悬疑惊悚连载
“布能说”的倾心著赵伟井中魅是小说中的主内容概括:当追求流量的滤成为窥探深渊的瞳你以为的凝其实是……被凝某平台最火的“魅瞳挑战”,正在收割你的灵每一个点每一次转都是在为古老的“井中魅”献祭你的目而就是那个点燃祭坛的蠢1 深渊凝视我叫陈一个三流的美食探店博说白就是个拿着手在镜头前假模假样地“哇塞”、“绝了”、“家人们谁懂啊”的演这个行业已经卷成了麻你今天生吞一个章明天就有人敢活烤一...
主角:赵伟,井中魅 更新:2025-10-30 10:13: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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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追求流量的滤镜,成为窥探深渊的瞳孔。你以为的凝视,其实是……被凝视。
某平台最火的“魅瞳挑战”,正在收割你的灵魂。每一个点赞,每一次转发,
都是在为古老的“井中魅”献祭你的目光。而我,就是那个点燃祭坛的蠢货。
1 深渊凝视我叫陈骁,一个三流的美食探店博主。说白了,就是个拿着手机,
在镜头前假模假样地“哇塞”、“绝了”、“家人们谁懂啊”的演员。
这个行业已经卷成了麻花,你今天生吞一个章鱼,明天就有人敢活烤一只乳猪。
我这点油头滑脑的功夫,越来越难撬动平台的流量密码。那天,
我又因为一个视频只有三百的播放量而破防了,把手机摔在懒人沙发上,
四仰八叉地躺在出租屋的地板上,感觉人生就像我冰箱里那瓶过期的牛奶,除了酸涩,
再无它味。就在我准备上床思考一下人生其实是摆烂的时候,手机屏幕自己亮了。
是某站给我推送的热门视频。标题很唬人:《全网挑战!你的眼睛,敢直视深渊吗?
——魅瞳挑战》视频内容极其简单。一个妆容精致的女生,对着镜头,熟练地加了一个滤镜。
瞬间,她原本还算正常的眼睛,被无限放大,瞳孔深处变得漆黑、幽深,
仿佛两口能吞掉一切光线的古井。那眼神里没有情绪,只有一种空洞的、非人的吸力。
视频配着一首诡异的纯音乐,只有几个字在屏幕上循环:“魅瞳挑战,你敢看吗?”我承认,
我被唬住了。但这玩意儿居然有上千万的播放,评论区更是炸了锅。“救命!
我吓得把手机都扔了!”“怎么会有人觉得这种好看?这根本就是恐怖谷好吧!
”“不知道为什么,我盯着看了三分钟,感觉自己的灵魂都要被吸进去了……”“楼上+1,
现在总感觉有人在看我。”有反对的,自然就有跟风的。底下几十万条评论里,
有一大半都是参与挑战的链接。点进去一看,五花八门,有男的,有女的,有老人,
甚至还有小孩。大家都在用同一个滤镜,把自己的眼睛P成那副要命的模样。
我脑子里那根名为“商机”的弦,噌地一下就绷紧了。这他妈不就是现成的流量?
现在全网的焦点都在这上面,我只要搭上这趟车,还愁播放量?
