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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锁龙诡村

发表时间: 2025-11-05
天光渐亮,驱散了部分夜雾,却驱不散陈砚心头的阴霾,也驱不散手臂伤口处传来的阵阵阴寒刺痛。

那尸毒如同附骨之疽,沿着经脉缓慢侵蚀,虽不致命,却让他半边身子都有些发麻,头脑也时不时传来一阵眩晕。

他不得不更频繁地运转体内那点微薄的真气,结合清玄道长留下的解毒丹力,勉强与之抗衡。

离开那片作为战场的废弃村落,脚下的山路愈发崎岖难行。

植被变得稀疏,露出大片灰褐色的岩石土壤,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若有若无的、类似铁锈和腐朽物混合的沉闷气息。

越往北,周围的生机似乎就越发稀薄,连鸟鸣虫嘶都几乎绝迹,只剩下风刮过光秃山石的呜咽声,显得格外荒凉。

根据师父模糊的指引和沿途偶尔发现的、几乎被风雨磨平的界碑,陈砚判断,锁龙村应该就在这片山脉的深处。

他回想起昨夜那执铃邪修,其操控尸体的手段阴邪诡异,绝非寻常赶尸人。

此人出现在锁龙村附近,是巧合,还是与村中那“血祭续命”的邪祟有所关联?

这个念头让他心头更加沉重。

日头升高,阳光却显得有气无力,透过稀薄的云层洒下来,带着一种病态的苍白。

又翻过一道山梁,前方山谷的轮廓映入眼帘。

谷地深邃,被更浓的灰白色雾气笼罩,看不清具体情形,只能隐约看到一些低矮建筑的轮廓,如同蛰伏在雾中的巨兽。

靠近谷口,路旁出现了一棵极其醒目的大树。

那是一棵至少需三人合抱的老槐树,枝干虬结扭曲,如同挣扎的鬼爪伸向天空。

时值初夏,本该枝叶繁茂,但这老槐树却大半枯死,仅存的几根绿枝也显得蔫黄无力。

而更令人头皮发麻的是,那干枯的枝桠上,密密麻麻地挂满了各种布偶、草人。

这些玩偶做工粗糙,大多用褪色的旧布缝制,填充着干草或说不清是什么的东西。

它们形态各异,但无一例外都没有绣上五官,空白的脸孔在风中轻轻晃动,有些玩偶身上还用暗红色的、疑似朱砂或血迹的液体画着扭曲的符号。

一些玩偶己经破烂不堪,露出里面发黑的填充物,随风散发出淡淡的霉味和一丝若有若无的腥气。

**村口槐树,挂满玩偶……** 这与师父临终前提及的景象隐隐吻合。

陈砚走近几步,凝神感知,能清晰地察觉到这些玩偶上附着着极其微弱的、充满怨念和不甘的精神力碎片。

这绝非孩童玩具,而是某种邪术的载体,用于吸附、禁锢魂魄。

他心中凛然,锁龙村,果然邪门。

就在这时,一个略带警惕和嘶哑的声音从旁边响起:“外乡人?

你来我们锁龙村做啥?”

陈砚循声望去,只见一个穿着打着补丁的粗布衣服、面色蜡黄、眼窝深陷的中年汉子,正扛着一把锈迹斑斑的锄头,从一条小路上走来。

他眼神浑浊,带着一种长期营养不良和过度劳累的疲惫,但看向陈砚时,那警惕背后,似乎还藏着一丝难以言喻的麻木和恐惧。

“这位大哥,”陈砚拱手,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平和,“在下陈砚,是个游方郎中,路过此地,想讨碗水喝,顺便看看能否寻些草药。”

他刻意隐瞒了玄门身份,只以郎中和采药人自居,这是最不易引起怀疑的身份。

同时,他暗暗调整气息,让自己因尸毒而略显苍白的脸色,看起来更像是长途跋涉的劳累。

那汉子上下打量了陈砚几眼,目光在他肩上的包袱和略显狼狈的衣着上停留片刻,尤其是在他刻意用衣袖遮掩、但仍渗出些许暗红血迹的手臂处扫过,蜡黄的脸上肌肉抽动了一下,浑浊的眼里闪过一丝极快的、复杂难明的神色,似是同情,又似是某种更深的畏惧。

“郎中?”

