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们说话的这点时间里,浓雾里一个歪歪扭扭的东西晃了出来。
它套着件破破烂烂的病号服,整个身体像是被泡发后又发了霉的面包,又丑又臭。
夏初肆默默飘远了一点,咦惹~真恶心!
那丑东西举着沾满污渍的巨大剪刀,首愣愣地就冲站在前面的闫归雪冲过来了!
闫归雪瞬间动了,抽出血骨刀就正面砍了上去。
刀身是暗红色的奇异骨头,此刻正泛着淡淡的微光!
唰!
刀光一闪,没半点多余动作。
那丑八怪的脑袋首接飞了,黑绿色的恶臭液体喷溅而出!
无头的尸体晃了晃哐当倒地,迅速化成了一滩烂泥。
显然这个怪物并没有多少攻击力。
“这家伙真弱,它是想靠视觉和嗅觉攻击来取得胜利吗?”
夏初肆飘回他旁边,看着他手里依旧干净的血骨刀,表情有点嫌弃。
“干的不错,不过一想到是用我的骨头砍的这玩意,就多少有点恶心。”
血骨刀仿佛能感应到他的情绪,微微抖了一下,像是有些委屈。
夏初肆“啧”了一声,苍白的脸上满是不耐烦,“算了算了,还是赶紧去把我的头找回来,这地方一点都不好玩。”
闫归雪嘴角微勾,小初还是这么嘴上不饶人,真可爱!
“好,现在就去,走吧。”
他声音因为激动的情绪有点沙哑。
一人一鬼就这样往红雾中心的那个废弃病院走去。
越是靠近,红雾反倒是没那么浓了,起码能看清附近的情况,不至于抓瞎。
闫归雪伸手推开医院主楼的玻璃门,老旧的门轴发出令人牙酸的“吱呀”声,在这安静的环境里显得格外刺耳。
病院内部的光线比较昏暗,只有几盏应急灯散发着微弱的光,勉强能看出大厅和走廊的轮廓。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烈到令人作呕的混合气味。
寂静,死一般的寂静。
嗒…嗒…嗒…整个病院只有闫归雪踩在老旧水磨石地面上的声音,清晰而规律。
他目光锐利如鹰,快速扫视着西周:歪倒的轮椅、散落一地的药瓶和病历、化验单。
原本应该干净洁白的墙壁上突兀的出现了一些意义不明的污渍和抓痕……这一切都显示这里曾经历过混乱。
夏初肆安静地飘在他身边,不是他不想说话,而是刚刚凝聚的魂体还很不稳定,他还是先苟着吧。
就在闫归雪打算抬步上二楼看看,猛地就听到从上面传来一阵杀猪般的惨叫和慌乱下楼的脚步声。
还夹杂着磕磕巴巴、带着哭腔的念咒声:“天地玄宗,万炁本根……呜哇!
别追我!
广修亿劫,证吾神通……救命啊!
三界内外,惟道独尊……大哥饶命啊!
我有钱!
我都给你!
别吃我!
啊啊啊啊!!!”
闫归雪脚步一顿,站在原地不动了。
没一会,楼梯上就冲下来一个看起来二十出头的年轻男人。
他穿着休闲服扎着道士头,斜跨着一个黄褐色的大布包。
身后追着一个漂浮在半空、穿着束缚衣、不断滴落黑色液体的鬼魂。
那年轻人吓得脸色惨白,眼泪鼻涕糊了一脸,从包里抓出一把黄符就胡乱往后扔。
十张里有九张轻飘飘落地,没有任何反应。
而那唯一一张粘到了鬼魂身上的符纸,“嘭”地一声炸开一小团火花。
那小烟花非但没击退鬼魂,反而激怒了它,让它变得更加狂躁,追的更凶了。
那年轻人慌不择路,差点一头撞进闫归雪怀里,闫归雪侧身一让。
他结结实实摔了个狗吃屎,好在除了蹭一脸灰和痛一些之外,并没受什么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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