一个大胆的计划在我脑中成型。我不光要参与,我还要玩点花的。
我要做一期“解构魅瞳挑战,揭秘背后的心理学”的视频。既蹭了热度,又显得我格调高,
逼格满点。家人们,这波格局打开了。说干就干。我从冰箱里拿出那瓶过期牛奶,一饮而尽,
用这种自虐的方式提醒自己:陈骁,你不能再咸鱼下去了。我对着镜子,
给自己打理了一下那头被我称之为“颓废风”的乱发,又从角落里翻出一套还算体面的衣服。
然后,我深吸一口气,点开了那个挑战视频,找到了那个滤镜。准备就绪,我打开录制功能,
对着镜头,露出一个自以为最深沉的表情,缓缓地,将滤镜覆盖在了我的眼睛上。那一瞬间,
我感觉世界不一样了。手机屏幕里的“我”,眼睛变成了两口深不见底的井。
那黑色是如此纯粹,如此纯粹,以至于不像任何颜色,更像是空间上的一个空洞。
我试着眨了眨眼,屏幕里的“我”也眨了眨眼,但那深不见底的黑色却纹丝不动,
仿佛是焊死在眼眶里。一阵莫名的寒意从我的尾椎骨窜上来。“卧槽,这滤镜做得真牛逼。
”我嘴上赞叹着,手心却已经开始冒汗。我强装镇定,按照剧本念着台词:“家人们,
今天我们来聊一聊‘魅瞳挑战’背后的人类视觉心理……”录完视频,
我几乎是立刻就关掉了滤镜。看着镜子里自己那双平平无奇的单眼皮,我长舒了一口气。
搞不懂,自己怎么会因为一个虚拟滤镜而紧张。简单剪辑了一下,
配上了我准备好的“深度文案”,我点击了“发布”。做完这一切,已经是凌晨三点。
我连澡都懒得洗,倒头就睡。梦里,我感觉自己掉进了一口井里。井壁湿滑,长满了青苔,
四周一片漆黑。我拼命地往上爬,却总是在原地打转。更诡异的是,
我感觉有人在井口看着我,那目光又冷又粘,像蛇的信子,舔舐着我的皮肤。我猛地惊醒,
天已经亮了。阳光从窗帘缝里挤进来,在地板上投下一道刺眼的光。我做的第一件事,
就是拿起手机。手机界面推送的,是我昨晚发布的视频。播放量:10.2万。
我眼睛瞬间就直了。要知道,我之前最好的成绩,也不过才五千多。下面评论区也热火朝天。
“UP主这个眼神,我愿称之为‘深渊凝视’!”“本来觉得这个挑战很傻,
看了UP主的解读,细思极恐啊!”“救命,我循环了十遍,
现在感觉UP主的眼睛在盯着我笑……”“笑?”我皱了皱眉,
我明明全程都是苦大仇深的深沉脸。我点开视频,快进到结尾,
也就是我对着镜头展示“魅瞳”效果的最后几秒。视频里,我的脸特写占据整个屏幕。
那双被滤镜处理过的眼睛,黑洞洞的,死气沉沉。但就在我准备关掉视频的最后一帧,
我好像看到……屏幕里的我,嘴角,似乎非常非常轻微地,向上挑了一下。那不是微笑。
那是一种……类似于蜘蛛捕食前,收紧节肢时的、一种纯粹的、不带任何感情的动作。
是错觉。一定是视频压缩或者我眼花了。我安慰自己,心脏却不受控制地狂跳起来。
2 黑点追踪那个视频火了。一夜之间,我的粉丝从八百多涨到了两万多。
后台的私信和合作邀请像雪片一样飞来。我终于体会到了那种当“UP主”的感觉,
那种被关注、被追捧的虚荣感,像一种强烈的毒品,让我瞬间就上瘾了。我开始应酬,
和粉丝互动,每天沉浸在数据和增长的喜悦中,渐渐地,就把那天夜里那个诡异的梦,
以及视频结尾那个可能不存在的“微笑”,抛到了脑后。直到一周后。
那天我拍完一个探店视频,回到出租屋,已经是深夜。我习惯性地打开后台,看看数据。
就在我准备关掉App的时候,一条私信吸引了我的注意。发信人是一个空白的头像,
名字是一串乱码。私信内容也很奇怪,没有文字,只有一张图片。我点了开来。
图片是一片纯粹的、没有任何杂质的黑色。我心里咯噔一下,第一反应是对方发错了。
我刚想退出,手指却不小心在图片上放大了一下。就在那一瞬间,我看到图片的中央,
有一个比黑色更黑的小点。我再次放大,
