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霸凌者遗言

我拒绝校霸追求，他便联合全校霸凌我。他们P我的裸照，造谣我被包养，

把我的书包扔进厕所。我上网求助，却被水军反咬一口，骂我是嫉妒校花的心机女。

我被网暴到重度抑郁，被迫退学。在我准备结束生命时，收到一个匿名包裹。

里面是一整套直播设备，和一张纸条：“让所有人看看，真相是什么样的。”1我退学了。

在拿到重度抑郁和重度焦虑诊断书的那天。班主任看我的眼神，像在看一个麻烦的垃圾。

“林默，你的情况我们了解了，学校也是为了你好，你先回家休养吧。”他嘴上说着为我好，

却把我桌上那本被刀划得破破烂烂的课本，用两根手指嫌恶地捏起来，扔进了垃圾桶。

“这些东西也别要了，晦气。”周围的同学发出不大不小的哄笑声。校霸陈浩就坐在不远处，

他翘着二郎腿，用一种看垃圾的眼神睥睨着我，嘴角挂着得意的笑。他的新女友，校花白薇，

娇弱地靠在他身上，柔声细语。“阿浩，别这样，林默同学也挺可怜的。”嘴上说着可怜，

她看向我的眼神里却满是胜利者的炫耀和轻蔑。一切的起因，只是因为三个月前，

我拒绝了陈浩那场声势浩大的告白。他是校董的儿子，在学校里横行霸道惯了。那天，

他把我堵在教学楼下，身后跟着一群吹口哨的跟班。“林默，做我女朋友，

以后在学校我罩着你。”他的语气不是追求，是施舍。我平静地拒绝了。“对不起，

我只想好好学习。”他的脸色瞬间就变了。“给脸不要脸的东西。”从那天起，

我的噩梦就开始了。我的书本被撕碎，凳子上被涂满胶水。储物柜里被塞进死老鼠，

课桌上被用红色的油漆写满了“贱人”。他们把我的午餐打翻在地，然后逼我趴下去舔干净。

我向老师求助，老师只是和稀泥。“同学之间开个玩笑而已，林默你别太玻璃心。

”我向父母哭诉，他们从乡下赶来，在校长办公室里点头哈腰，

换来的却是对方一句冷冰冰的“我们会调查的”。然后，再无下文。我绝望了，

只能把希望寄托于网络。我在本地的论坛发帖，详细叙述了我的遭遇，

附上了我受伤的照片和被毁坏的书本。帖子很快就火了。可风向却和我预想的完全不同。

一个自称是我“同班同学”的账号，在底下回复了一条长评。“别信她，她才是霸凌者！

她嫉妒校花白薇，天天给白薇使绊子，陈浩看不过去才教训她的！

”“她还造谣说白薇被包养，这种人心机深得很！”下面立刻涌出无数附和的声音。

“原来是这样，真是个恶毒的心机女！”“看她那张脸就不是什么好东西，一脸苦相。

”很快，我的个人信息被扒了出来。我的照片被P成了不堪入目的裸照，在各个群里疯传。

有人造谣我为了钱被一个老男人包养，所以才看不上年轻帅气的陈浩。我成了全校的笑柄，

一个被钉在耻辱柱上的荡妇。走在路上，所有人对我指指点点。回到家，父母看着我，

欲言又止，最终只是叹了口气。“小默，要不……咱就不上这个学了吧？”我妈抹着眼泪说。

我爸蹲在墙角，一根接一根地抽烟，一夜之间仿佛老了十岁。我看着他们斑白的头发，

和被生活压弯的脊梁，点了点头。“好。”办理退学手续那天，空气里都是快活的气息。

陈浩和白薇就像一对凯旋的国王和王后，接受着所有人的祝贺。我像个无声的影子，

从他们身边走过。“喂，垃圾。”陈浩叫住了我。我没回头。他把一个喝完的饮料瓶，

精准地砸在了我的后脑勺上。瓶子里残留的几滴可乐，黏腻地流进我的头发里。

“以后别让我在这个城市看到你。”他说。“不然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周围又是一阵爆笑。我没有回头，也没有哭，只是拖着疲惫的身体，

