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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发表时间: 2025-10-30

第一章 婚礼那天,我不爱他————————婚纱是沈家送来的。十六层纱,

每一层都缀着极细的珠片,像雪原上结的一层霜。灯光一打,白得近乎残酷。我立在镜前,

锁骨处被鱼骨勒出两道红痕,像无形的锁链。林婉抱着胳膊站在后面,化妆刷攥得咯吱响。

“知遥,你现在跑还来得及。”她声音发颤,却刻意压低,怕门外那群保镖听见。

我扯了扯嘴角,想对她笑,镜子先一步出卖了我——唇角僵得像是被冻住。“跑?”我低头,

把最后一只耳环扣上,“我妈还躺在疗养院,一天八千块,我跑了她怎么办?

”“可你根本不爱他。”“我爱不起。”我答得飞快,像把刀劈下去,连自己都心惊。

教堂在半山,弯绕的盘山路被车队占满,黑色轿车排成一条肃静的河。

沈家包下了整座哥特式教堂,彩窗透下的光斑落在红毯上,像一滩滩稀释的血。我捧着花球,

一步一滞。花瓣是空运来的白玫瑰,边缘却微微卷曲发黄,像被时间啃噬过的誓言。

父亲早逝,没人挽我走红毯。沈家原本安排了“代牵”的叔伯,我拒绝了。我自己走,

想把自己押赴刑场。沈知行站在尽头,黑色戗驳领西装,扣子系得严丝合缝,

领口露出一点白衬衣,锋利得像刀背。他背光而立,眉眼浸在阴影里,看不出情绪,

只剩高挺的鼻梁被镀上一层冷光。牧师念誓词时,我仰视他。“沈知行先生,

你愿意娶林知遥小姐为妻,无论贫穷或富贵……”“我愿意。”他答得低沉,

像夜色里的大提琴,却冷得没有颤音。轮到我。声带像被砂纸磨过,

我听见自己说——“我愿意。”尾音落下,铜管乐队适时奏起《圣母颂》。

我倏地想起母亲教我的第一段钢琴谱:升降号、四分音符,全都乱成一团。交换戒指时,

铂金对戒内侧刻着日期:0520。沈知行捏住我指尖,掌心干燥,

指腹带着一层薄茧——是常年握笔还是健身留下的?我不知道。戒指推进去那刻,

他极轻地皱了下眉,像确认尺寸是否合衬,又像确认我是否值得。按照彩排,

接下来就是接吻,当时说的只需要唇瓣相贴三秒。他俯身,气息掠过我的鼻尖:雪松、薄荷,

以及一点烟草。我紧张到屏住呼吸,数完“一二三”便想后退,后腰却被他掌心扣住。

那力道不重,却足以让我意识到——这场戏,他说了算。快门声此起彼伏,我闭上眼,

假装自己是一只被钉在标本盒里的蝶。婚宴设在沈家老宅。水晶灯照得香槟塔波光粼粼,

我换了第三套礼服,裙摆缀满碎钻,一步一银河。沈知行挽着我,向每一位长辈举杯。

“沈太太”的称呼潮水般涌来,我微笑颔首,脸颊肌肉发僵。有人起哄:“交杯酒!