那个小点……居然是一个极其微小的、几乎看不见的瞳孔。它就那样静静地悬在黑暗的中心,
死死地盯着我。一股凉气从我的脚底板直冲天灵盖,我浑身汗毛倒竖,
几乎是条件反射地删掉了那条私信,并且把发信人拉黑。“有病。”我骂了一句,
声音却有些发颤。这之后的好几天,我都心神不宁。总觉得背后有双眼睛在盯着我。
走在路上,会感觉路边车窗的倒影里有东西;晚上洗澡,看着卫生间里那个起了雾的镜子,
总觉得雾气散去后,镜子里的自己会露出那双黑洞洞的眼睛。
我把这一切都归结于自己心理作用。毕竟,一个恐怖故事看多了都会有这种后遗症,
更何况我亲手“制造”了一个恐怖源头。我开始尝试转移注意力,接了更多的商单,
每天忙得脚不沾地。我以为只要足够忙,那种被窥视的感觉就会消失。我错了。
它不但没有消失,反而变本加厉。我开始在各种各样的地方看到那个“黑点”。
我在吃饭的时候,看到对面餐馆玻璃上的反光里,有一个黑点。我在坐地铁的时候,
看到车窗玻璃上,有一个黑点。我甚至有一次在和品牌方开视频会议的时候,
看到对方老板身后书柜的玻璃门上,映出了一个不属于我们任何一个人的黑点。
它就像一个幽灵的Marker,标记着我去过的一切地方。我被折磨得快要疯了。
我开始失眠,整夜整夜地开着灯,不敢关手机。我不敢看任何能反光的东西。
我的体重急剧下降,眼眶深陷,整个人像一具被抽干了灵魂的行尸走肉。
朋友们都说我怎么了,是不是压力太大了。我只能苦笑着搪塞过去。我怎么告诉他们?
我被一个视频滤镜里的“眼睛”给缠上了?他们只会把我当成疯子,送进精神病院。
那天晚上,我实在撑不住了,给我妈打了个电话。电话那头,我妈听了我疲惫的声音,
心疼得不行,问我最近是不是又熬夜了,没好好吃饭。我强忍着喉咙的哽咽,说:“妈,
我没事。就是……有点想回家了。”我妈愣了一下,随即欣慰地说:“想回来就回来。正好,
老家那边的房子也该收拾一下了。你外婆走后,那房子一直没人住,都快成蜘蛛窝了。
”外婆……听到这个词,我混沌的脑海里突然闪过一道光。我记得外婆。在我很小的时候,
她就住在一个很偏远的山村里。她是个很传统的农村老太太,懂很多奇奇怪怪的“讲究”。
她常常告诉我,水里有水鬼,老树里有树精,晚上不能随便回头,更不能照镜子。
小时候的我,只当是吓唬人的睡前故事。长大以后,接受了九年义务制教育的我,
更是把这些当成了封建糟粕。但现在,这些被我嗤之以鼻的“糟粕”,
却成了我唯一的救命稻草。我挂了电话,用颤抖的手,订了第二天最早一班回家的火车。
我不知道等待我的是什么,但留在城市里,我感觉自己迟早会被那无处不在的窥视逼疯。
3 井中魅影我的老家,在湘西一个叫“冲骨岭”的村子。村子不大,藏在连绵的大山深处,
交通极为不便。这也是为什么它在发展浪潮中,被彻底遗忘的原因。从县城下火车,
还要转三个小时那种能颠散架的乡村巴士,才能到村口。当我拖着行李箱,
踏上那条熟悉的、长满青苔的石板路时,
一种久违的、混合着泥土和草木气息的空气涌入鼻腔。瞬间,
我感觉那根紧绷了一个多月的神经,松弛了下来。那种被窥视的感觉,消失了。就好像,
那个“东西”的势力范围,只局限在钢筋水泥的城市里。我外婆留下的老宅,
在村子的最里边,紧挨着一片竹林。是一座典型的湘西木结构瓦房,因为常年没人住,
院子的木门上已经长满了木耳,门环也锈迹斑斑。
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推开那扇吱呀作响的门,院子里荒草丛生,一片萧条。
房子里的东西都还保持着外婆在世时的模样,只是蒙上了一层厚厚的灰尘。
我打开所有窗户通风,开始打扫。在打扫外婆房间的时候,我从她的床头柜里,
翻出了一个尘封的木盒子。打开盒子,里面是一本用线装订的、已经泛黄的册子。
