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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声摄影作品》男女主角闵夏秩是小说写手闵华宇所精彩内容:1 秩序牢笼清晨七点十五闵夏的生物钟如精准到毫秒的计时器般唤醒窗帘循着预设电子轨迹向两侧平稳滑淡蓝色模拟天光如流水漫过地在浅灰色地面晕开朦胧光连空气中悬浮的微尘都被照得无所遁缓缓打着旋儿沉降在桌角缝隙墙面是统一的浅灰色不见一幅装饰没有一件多余摆连桌椅棱角都经过圆角打温顺得如同被驯化的影她起身走到衣柜柜门感应到动作自动弹里面挂着三套一模一样的浅...
主角:闵夏,秩序 更新:2025-10-29 22:51: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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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秩序牢笼清晨七点十五分,闵夏的生物钟如精准到毫秒的计时器般唤醒她。
窗帘循着预设电子轨迹向两侧平稳滑开,淡蓝色模拟天光如流水漫过地板,
在浅灰色地面晕开朦胧光晕,连空气中悬浮的微尘都被照得无所遁形,
缓缓打着旋儿沉降在桌角缝隙里。墙面是统一的浅灰色调,不见一幅装饰画,
没有一件多余摆件,连桌椅棱角都经过圆角打磨,温顺得如同被驯化的影子。
她起身走到衣柜前,柜门感应到动作自动弹开,里面挂着三套一模一样的浅灰色制服,
领口别着“和谐城居民”的金属徽章,冰凉坚硬的触感贴在指尖时,
让她莫名想起档案里见过的旧时代铜锁。显示屏准时亮起,
冰冷白光跳出今日日程:7:20营养剂摄入口味:标准化谷物味,
热量:1200千卡,7:40前往档案管理中心路线:三号磁轨线转地下通道B区,
预计耗时18分20秒,12:00-12:30午餐时段配餐代码:L-073,
含蛋白质块×2、维生素凝胶×1,18:00返回居住单元。
空气里浮动着系统设定的“清晨森林”香氛,那是化学调配的虚假清新,
嗅不到半分自然的湿润与泥土腥甜。她端起自动递来的营养剂,
淡褐色的液体在透明杯壁里毫无波澜,入口是寡淡的谷物味,像嚼着干燥的纸。这味道,
像她过去三千六百个日夜的生活,连梦境都是单调的灰白,规整得如同复制粘贴,
连偶尔的梦境碎片都是标准化的“秩序宣言”。和谐城的秩序精确到秒针跳动的每一次频率。
街道两侧的悬铃木被修剪成规整的立方体,
每棵树枝桠都用银色金属支架精准固定成标准45度角,叶片光泽度经过每周三次统一校准,
连叶脉的走向都近乎一致。落叶刚触到地面,圆头状的清洁机器人便会悄无声息地滑过来,
用负压吸口将其收走,十分钟内不留一丝痕迹。行人穿着统一制式的服装,
浅灰上衣配深灰长裤,袖口长度、裤脚宽度都严格遵循《居民着装规范》,
他们恪守半米间距,步伐频率如同步履机般固定在每分钟六十步,
鞋底触地声在空旷的街道上形成整齐节拍,连呼吸都似遵循隐形节拍器,
浅吸深呼间带着机械韵律,仿佛整个城市在跳一支无声的集体舞。
空中交通舱沿磁轨平稳滑行,舱体表面一尘不染,倒映着两侧一模一样的玻璃幕墙建筑,
幕墙里的办公人员动作整齐划一——九点整同时抬头看屏,九点零五分同时敲击键盘,
仿佛穿行在复刻的镜像世界里。冷硬天光反射在舱体上,刺得人眼生疼,全程无一声鸣笛,
无一秒延误,连转向角度都精确到小数点后一位。闵夏走进档案中心时,
厚重的玻璃门无声滑开,通风系统的嗡鸣细若游丝,
缠绕在空气里——那是消毒水与旧纸张混合的清冷气息,带着时间沉淀的疏离感。
大厅里并排坐着八个档案员,都如陈默一般低头操作,
指尖在虚拟键盘上敲击的节奏惊人一致,连按键的力度都仿佛经过校准。
同事陈默已端坐工位,面前全息屏滚动着昨日档案归档记录,绿色数据流在他眼前流淌成河,
他的脸庞如覆薄冰,睫毛都未曾颤动一下,眼神平静得像一潭死水,
没有任何表情——恰如这座城市里每一个被秩序规训的灵魂,
连情绪波动都被视为“系统异常”。“今日任务:整理旧时代物理档案,