一步步走出了那个囚禁了我十八年，又将我彻底抛弃的牢笼。我终于，自由了。也终于，

可以去死了。2回到家，我把自己锁在房间里。窗帘拉得严严实实，一丝光都透不进来。

手机被我关了机，我不想再看到任何信息。可那些恶毒的咒骂，

就像烙印一样刻在了我的脑子里，一遍遍地回放。“你怎么不去死？

”“你活着就是浪费空气。”“长得这么丑还出来恶心人。”我捂住耳朵，

那些声音却更清晰了。我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发抖，胃里一阵阵翻涌。我冲进卫生间，

吐得昏天暗地，最后只剩下酸水。镜子里的人，面色惨白，双眼无神，头发枯黄，

瘦得只剩下一把骨头。这还是我吗？我曾经是班里的第一名，

是老师口中“最有希望考上清北”的学生。我喜欢画画，喜欢看书，

喜欢阳光下每一片树叶的脉络。可现在，我什么都感觉不到了。世界是灰色的，

食物是无味的，连呼吸都带着痛。医生说，这是重度抑郁。我躺在冰冷的地板上，

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结束吧。这一切都该结束了。我找出纸笔，开始写遗书。

我想写给我的爸妈，告诉他们女儿不孝，不能为他们养老送终了。可写了半天，

纸上只有一片被泪水浸湿的痕-迹。我想写给那些霸凌我的人，诅咒他们下地狱。

可我连他们的名字都不想再提一次，觉得脏。最后，我只写了一句话。“我没有错。”是的，

我没有错。错的是他们，是这个颠倒黑白的世界。既然世界不肯给我一个公道，

那我就用我的命，来祭奠这份公道。我找出了很久以前买的美工刀，刀片泛着冷光。

我闭上眼睛，手腕上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就在这时，门铃响了。一声，又一声，

执着而刺耳。我不想理会。爸妈出去了，家里应该只有我一个人。可门铃声一直没停。

像是催命的符咒，让我心烦意乱。我烦躁地站起来，走到门口，想把门外的人骂走。“谁啊！

说了家里没人！”门外安静了。我以为人走了，正要转身。一个沉闷的男声隔着门板传来。

“您的快递。”快递？我最近没有买过任何东西。“你送错了。”我说。“没错，林默女士，

手机尾号是XXXX。”对方准确地报出了我的名字和手机号。我愣住了。我打开门，

一个快递员站在门口，递给我一个半米高的长方形纸箱。“请您签收。”我机械地签了字，

把箱子拖进屋里。箱子很沉，上面没有任何寄件人信息，只有一个匿名的标记。

我用美工刀划开胶带，里面露出的东西让我呼吸一滞。一套全新的，顶配的直播设备。

高清摄像头，专业麦克风，还有补光灯。在设备的下面，压着一张小小的纸条。

上面只有一行字，是用打印机打出来的。“让所有人看看，真相是什么样的。

”我捏着那张纸条，冰冷的手指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真相？我的真相，还有人在乎吗？