封皮上是三个我认不出的、用毛笔写的古体字。我翻了翻,
里面记录的都是一些乡野间的奇闻异事和禁忌。比如,“走夜路听见有人喊你名字,
千万别回头”。再比如,“捡到路上的钱币,不要捡,那是买路钱”。我一页一页地翻着,
试图从这些故纸堆里,找到和我现在遭遇类似的东西。忽然,我的手指停在了一页。
那一页的标题是:《井中魅》。“井者,通阴阳之径也。山野古井,年岁久远,
多有邪祟滋生。其形如魅,好窥人,居于倒影之中。人若与其对视,则目光为所夺,
魂魄为所引。三日之内,必坠井而死。”下面还有一段更详细的描述:“此魅不以力伤人,
专以惑人心志。初,使人时感窥伺,见于诸般倒影之中。后,则幻化成人心底所念之物,
或财,或色,或名,诱之,惑之。待其心神沦陷,则引其至井边,推入井中,取而代之,
为其替身。”看到这里,我感觉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了。
“对视”、“窥伺”、“倒影”、“幻化所念之物”……这些关键词,和我最近的经历,
和那个“魅瞳挑战”,简直一一对应!难道……那个所谓的“网络滤镜”,
根本不是什么高科技,
而是这个“井中魅”的某种……现代化了的、可以大规模传播的“仪式”?它利用了互联网,
利用了人们追求新奇、渴望被关注的虚荣心,让无数人主动地、心甘情愿地,
与它的“眼睛”对视。每一个点赞,每一次转发,每一次长时间的注视,
都是在向它“献祭”自己的目光。而我,那个把“魅瞳挑战”推上风口浪尖的视频,
无疑是这场盛大祭典里,最响亮的号角。我不敢再想下去。我冲出房间,在院子里环顾四周。
院子里没有井。我记得外婆生前好像提过一嘴,说院子里的井很多年前就填了,
因为总觉得不干净。填了?我心里稍微松了一口气。只要没有井,
那“井中魅”就没办法完成最后一步,没办法取而代之。虽然那些倒影和窥视依然很折磨人,
但至少,不会有生命危险。我这样安慰自己。然而,就在我转身准备回屋的时候,
我眼角的余光,瞥到了院子角落里,那片长得异常茂盛的芭蕉树。那片芭蕉树,
比我记忆里要大得多,几乎占了院子四分之一的面积。而芭蕉树下,
那块微微拱起、长满青苔的地面,形状……非常非常的圆润。我的心脏,
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我疯了似的冲回工具房,找出了一把生锈的铁锹,
回到芭蕉树下,开始发疯似的挖掘。泥土被一层层刨开,带着潮湿的腥气。挖了大概半米深,
铁锹“当”的一声,碰到了一块坚硬的东西。我扒开泥土,
发现下面铺着一块巨大的、磨得十分光滑的青石板。石板的中央,凿有一个圆孔。
那是一口井的井盖。外婆当年,并没有填井。她只是用一块石板,把它封了起来。
4 浊影破局我瘫坐在泥地里,浑身冰凉。恐惧像潮水一样,将我彻底淹没。井还在。
井中魅的“巢穴”,就在我的脚下。我之前所有的侥幸心理,在这一刻被击得粉碎。
它不是进不来,它只是在等我。等我心神最虚弱的时候,等我自己把这块封印它的石板,
亲手掀开。我跌跌撞撞地跑回屋里,把那本册子翻了个底朝天,
希望能找到破解“井中魅”的方法。册子后面果然记载了一些对付邪祟的法门。比如,
黑狗血、桃木剑、糯米……这些都是影视剧里常见的套路。我一个穷小子,
上哪儿去弄这些东西?更何况,这村子早就空心化,连条像样的狗都难找。我继续往下看。
其中一个条目,引起了我的注意。“凡遇井中魅,切忌直视其目,亦不可毁其身形。
其本相为倒影,形毁则魄散,然魄散之际,怨气最盛,可见之人,轻则疯癫,重则暴毙。
唯有一法,可破此局,名曰‘浊影’。”“浊影?”我念叨着这两个字。
下面是解释:“影生于光,浊于尘。以污物秽水,泼其倒影,使其影不纯,则魅失其根基,