”我指尖一抖,高脚杯里的Do***ine 晃出涟漪。沈知行侧头看我,目光像一面镜子,

映出我的无措。下一秒,他抬手,不动声色地替我挡了那杯酒。“她胃不好。”声音不高,

却足够让四周噤声。我愕然,他却已牵着我走向下一桌,掌心温度短暂地烙在我腕侧。

夜里十一点,婚车驶入市中心顶层公寓。电梯上升的四十五秒,我们并肩而立,

倒影在镜面里像两条平行线。门一开,冷风裹着装修后残留的木质香扑面而来。“你睡主卧,

我睡书房。”他松开领带,语调平静得像在吩咐秘书。我点头,没有异议。十分钟后,

浴室传来哗哗水声。我独自坐在床沿,婚纱背后的隐藏拉链硌得生疼。手机震动,

林婉发来一张截图:沈氏新任少夫人:林知遥,背景资料仅三行——父亡,母病,负债。

配文:“媒体给你的人设,比小说还惨。”我苦笑,把屏幕按灭。抬头,

主卧落地窗映出我苍白的影子,像被抽去灵魂的蜡像。那一刻,我终于承认——我结婚了,

却孤身一人。————————第二章 他的世界,

没有温度————————结婚后我发现,沈知行的生活精准得像瑞士手表。

7:00 早餐黑咖啡+全麦吐司,

心蛋七分熟7:30 司机老郑已在楼下8:00 抵达沈氏总部22:00 回到公寓,

换鞋、挂外套、进书房22:30 键盘声响起,持续至凌晨我曾偷偷算过,

我们一天说话不超过十句,且大多发生在厨房。“早。”“早。”“晚安。”“晚安。

”——像两条擦肩而过的地铁。婚后,我依旧去C大教书,

me***val literature 选修,教室在东侧门三楼。

学生喜欢抓拍我板书时的侧影,发到校园论坛,配文:“林老师今天也在用粉笔写十四行诗。

”没人知道,我回到公寓后,会先把教案摊在餐桌,再打开笔记本电脑,

把课时费一笔笔记进“还款表”。沈家帮我还的债务,我坚持写借条。沈知行扫了一眼,

只淡淡道:“随你。”语气里没有轻蔑,却也没有温度。九月末,我发了一场高烧。

诱因是连夜改卷又淋了雨。体温计指向39.4℃,我蜷在床上,像被抽掉骨头的猫。

手机通讯录滑到“沈知行”三个字,却迟迟按不下去——我怕听见他公事公办的“在忙”。

最终是林婉把我扛去医院。吊水输到凌晨,我迷迷糊糊听见她对着电话吼:“沈知行,

你老婆烧成火球了你管不管?”听筒那端静默两秒,回了一句:“把病房号发我。

”凌晨两点,病房门被推开。沈知行仍是西装革履,肩头却被夜露打湿。他站在床尾,

目光掠过我扎着针的手背,眉心折出一道浅痕。“病毒性感冒,需要住院三天。

”林婉没好气地补充。“知道了,辛苦你。”他语气平静,却自带驱逐意味。林婉翻个白眼,

拎包头也不回地走了。病房只剩我们。他拖过椅子,坐下,双肘撑膝,

十指交叉——一个谈判姿势。“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我嗓子发哑,

出口的却是逞强:“怕打扰你。”他盯着我,像研究一份违约合同。半晌,起身,

倒了杯温水,把吸管递到我嘴边。“下次,直接打。”就这一句,没再赘言。可凌晨四点,

我翻身,看见他仍坐在原处,领带松了,衬衣领口折出一道凌乱。窗外路灯透进来,

把他影子拉得很长,恰好覆在我被面上。那一刻,我忽然觉得——他或许,没那么冷。

————————第三章 一点点靠近————————病愈回家后,

我发现厨房多了台恒温壶。壶身贴着便签:45℃,直接喝。字迹瘦劲,像他人。

我抱着杯子,指腹摩挲那行字,胸口某处悄悄塌陷。渐渐的我们开始同桌吃,流程依然安静,

但细节已经开始错位。他把我够不到的蒸鱼转过来;我把剔好刺的鱼肉悄悄放进他碗里。

筷子相撞时,他会先停一秒,让我撤回。某天,我尝试做了草莓舒芙蕾。出炉模样惨烈,

像被原子弹炸过的粉色蘑菇。我切掉焦边,把勉强能吃的部分摆盘,端到客厅。

沈知行正在看财报,抬头,叉起一块。我等着他皱眉,却听见一句:“还不错。

”语气淡得像白开水,可耳尖可疑地泛着粉。那一刻,

我胸口的小鹿狠狠撞了下栅栏——完了,我好像,开始在意他了。十月,C大举办校庆。

系里安排我穿中世纪礼服朗诵莎士比亚。后台灯光炙热,我束腰勒得过紧,呼吸急促。

手机震动,一条陌生号码:“结束别走,我去接你。”署名:沈知行。我心里“叮”地一声,

像有人轻轻敲了下玻璃杯。演讲完,我提着裙摆走出礼堂。夜风微凉,

路灯下停着那辆黑色迈巴赫。他倚在车门,西装外套搭在臂弯,领口被风吹得微乱。

我小跑过去,高跟鞋一崴,险些跪。他伸手,稳稳托住我肘弯。“慢点。”声音低而短,

却让我耳廓瞬间烧红。车门合拢,狭窄后座弥漫着他的气息。我偷偷瞥他,他正低头回邮件,

屏幕光映在睫毛上,像落了一层雪。我收回目光,看向窗外。月亮挂在梧桐枯枝间,

像一只被掐灭的灯芯。可我却觉得,它悄悄亮了。

————————第四章 他开始在意我————————从那以后,沈知行开始接我下班。

C大东侧门车流拥堵,他把车停在两百米外的银杏道。步行过去,鞋底碾过落叶,嚓嚓作响。

他站在树下,单手插兜,另一手拎着我的公文包。阳光穿过枝叶,在他肩头碎成金箔。

我远远望着,忽然明白——所谓心动,就是看见一个人,世界忽然有了BGM。那天,

系里新入职的海归讲师送我出来。“林老师,晚上一起吃个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