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就是满脸不在乎: 区区一棵桃树,往后小侯爷赔给你成百上千的。
可这是我母妃种的。
他不说话了,过了半晌,他忽地问我: 你叫什么?
我们两个互通姓名后,每天重复着这种日子。
谢汀看我的眼神,越来越不单纯。
这日他终于开始同我说些有的没的。
我忽然制止了他。
小侯爷的心意令葳知道,只是……令葳即将及笄,天家婚事不容儿女情长,终究是不能回应小侯爷了。
他语气忽地兴奋起来。
既然你是我姨母的养女,我向她求你即可
你等着。
4
我等到及笄礼当天,都没见到小侯爷。
及笄礼那天,宫里的热闹隔着三重宫墙都能听见丝竹喧天。
本该是我的大日子,却成了皇后为谢氏宗亲和权贵子弟精心铺排的相看盛宴。
王德全尖细的嗓音从门外传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怜悯:
七公主,皇后娘娘体恤,让您今日不必抄经,安心歇着。
我伏在冰冷的地砖上,额头紧贴尘埃,声音恭顺得没有一丝波澜:
谢母后恩典。
脚步声远去。
佛堂侧门悄无声息地滑开,一个纤细的身影闪入,怀中紧抱着一团彩锦。
殿下,快
是那个总在桃树下练舞的舞姬阿阮,我曾救过她一次。
她动作麻利地帮我解开素袍,将那套流光溢彩的飞天舞衣套在我身上。
殿下真要如此?阿阮的声音发颤,太险了……
险?我对着佛龛后模糊的铜镜,将最后一缕散发绾成发髻,指尖冰凉:
比看着仇人逍遥,比在佛堂里烂掉还险吗?
镜中人眉目精致,左眼睑下那点红痣,在浓妆下宛如泣血。
宫宴正酣。
金碧辉煌的殿宇内,觥筹交错,衣香鬓影。
帝后端坐高位,一派雍容。
我藏在献艺舞姬的最末,低垂着头,心跳却沉稳如鼓。
丝竹声陡然拔高,鼓点如雨。
轮到飞天舞登场。
舞姬们如云霞散开,我足尖一点,轻盈地旋入中央。
水袖翻飞,似九天垂落的流云;身姿回旋,如敦煌壁画上跃下的神女。
每一次旋转、腾跃,我都刻意模仿着记忆深处母妃的舞姿,这是父皇当年醉心的风韵。
我能感觉到那道威严的视线,起初是漫不经心的欣赏,渐渐凝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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