无力作祟,自会退去。切记,所用之水,必为活水。死水无用。
”“活水……污水……”我环顾四周。外婆家旁边,
就是那条从山上流下来的、清澈见底的小溪。那是活水。
至于污水……我目光落在了院子角落里那个积攒了多年、已经发酵得发黑发臭的粪坑上。
我的胃里一阵翻江倒海。但为了活命,我也顾不了那么多了。此时,天色已经渐渐暗了下来。
远处的山峦被染上了一层诡异的橘红色,像是伤口流出的血。村子里的炊烟袅袅升起,
却透着一股死气沉沉的味道。我知道,夜晚要来了。那是“井中魅”最活跃的时间。
我没有时间犹豫。我找来一个最大的木桶,去小溪里装了半桶水,然后,闭着眼睛,
捏着鼻子,用长柄勺,从粪坑里舀了满满几大勺那个能熏死人的秽物,倒进了桶里。
那股味道,简直能让人当场去世。我强忍着恶心,把木桶拖到了井边。夜幕,已经完全降临。
院子里一片死寂,只有风吹过竹林的沙沙声,像是无数人在低语。我站在井边,
盯着那块青石板。我知道,只要我把它挪开,地狱里的景象就会出现在我面前。
我深吸一口气,双手抓住石板的边缘,用尽全身的力气,猛地向一旁推去。石板很重,
与地面摩擦,发出刺耳的“滋啦”声,在寂静的夜里传出很远。随着石板被挪开,
一股混合着腐烂泥土和死水的阴冷气息,从洞口里喷涌而出。我低下头,往井里看去。
那是一口我无法形容的井。井壁上长满了湿滑的、黑色的苔藓,缝隙里渗出暗红色的液体,
像是凝固的血。井水漆黑如墨,深不见底,散发出一种不祥的、活物般的气息。
最让我头皮发麻的,是井水的表面。它不像正常的井水那样,会因为光线而反光。它的表面,
像一块绝对的黑色丝绸,没有任何波纹,光滑得不可思议。
它就像一个……巨大的、完美的、通往异世界的黑色瞳孔。我感觉自己的心跳几乎停止了。
我能感觉到,井底之下,有什么东西,醒了。它在盯着我。我猛地后退一步,不敢再看。
我转身,奋力地将那桶混合着溪水和粪污的“浊水”,端了起来。我对准了井口。
就在我准备把水泼下去的那一刻,一个声音,从我身后响起。“陈骁……”那个声音,
轻柔、魅惑,带着一种能钻进骨头缝里的甜腻。我最熟悉不过。那是我自己的声音。
5 灵魂交易我僵硬地转过头。院子中央,不知何时,站着一个“我”。
他穿着和我一模一样的衣服,连我昨天新买的AJ都分毫不差。他的身高、体型、发型,
甚至是我左眉上那道小时候留下的小疤,都一模一样。唯一的区别是,他的眼睛。他的眼睛,
没有瞳孔,没有眼白,就是两团纯粹的、旋转的、深不见底的黑暗。是井中魅。
“你要干什么?”我的声音因为恐惧而严重变调。“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井中魅,
或者说“另一个我”,歪了歪头,脸上露出了困惑又委屈的神情。那神情,
和我在视频里装深沉的样子如出一辙。“我只是想被人看见。”它轻声说,
“在井底待了那么久,太黑了,太寂寞了。我只想看看外面的世界,看看有光的地方。
”它一边说,一边朝我缓缓走来。“是你帮了我。你把我的眼睛,分享给了那么多人。现在,
有成千上万双眼睛在看着我,注视着我。我感觉到了,我前所未有的强大。”我一步步后退,
后背抵住了冰冷的井沿。“别过来!”我声嘶力竭地吼道,举起手里的木桶,
做出要泼出去的样子。“另一个我”停下了脚步,他看着我手里的桶,
脸上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浊影?”他轻笑一声,“你以为,外婆那本破册子上的东西,
对我还有用吗?时代变了,陈骁。我已经不是以前那个只能躲在井里,
靠偷看几个过路人苟活的孤魂野鬼了。”他张开双臂,神情狂热:“我是流量,是热点,
是趋势!我是这个时代最强大的‘魅’!你以为,一杯污水,就能浇灭亿万人的‘注视’?