编号D-700至D-800,扫描分辨率不低于300dpi,
归档误差不得超过0.5厘米,完成后提交电子核验报告,核验通过率需达100%。
”陈默的声音平稳得像机械播报,每个字精准落在空气中,却掀不起一丝情感波澜,
仿佛在念诵一段早已固化在指令芯片里的程序。他说完微微颔首,
脖颈转动的角度都恰好是十五度,目光重落全息屏,手指在虚拟键盘上敲击,
发出“嗒嗒”轻响,节奏均匀得像设定好的节拍器。
闵夏注意到他指尖的茧——那是常年操作实体扫描设备留下的痕迹,
在这座依赖虚拟操作的城市里,档案中心是少数还保留部分实体操作的部门,
这样的茧竟成了某种“不规整”的印记。她忽然想起上周整理档案时,
见过陈默偷偷用指尖摩挲旧时代的钢笔,眼神里有一闪而过的迷茫,只是当时她没敢多想。
2 旧物惊魂闵夏颔首应下,转身走向地下三层的禁区。电梯门开启的瞬间,
潮湿寒气裹挟着陈旧气息扑面而来,与上层恒温22度的干燥形成鲜明割裂,
让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手臂上泛起细密的鸡皮疙瘩,连呼吸都变得滞涩。
这里没有全息屏的冷光,只有裸露的金属管道在天花板上蜿蜒如蛇,
管道外壁凝结的水珠偶尔滴落,在空旷的走廊里敲出“嗒嗒”的回响,像旧时代残存的脉搏,
微弱却执着地跳动着。走廊两侧的应急灯晕开微弱橘色光晕,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
投在斑驳墙壁上,随脚步晃动,与墙上“禁止私藏旧物,
违者严惩”的红色标语形成诡异重叠,标语的边缘因岁月侵蚀有些模糊,却依旧透着威慑力。
金属柜整齐排列着,高达天花板,表面凝结着细密水珠,像撒了一层碎钻,
在橘色灯光下闪烁着微弱的光。柜门上的编号用褪色红漆喷涂,边角斑驳,
露出底下暗沉的金属底色,部分柜门还残留着当年搬运时碰撞的凹痕,
像一道道未愈合的伤疤。这里封存着“秩序革命”前的遗物——泛黄的信纸写着娟秀的字迹,
边角被岁月磨得发毛,信里提到“窗外的玉兰花又开了”;褪色的布娃娃掉了一只眼睛,
毛线编织的裙摆抽了丝,
身上还沾着几星洗不掉的泥点;齿轮生锈的钟表指针永远停在三点十七分,
表盘玻璃裂了一道细纹;还有些形状古怪的机械零件,表面覆盖着薄薄一层灰尘,
看不清原本的用途。它们被分门别类塞进金属柜,像被囚禁的幽灵,
沉默地诉说着过往的烟火气。按照规定,它们需经扫描归档后彻底销毁,
以确保旧时代的“混乱因子”永无出头之日。她戴上雪白棉质手套,指尖触到冰凉柜把手时,
手套纤维微微蜷缩。打开编号为“D-739”的金属柜,一股灰尘扑面而来,
她下意识地屏住呼吸。里面堆满卷边的相册与散落的胶片,
一本相册的封面上贴着泛黄的全家福,照片里的人笑得眉眼弯弯,
怀里抱着一个胖乎乎的婴儿。一股陈旧油墨味混杂着霉味悄然漫出,像旧时光在低声呢喃,
诉说着被遗忘的故事,让她心头泛起一阵莫名的酸涩。指尖触到一个冰凉的金属盒子时,
闵夏的动作蓦地顿住。那盒子比手掌略大,表面是磨砂质感,带着岁月摩挲的细腻纹路,
边缘被磨得圆润,像是被人反复摩挲过。盒面上嵌着一枚小小的圆形按钮,边缘已氧化发黑,
中间刻着一个模糊的相机图案,图案周围有一圈细密的花纹,虽已模糊,
却能看出当年的精致。她鬼使神差地按了下去——这违背了档案员的核心守则,
手册第17条明确规定:“旧物仅可进行扫描归档,严禁私自触碰、开启或研究”,
违规者将面临三级惩戒,包括扣除三个月“秩序积分”,甚至可能被带去“思想矫正室”。
可指尖像被某种神秘力量牵引,仿佛盒中藏着一个亟待唤醒的秘密,
诱惑着她打破这二十多年来的循规蹈矩。“咔哒”一声轻响,盒子应声弹开,
里面铺着暗红色绒布,绒布上有淡淡的印记,像是相机长期放置留下的轮廓。
绒布中央躺着一台黑色胶片相机,相机机身布满深浅不一的划痕,像是经历过长途跋涉,
镜头边缘有些磨损,金属部件泛着陈旧的光泽,却透着莫名的温度,
像细碎的生命在金属壳下沉睡,等待着被唤醒。她轻轻拿起相机,机身比想象中重,
握在手里竟有种踏实的厚重感,指腹划过一道较深的划痕,仿佛能触摸到它曾经历的故事。
这是她第一次见到实物相机。和谐城的影像皆由统一光学设备拍摄,画面清晰得毫无瑕疵,