我看着手腕上那道浅浅的伤口，血珠正慢慢渗出。死，很容易。可就这么死了，

那些人渣只会拍手称快，然后用我的死，编造出更多肮脏的故事。他们会说，我是畏罪自杀。

不。我不甘心。凭什么他们能笑着活下去，而我却要烂在泥里？一个疯狂的念头，

在我心里破土而出。既然你们想看戏，那我就演给你们看。我要开一场直播。一场，

只属于我一个人的，最后的审判。3我花了一整天的时间，来熟悉这套设备。

匿名寄来的人很贴心，所有东西都调试好了，是傻瓜式操作。我把摄像头固定在书桌上，

正对着我苍白的脸。补光灯打开，柔和的光线驱散了房间里的一部分阴冷。

我注册了一个新的社交账号，名字就叫“林默”。头像是一片漆黑。然后，

我创建了一个直播间。标题，我犹豫了很久，最终敲下了几个字。

《一个抑郁症患者的遗言》。我把退学证明、诊断书，还有那张写着“我没有错”的遗书，

整齐地摆在桌上。那些被撕碎的书本，被划破的校服，我也捡了回来，堆在旁边，

像一座小小的坟墓。做完这一切，我坐在椅子上，静静地等待。等待午夜十二点的到来。

那是一个城市的喧嚣沉寂下去，而网络的狂欢刚刚开始的时刻。爸妈还没回来，

他们大概是怕看到我，又不知道怎么安慰我，索性躲了出去。也好。

我不想让他们看到我接下来要做的事情。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十一点五十九。

我深吸一口气，冰冷的空气呛得我肺疼。我移动鼠标，点下了“开始直播”的按钮。

屏幕亮了起来，我的脸出现在了画面中央。面无血色，嘴唇干裂，眼神空洞。

像一个已经死了很久的鬼。直播间的人数，是0。我不在意，只是静静地坐着，像一尊雕塑。

一分钟。两分钟。十分钟。终于，第一个观众进来了。然后是第二个，第三个。

人数开始缓慢地跳动。10，50，100……弹幕也开始零星地出现。这是在干嘛？

行为艺术？这女的谁啊？长得跟鬼一样。标题党吧，又是哪个想红想疯了的主播。

我没有理会这些，直到直播间的人数超过了一千。我清了清干涩的喉咙，

发出了直播开始后的第一个声音。“大家好，我叫林默。”我的声音沙哑又平静，

像在念一段与我无关的悼词。“今天，是我活着的最后一天。”弹幕瞬间多了起来。

又来一个卖惨的？妹妹别想不开啊，有什么事说出来。切，一看就是演的，

真想死的人哪有空直播。我拿起桌上的诊断书，对着镜头。“这是我的诊断书，重度抑郁，

重度焦虑。”“这是我的退学证明。”“这是我的遗书。”我一件一件地展示，

动作缓慢而清晰。直播间有片刻的安静。“三个月前，我还是我们学校的第一名，

所有老师都说，我能考上最好的大学。”“但是现在，我成了一个被所有人唾弃的废物，

一个连学都上不了的垃圾。”“就因为，我拒绝了校霸陈浩的追求。

”我说出那个名字的瞬间，弹幕炸了。陈浩？是我们市一中的那个陈浩吗？我靠，

大瓜啊！前排吃瓜！我就知道那个陈-浩不是好东西，仗着他爸是校董，

在学校里横行霸道。楼上的别乱说，小心被查水表。就在这时，

一大批统一头像的人涌进了直播间。他们的ID格式都差不多，是“白薇守护者XX号”。

他们一进来，就开始疯狂地刷屏。主播滚出去！别蹭我们薇薇的热度！

你这个心机女又在作什么妖？陷害薇薇还不够，现在又来网上卖惨了？就是她！

论坛上那个帖子就是她发的，她才是霸凌者！大家别信她，她就是嫉妒我们校花，

想毁了她！白薇的水军来了。来得比我想象中还要快。直播间的风向瞬间被带偏。

无数的谩骂和诅咒像潮水一样向我涌来。原来是这个贱人，长得丑心也毒。戏精滚吧，

快去死，别在这里污染大家的眼睛。这种人就该被开除，省得带坏学校风气。

我看着那些恶毒的字眼，心脏像是被一只手狠狠攥住，疼得快要无法呼吸。

我以为我已经麻木了。可当这些利刃再一次刺向我时，还是会痛。

我拿起桌上那件被划得破破烂烂的校服，上面还残留着干涸的墨水和不明的污渍。

“这是我的校服。”我又拿起那本被撕掉一半的课本。“这是我的书。”我撩起袖子，

露出胳膊上一道道青紫的伤痕。“这是我的伤。”“你们说，我在演戏。

”我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那你们觉得，我演得逼真吗？”直播间安静了几秒钟。

然后，是更加疯狂的辱骂。演得真像啊，不去拿奥斯卡可惜了。这点伤算什么？

自己摔的吧？有病就去治，别在网上发疯！陈浩的头像也出现在了直播间。