”他说的没错。我彻底绝望了。如果它的力量来源已经从个别人的“凝视”,
变成了大规模的“网络流量”,那这些传统的、物理性的驱邪方法,确实可能已经失效了。
“现在,把桶放下。”“另一个我”的语气变得冰冷而充满压迫感,“你完成了你的使命。
现在,该轮到我了。把你的身体,你的身份,你的一切都交给我。作为回报,
我会让你成为我的一部分,永远活在所有人的目光里。”“我不要!”我歇斯底里地喊道,
“我就是个垃圾!一个为了流量不择手段的废物!你想要什么就去自己拿,别找我!”“不,
你不是垃圾。”“另一个我”摇了摇头,眼神里竟然流露出一丝……欣赏?“你很聪明,
你很懂怎么抓住人心。你只是生不逢时。而我可以给你这个平台。我们可以合作。”“合作?
”“对。”他笑了起来,“你继续做‘陈骁’,
做那个拥有几十万、甚至几百万粉丝的大UP主。而我,
作为你的‘灵感’、你的‘背后推手’,为你提供源源不断的素材。我们一起,
站在这个时代的巅峰,接受所有人的膜拜。”这番话,像魔鬼的私语,
精准地敲在了我内心最脆弱、最渴望的地方。成为万众瞩目的大网红,
这不就是我做梦都想得到的吗?我动摇了。脑海里闪过那些闪烁的数据,粉丝们狂热的评论,
品牌方谦卑的笑脸。这一切,只要我点一下头,就能全部拥有。
我看着“另一个我”那双纯黑的眼睛,那里面仿佛有星辰宇宙,有无尽的荣耀和财富。
我的手,不自觉地,放下了木桶。“你……说的是真的?”我喃喃地问。“当然。
”“另一个我”微笑着,向我伸出手,“来吧,握住我的手。从今以后,我们就是一体了。
”我的手,颤抖着,慢慢地,向他的手伸去。就在我们的指尖即将触碰的那一刻,
我的脑海里,突然闪过外婆的脸。那是一张布满皱纹、却无比慈祥的脸。小时候,
我摔破了膝盖,她就抱着我,用草药给我敷伤口,一边敷一边念叨:“我们骁骁,
以后要做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不能被一点点小伤小痛就打倒了。
”“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一个响亮的耳光,狠狠地扇在自己的脸上。我在干什么?
我居然要为了虚荣,为了那些虚无缥缈的数据,出卖自己的灵魂,把身体交给一个怪物?
我是个废物,是个烂人,但我不想当一个连人都不是的怪物!“去你妈的合作!
”我发出一声野兽般的咆哮,没有去握“另一个我”的手,而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
抓起身边的木桶,用尽我生平最大的力气,猛地将那桶腥臭无比的“浊水”,不是泼向井口,
而是直接泼在了“另一个我”的脸上!“另一个我”显然没料到我会来这么一手,
他完全没来得及躲闪。那桶混合着粪污和溪水的液体,劈头盖脸地浇在了他身上。时间,
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另一个我”脸上的表情,从错愕,到惊恐,再到痛苦。
他那身崭新的衣服,瞬间被污秽浸透。他的脸上、头发上,都挂满了令人作呕的东西。
但最关键的变化,是他的眼睛。当那些肮脏的液体流过他那双纯黑的眼睛时,
发出“滋啦”一声,像是硫酸泼在了金属上。他眼中的那片黑暗,开始剧烈地翻滚、沸腾,
仿佛被污染的墨汁。无数的怨毒和痛苦,从他的眼神里迸发出来。“你……找……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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