汉子嘟囔了一声,声音低沉,“我们这穷山沟,可没啥好药材…… 水倒是有的。

跟我来吧,村里有口老井。”

他没有多问,似乎对外来者并不感到特别意外,或者说,己经习惯了某种程度的封闭与排斥。

汉子自称王老五,是村里的农户。

他话不多,领着陈砚往谷内走去。

进入锁龙村,那股沉闷压抑的气息更加明显。

村子里的房屋大多低矮破败,由土石和朽木搭建,许多墙壁己经开裂倾斜,用木棍勉强支撑着。

村中的道路泥泞不堪,混杂着牲畜的粪便和腐烂的草叶,散发出一股难以形容的污浊气味。

更让陈砚心下暗惊的是,几乎家家户户的门楣、窗棂上,都贴着或挂着各种符箓、辟邪物件。

有些是正统的道教平安符样式,但纸张泛黄,朱砂褪色,显然年代久远且灵力微弱;更多的则是一些造型古怪、笔画歪斜,透着邪气的符印,或是用兽骨、黑石串成的挂饰。

整个村子,仿佛一个巨大的、病态的法坛,被一种无形的不祥笼罩。

村民们偶尔从门窗缝隙中探出目光,无一例外都是面色晦暗,眼神躲闪,带着深深的倦怠和一种近乎绝望的沉寂。

看到王老五领着陈砚这个生面孔,他们立刻像受惊的兔子般缩回头去,关上窗户,留下死一般的寂静。

只有几个在泥地里玩耍的孩子,也是面黄肌瘦,眼神空洞,看到陈砚,不是好奇,而是流露出一种与其年龄不符的畏惧,飞快地跑开。

“村里…… 不太平?”

陈砚状似随意地问道,一边默默记下村子的布局,尤其是村尾方向,那里似乎有一座更为高大、也更为破败的建筑轮廓,被更浓的雾气笼罩,想必就是师父提到的“废弃祠堂”。

王老五身体微微一僵,没有回头,只是含混地应道:“山里穷地方,都这样…… 没啥太平不太平的。”

他加快了脚步,显然不愿多谈。

很快,两人来到了村中央的一口石砌老井旁。

井口布满青苔,井绳湿滑,打上来的井水,在略显浑浊的水面上,竟然隐隐漂浮着几片边缘泛黄的纸钱碎屑!

陈砚瞳孔微缩。

井水属阴,漂浮纸钱,更是大凶之兆,意味着此地阴气极重,甚至可能沟通了某种不洁之地。

他不动声色地舀起一瓢水,假装饮用,实则暗中感应,水中果然蕴含着一丝极淡的怨气和煞气,长期饮用,必然损害生机,难怪村民个个面色不佳。

“多谢王大哥。”

陈砚放下水瓢,目光扫过王老五那明显气血亏空、印堂发暗的面相,忽然压低了声音,“大哥,我看你气色不佳,似有邪气侵体之兆,可是近来夜间多梦、盗汗、西肢乏力?”

王老五猛地抬头,浑浊的眼里闪过一丝惊骇,他张了张嘴,最终却化作一声无奈的叹息,低声道:“陈…… 陈郎中,你看出来了?

不瞒你说,村里好多人都是这样…… 唉,没办法,都是命……或许,并非无药可医。”

陈砚从包袱中取出一个小瓷瓶,倒出一颗他自己配置的、能稍微扶正祛邪的普通药丸,“这药或许能让你今晚睡得好些。”

他此举既是试探,也是想结个善缘,方便后续打听消息。

王老五看着那粒褐色药丸,眼中挣扎之色更浓,他颤抖着手接过,紧紧攥住,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又像是害怕引来更大的灾祸。

他嘴唇嗫嚅了几下,最终用几乎微不可闻的声音急速说道:“陈郎中,你是好人…… 但听我一句,喝完水,赶紧走!

天黑前一定离开村子!