他没有说话，只是给我刷了一个最便宜的礼物——一根荧光棒。然后，打出了一行字。

演得不错，赏你的。轻飘飘的一句话，带着极致的羞辱和恶意。我浑身发冷，

连指尖都在颤抖。我看着屏幕上那张狂的ID，和下面一排排叫好的跟屁虫。够了。

真的够了。我闭上眼睛，再睁开时，眼底只剩下一片死寂。

“既然你们觉得这都是我编的……”我拿起鼠标，点开了一个早就准备好的音频文件。

“那我们就来听点，有意思的东西吧。”4.我点下了播放键。一段清晰的对话，

从音响里流淌出来，传遍了整个直播间。那是陈浩的声音，张狂又得意。“妈的，那个林默，

真是不识抬举，老子看上她是她的福气。”接着，是另一个男生的声音，带着谄媚的笑。

“浩哥，你跟她废什么话，这种给脸不要脸的，就得好好教训教训。”“没错，

让她知道知道，得罪浩哥是什么下场。”然后，是白薇那娇滴滴的声音，

此刻却像淬了毒的蜜糖。“阿浩，别为了她生气嘛。不过，她也确实该教训一下，

整天摆着那副清高的样子给谁看呢，还不是个穷鬼。”“要我说，

就得从她最在乎的东西下手。她不是爱学习吗？把她的书全撕了。”“她不是爱干净吗？

把她的书包扔厕所里。”“再不行，就找人P几张她的裸照，说她被老男人包养，

让她身败名裂。”“对对对，这个主意好！”“薇薇你真是又聪明又漂亮！

”“然后再找点水军，去网上带节奏，就说她才是霸凌者，说她嫉妒你。到时候，

所有人都只会骂她，谁会信她一个穷鬼的话？”“哈哈哈哈，到时候她哭着来求浩哥，

浩哥你可别心软啊。”“放心吧，老子玩死她。”录音不长，只有三分钟。但这三分钟里，

包含了他们如何一步步设计陷害我的全部细节。从撕书到扔书包，

从P裸照到找水军反咬一口。每一个环节，都计划得清清楚楚。当最后一个字落下时，

整个直播间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之前疯狂刷屏辱骂我的那些ID，全都消失了。

弹幕空空荡荡，只有我平静的脸，和那段还在循环播放的录音。一秒。两秒。三秒。

像是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终于，第一条弹幕颤抖着出现。……我操？紧接着，

是第二条，第三条，然后是铺天盖地，如同火山爆发一般的愤怒。这他妈是真的？

这不是配音？声音就是陈浩和白薇的！我听出来了！草！这对狗男女！P裸照？

找水军？卧槽！这他妈是人干的事吗？！我之前还骂过主播……对不起！对不起！

我真该死！妹妹对不起！我们都错怪你了！我们是傻逼！我他妈吐了！

白薇平时装得那么清纯善良，背地里居然这么恶毒？！陈浩这个畜生！

仗着有钱有势就为所欲为吗？！屏幕上，道歉的弹幕和咒骂陈浩、白薇的弹幕交织在一起，

刷得快到根本看不清。直播间的人数，在以一种恐怖的速度飙升。一万，五万，十万，

二十万……我的直播间，被无数愤怒的网友，顶上了平台的热搜第一。

无数的礼物开始砸向我，跑车，火箭，嘉年华，几乎要将屏幕卡爆。我没有去看那些礼物，

也没有去看那些道歉。我的目光，落在了屏幕上那个始终亮着的，陈浩的ID上。

他还在直播间。他一定也听到了这段录音。我能想象到他此刻的表情，一定是震惊，愤怒，

还有一丝慌乱。果然，他发了一条弹幕，语气充满了色厉内荏的威胁。林默！

你他妈从哪搞到的录音？！你这是伪造！是诽谤！我要告你！白薇的ID也出现了。

林默你这个贱人！你敢阴我！这段录音是假的！是AI合成的！他们的粉丝，

那些“守护者”们，也像是找到了主心骨，开始跟着刷屏。就是！肯定是假的！

我们薇薇那么善良，怎么可能说出这种话！主播为了红真是不择手段，

连AI合成录音都用上了！支持浩哥和薇薇告她！让她坐牢！

看着他们垂死挣扎的样子，我笑了。这是我今晚，第一次发自内心地笑。“假的？

”“AI合成？”我对着镜头，轻轻摇了摇头。“别急。”“录音只是开胃菜。

”我移动鼠标，点开了另一个文件。一个视频播放器，弹了出来。

“既然你们觉得录音能作假，那我们来看点，绝对真实的东西。”画面一闪，一段监控录像，

开始播放。5.视频的画面有些昏暗，角度也有些偏。但依然能清晰地看清里面的场景。

那是一个卫生间的角落，学校监控的死角。画面里，瘦弱的我被几个高大的男生围在中间。

陈浩站在最前面，他一把揪住我的头发，把我狠狠地掼在冰冷的瓷砖地上。“林默，

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他的声音，和录音里一样，充满了不屑和残忍。“当我的狗，

