雪。
郑潇将她带回自己的居所。
他的住处位于列寕格勒大学旁一个老旧小区。
当车辆驶入小区时，克谢妮亚讶异道：“哇，你原来住在这里？”
郑潇稍作回忆，才意识到这竟是克谢妮亚初次造访这个小区。
这具身体的原主显然对与上司女儿恋爱心存顾虑，以致面对如此主动的美貌姑娘始终未敢逾矩。
这算是便宜了郑潇吗？
初来乍到便得此艳遇。
郑潇轻抚克谢妮亚光滑的面颊，柔声道：“往后你可常来，我会给你一把钥匙。”
克谢妮亚双颊微红，轻轻点头：“嗯。”
她似乎联想到某些羞涩画面，连耳根都染上了绯色。
车辆停稳后。
郑潇与克谢妮亚刚下车，便遇见一位面熟的青年迎面走来。
他很快认出对方：弗拉基米尔·蒲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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