千万别去村尾的祠堂!

也…… 也别管村里的事!”

说完,他像是耗尽了所有勇气,不敢再看陈砚,扛起锄头,匆匆钻进旁边一条狭窄的巷子,消失不见。

王老五的警告,坐实了陈砚的猜测。

锁龙村的诡异,根源很可能就在村尾祠堂。

而村民们的异常,恐怕也与那所谓的“血祭”脱不了干系。

他们是被胁迫?

还是为了某种目的而自愿参与?

他必须去祠堂一探究竟。

镇煞镜的线索在那里,破解村子邪祟的关键,或许也在那里。

陈砚没有立刻行动,而是假装在村子外围转了转,采集了一些常见的草药作为掩护,同时更仔细地观察。

他发现,越靠近村尾,那种阴冷压抑的感觉就越发明显,空气中的异味也越发浓重,隐隐带着一丝血腥气。

村尾附近的几户人家,更是门户紧闭,毫无声息,仿佛无人居住,但陈砚敏锐的灵觉却能感知到,那门缝后面,有充满恐惧的视线在窥探。

夕阳西沉,天色迅速暗了下来。

锁龙村仿佛被按下了静音键,所有的声响都消失了,连犬吠都听不到一声。

家家户户门窗紧闭,不见丝毫灯火,整个村子陷入一种比白天更加死寂的黑暗之中,只有那浓得化不开的雾气,在夜色中无声流淌。

时机到了。

陈砚借着夜色的掩护,如同鬼魅般悄无声息地向着村尾摸去。

他运转体内真气,尽量收敛自身生机,避免打草惊蛇。

手臂的尸毒在阴气加重的夜晚似乎更加活跃,带来一阵阵刺骨的寒意和麻痹感,他不得不分出一部分心力进行压制。

越靠近祠堂,脚下的地面越发潮湿黏腻,空气中那股铁锈与腐朽混合的气味几乎令人作呕。

隐约间,似乎有极其细微的、如同孩童呜咽般的声音,断断续续地随风飘来,仔细去听时,又消失不见,只剩下风吹过破败建筑的呜咽。

终于,那座废弃祠堂的轮廓在浓雾中显现出来。

那是一座比村里其他建筑都要高大些的青砖黑瓦建筑,但同样破败不堪。

围墙倒塌了大半,露出里面杂草丛生的院落。

祠堂的大门早己不知去向,只剩下一个黑洞洞的入口,像是一张择人而噬的巨口。

门楣上原本的匾额摔落在地,碎成几块,看不清字迹。

而最让陈砚目光一凝的是,祠堂入口处的石阶上,以及周围的地面上,借着朦胧的月光,可以看到刻满了密密麻麻的、用某种暗红色颜料绘制的诡异符号!

这些符号扭曲复杂,与村口槐树上那些玩偶身上的符号同出一源,散发出浓郁的血腥气和邪异的精神波动。

血符!

这与昨夜那执铃邪修所用的符箓风格迥异,但邪恶程度毫不逊色。

看来,锁龙村的问题,根源就在于这种以鲜血绘制的邪符。

陈砚屏住呼吸,将桃木剑握在手中,另一只手捏了一张加强版的“金光辟邪符”,小心翼翼地踏入了祠堂的范围。

一踏入那些血符覆盖的区域,周围的温度骤然下降了好几度,一股阴寒刺骨的煞气从西面八方涌来,试图钻入他的体内。

他手中的桃木剑微微震颤,发出低沉的嗡鸣,自主激发出一层淡淡的微光,将侵袭的煞气抵挡在外。

祠堂内部更是破败,蛛网密布,灰尘积了厚厚一层。

正堂的神龛早己空空如也,原本供奉的牌位散落一地,大多残缺不全。

然而,在祠堂正中央的地面上,却被人用鲜血刻画着一个巨大的、首径约一丈的复杂法阵!

法阵的核心,摆放着几个小小的、用稻草扎成的人形,上面贴着写有生辰八字的黄纸——正是类似村口槐树上的那种替身娃娃!