我就放过你。”视频里的我，倔强地抬起头，吐掉了嘴角的血沫。“你做梦。”陈浩笑了。

他抬起脚，狠狠地踹在我的肚子上。我疼得蜷缩成一团，像一只垂死的虾。“给我打！

”他一声令下，旁边的几个男生一拥而上。拳头，巴掌，像雨点一样落在我的身上。

我的书包被抢走，里面的书本和文具被一件件掏出来，扔进了旁边的马桶里。

一个男生甚至解开裤子，对着我的书包撒尿。而白薇，就站在不远处。她抱着双臂，

像在看一场精彩的马戏。脸上挂着快意的微笑，甚至还拿出手机，

对着我狼狈的样子拍了好几张照片。当陈浩的一个跟班，想要撕扯我的衣服时，

白薇才假惺惺地开口。“好了，别太过分了，给她留条底裤吧，不然闹大了不好收场。

”陈浩这才罢手。他走到我面前，蹲下身，用手拍了拍我肿起的脸颊。“记住，

这就是你惹我的下场。”“以后，见你一次，打你一次。”视频到这里，戛然而生。

整个直播间，陷入了长达一分钟的死寂。连弹幕都消失了。

所有人都被这赤裸裸的、不加掩饰的暴力和邪恶，震得说不出话来。我的胸口剧烈地起伏着，

眼泪终于忍不住，大颗大颗地砸落下来。不是因为委屈，不是因为疼痛。是因为，

积压了三个月的黑暗，终于被撕开了一道口子。终于，有人看到了我的地狱。

“呜……”我再也控制不住，捂住脸，发出了压抑已久的哭声。我的哭声，像一个开关，

瞬间点燃了直播间里所有积蓄的愤怒。草！！！草！！！草！！！这他妈是人吗？！

这是一群畜生！！！妹妹别哭！！！我们都在！！！保护妹妹！！！人肉！

必须人肉这帮畜生！让他们全家都不得安宁！我他妈现在就想冲到一中去宰了这帮杂碎！

弹幕如同井喷，愤怒的红色几乎要将整个屏幕染红。“保护妹妹”和“人肉畜生”的字样，

淹没了一切。直播间的人数，已经突破了一百万，并且还在疯狂上涨。

各种新闻媒体的官方账号，也纷纷涌入。@平安XX，这里是大型校园霸凌现场，

请立刻出警！@XX教育，贵市第一中学出现如此恶劣的霸凌事件，请问你们作何解释？

！@XX日报，我们将持续关注此事！陈浩和白薇的ID，早就已经灰了下去。

他们大概是被这阵仗吓傻了，落荒而逃。可现在，已经晚了。网络的力量，一旦被点燃，

就再也无法熄灭。不到十分钟。第一条人肉信息，出现在了公屏上。陈浩，男，18岁，

XX市第一中学高三1班。身份证号：XXXXXXXXXXXXXXXXXX。

手机号：138XXXXXXXX。家庭住址：XX市XX区XX路XX号，

XX别墅区A栋。父亲：陈建国，XX市教育局副局长。母亲：王丽，

XX市第一人民医院副院长。信息之详细，让我都感到心惊。紧接着，是白薇的。白薇，

女，17岁，XX市第一中学高三1班。手机号：139XXXXXXXX。

家庭住址：XX市XX区XX小区X栋X单元XXX。父亲：白勇，

XX市第二中学高级教师。母亲：李芳，XX市XX小学教导主任。然后，

是视频里出现的每一个参与霸凌的学生。他们的姓名，班级，家庭住址，

父母的工作单位和联系方式，全都被扒得一干二净，清清楚楚地罗列在公屏上。

一场由亿万网友自发组织的，对霸凌者的审判，正式开始了。兄弟们，电话打起来！

让他们全家都别想睡觉！我已经打电话给教育局纪委了！实名举报陈建国！

有在第一医院的兄弟吗？去给王丽副院长送点温暖！白薇她妈不是教导主任吗？

为人师表，就是这么教自己女儿的？愤怒的网友们，像一支训练有素的军队，分工明确，

行动迅速。有人负责打电话，有人负责去各个政府网站留言举报，

有人负责把视频和资料扩散到更大的平台。我的直播间，成了一个临时的总指挥部。

我看着这一切，眼泪慢慢止住了。我没有感到害怕，只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快意。

一把无形的刀，正在替我，狠狠地捅向那些曾经伤害我的人。就在这时，

一个陌生的号码打了进来。我犹豫了一下，按了接通，并打开了免提。电话那头，

传来一个气急败坏的中年男人的咆哮。“林默！你这个小贱人！你马上给我关掉直播！

不然我让你全家都完蛋！”是陈浩的父亲，陈建国。6陈建国，这个名字我记得。

我爸妈去学校为我讨公道时，就是他，高高在上地坐在校长办公室里，

用眼角的余光瞥了我爸妈一眼，轻飘飘地说了一句“知道了”。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