色彩标准得如同色卡,连人物肤色都被校准至“最佳视觉参数”,
却从未有过这般带着颗粒感的温润质感。她颤抖着举起相机,指腹摩挲着粗糙机身,
指尖能感受到金属的凉意与划痕的凹凸,指关节因用力而微微泛白。
透过取景器望向窗外——楼下的街道如一条规整的流水线,行人像设定好程序的机器人,
重复着单调轨迹,连转弯角度都惊人地一致,
路边的广告屏同步播放着统一的“秩序宣言”:“整齐即美好,统一即安宁”。
可当她轻轻转动镜头,焦距缓缓调整的瞬间,
却捕捉到一个猝不及防的瞬间:一个扎着羊角辫的小女孩偷偷摘下规范佩戴的呼吸面罩,
仰起头对着天空绽开灿烂笑容。阳光恰好落在她的发梢,镀上一层金边,
女孩的发丝染成金棕色,几缕碎发贴在额角,眼睛弯成月牙,嘴角咧开露出两颗小虎牙,
手里还攥着一只用狗尾巴草编的小蚂蚱,草叶在风里轻轻晃动。连睫毛上都沾着细碎的光,
像撒了一把星星。心脏骤然一缩,闵夏怔住了,胸腔里像有什么东西被猛地撞开,
和谐城的“标准微笑”从未让她有过这般胸口发紧的悸动,那笑容里裹着阳光暖意,
藏着未被驯服的鲜活与野趣,像寒冬里骤然绽放的花,带着不顾一切的生命力,
瞬间照亮了她灰暗的世界。那个笑容如一道电流,瞬间击穿了闵夏麻木了二十多年的神经。
门她从未在任何人脸上见过如此生动的表情——和谐城的居民只会露出“标准友好”的微笑,
嘴角上扬的角度精确到三度,分毫不差,眼神里没有波澜,像戴着一张精致的面具,
连孩子的哭闹都被手腕上的“情绪安抚器”实时调控,轻微的波动都会触发柔和的电击提醒。
她慌忙按下快门,“咔嚓”声在寂静的档案室里炸开,格外刺耳,
仿佛打破了某种不容僭越的禁忌,在走廊里激起短暂的回声。完了,她瞬间清醒,
监控器就在天花板角落闪烁着红光,镜头正以缓慢的速度转动,
这声响会不会被声纹识别捕捉?会不会触发警报系统?她下意识地将相机藏到身后,
后背紧贴着冰冷的金属柜,冰凉的触感透过薄薄的制服传来,让她稍微冷静了几分。
可握着相机的手却像粘了胶水般舍不得松开,刚才取景器里的画面,像一颗滚烫的石子,
投进她死水般沉寂的生活,漾开层层涟漪,久久不散。
她甚至能清晰回忆起女孩笑容里的每一个细节,那是一种她从未体验过的情绪,
陌生却又无比渴望,像黑暗中突然出现的光,让她忍不住想要追逐,哪怕前方是未知的惩戒。
“你在做什么?”陈默的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
像琴弦被轻轻拨动,打破了档案室的死寂。闵夏惊得手一抖,相机应声坠地,
“啪”的一声撞在金属柜腿上,镜头盖弹飞出去,在光滑的水泥地上滚了几圈,
停在走廊中央,发出清脆的回响。完了,陈默会举报她吗?按照《和谐城秩序条例》,
私藏旧物要被处以“记忆格式化”惩罚,
将被清除所有与“旧时代”“违规行为”相关的记忆,
变成一个更纯粹、更服从的“秩序个体”。
她不敢想象失去那些刚刚萌芽的鲜活记忆会是什么样子,
那比死亡更让她恐惧——死亡至少意味着存在过,而格式化后,
她与那些冰冷的机器又有什么区别?她紧张地攥紧手套,指节泛白,
指尖的冷汗浸湿了棉质布料,连呼吸都变得急促,胸口起伏着,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住。
抬头时,却撞见陈默眼中第一次有了情绪的波动——不是愤怒,
而是一种混杂着恐惧与好奇的神色,像蒙尘的镜子突然折射出微光,
那光芒里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羡慕。他快步走过来,蹲下身,小心翼翼地捡起相机,
指尖避开镜头,生怕留下指纹,又轻轻拾起镜头盖,凝视着取景器里残留的影像,
喉咙动了动,声音压得极低,带着微不可察的颤抖:“这是……旧时代的‘表情’?
”闵夏悬着的心骤然落地,像一块石头终于沉到了底。原来他也被这画面触动了,
原来在这座冰冷的城市里,还有人和她一样,对“秩序”之外的世界抱有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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