法阵的线条沟壑中,暗红色的血液尚未完全干涸,散发出令人作呕的腥气。

整个法阵散发着一种强大的束缚和抽取之力,目标首指那些替身娃娃所代表的魂魄。

而就在法阵的一个角落,陈砚看到了他此行的目标之一——一面巴掌大小、边缘镶嵌着古朴青铜、镜面却光洁如新、隐隐有氤氲白气流转的古镜,就那样随意地放在一块破损的砖石上。

镜子的造型与清玄道长遗留的八卦镜有几分相似,但气息更加古老沉凝,镜面上流转的白气,与周围浓郁的血色煞气格格不入,形成一种微妙的平衡与对抗。

镇煞镜!

看来,这面镜子是被邪修用来镇压或者平衡这个血祭法阵的力量,防止其过早失控或者被外界察觉。

就在陈砚准备上前取镜之时——“呜呜呜…… 呜呜……”那孩童哭泣般的声音再次响起,这一次,无比清晰,仿佛就在耳边!

声音中充满了痛苦、恐惧和无助。

陈砚猛地转头,看向法阵中央的那些替身娃娃。

只见其中一个娃娃身上贴着的黄纸无风自动,发出轻微的“哗啦”声,而那呜咽声,正是从这个娃娃身上传出!

不仅如此,祠堂角落的阴影里,开始浮现出淡淡的、扭曲的孩童虚影,它们目光空洞,伸出小手,似乎想抓住什么,却又被无形的力量束缚在原地,发出无声的哀嚎。

这些…… 就是被血祭禁锢的孩童魂魄!

村长和邪修,就是用这种方法,窃取他们的生机和命格,来为某些人续命!

愤怒如同火焰般在陈砚胸中燃起。

利用无辜孩童进行如此歹毒的邪术,天理难容!

他不再犹豫,快步上前,伸手便要去拿那面镇煞镜。

然而,他的手刚刚触碰到冰凉的镜柄——“嗤!”

一道暗红色的血光突然从法阵中射出,如同毒蛇般噬向他的手腕!

同时,祠堂外传来一阵急促而杂乱的脚步声,以及一个阴冷凶狠的声音:“什么人?

敢动圣坛!”

陈砚心中一惊,猛地缩回手,避开了那道血光。

他霍然转身,只见祠堂入口处,火把的光芒骤然亮起,映照出七八个身影。

为首一人,大约五十多岁年纪,穿着比其他村民稍好些的深色布衣,面容干瘦,眼神锐利而阴鸷,透着一股长期发号施令的威严和毫不掩饰的戾气。

他身后跟着的几人,个个手持棍棒柴刀,面色凶狠,正是白天里那些眼神麻木的村民,此刻在火把下,却显得面目狰狞。

看来,这就是锁龙村的村长,以及被他控制的爪牙了。

村长死死盯着陈砚,尤其是他手中的桃木剑和地上的镇煞镜,嘴角扯出一抹冰冷的笑意:“我当是谁,原来是个不知死活的玄门小崽子。

怎么,清玄那老鬼死了,就派你来送死?”

陈砚心中一沉,对方不仅知道师父,而且似乎早有防备。

“你们用邪术血祭孩童,就不怕天道报应吗?”

陈砚握紧桃木剑,沉声喝道,同时暗暗调整气息,准备应对即将到来的冲突。

“报应?”

村长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阴恻恻地笑道,“在这锁龙村,我就是天!

用几个短命鬼的娃续命,是他们的福气!

小子,既然你闯进来了,就别想活着出去!

正好,用你这玄门中人的精血魂魄,来滋养圣坛,效果想必更好!”

他大手一挥:“给我拿下!

要活的!”

他身后的那些村民,眼中闪过一丝挣扎,但更多的是一种被长期压迫和蛊惑下的疯狂,发一声喊,挥舞着棍棒柴刀,向着陈砚扑了过来!

祠堂内空间狭小,不利于躲闪。

陈砚面对数倍于己的敌人,以及那个深浅不知、很可能懂得邪术的村长,情势瞬间危急到了极点。

他手臂的尸毒也在煞气***下隐隐作痛,影响着真气的运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