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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发表时间: 2025-10-25

第二天,我拖着简单的行李,再次站在谢家别墅门前。

开门的是管家周姨,她神色温和地引我进去。“孟小姐,先生交代了,您的房间在二楼,挨着伊尔小姐的房间。”

我跟在她身后,打量着这个即将成为我容身之所的地方。装修是简洁现代的风格,宽敞明亮,与方家的奢华和孟家的浮夸截然不同,透着一种沉稳的底蕴。‌⁡⁡

“伊尔小姐平时很安静,但情绪不稳定时会有些…难以沟通。”周姨边走边介绍,“之前的几个看护都受不了。希望您能多些耐心。”

我点点头。被需要,对我来说是一种久违的感觉。

我的房间很整洁,带独立卫浴,窗外能看到花园。这比那个阴暗的地下室好了千万倍。我放下少的可怜的行李,立刻去找谢伊尔。

她依旧坐在昨天那个角落,抱着同一个玩偶。我没有急着靠近,而是在离她几步远的地方坐下,拿出提前准备好的彩色积木,自顾自地搭起来。

用眼角的余光,我注意到她的视线偶尔会飘过来。我没有打扰她,只是安静地玩着,偶尔用手语比划简单的词语,“房子”,“红色”,“高”。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谢宴昼很忙,经常早出晚归,但他会记得吩咐周姨照顾好我的饮食,偶尔晚上回来,会顺手带一杯热奶茶放在客厅茶几上,什么也不说。

谢伊尔是我生活的重心。

我学习所有能找到的关于自闭症儿童沟通的资料,尝试用图片、手势、音乐等各种方式与她建立联系。

她依旧很少说话,眼神大多时候没有焦点,但她不再像最初那样完全排斥我的靠近。

她会允许我坐在她身边读书,会在我用图片交换系统问她要不要吃点心时,用手指一下“要”的卡片。

那天下午,阳光很好。我陪她在花园的秋千上轻轻摇晃,她靠在我怀里,很安静。我哼着一首模糊记忆里的摇篮曲,那是很久以前,在孤儿院的阿姨会哼唱的调子。

忽然,我感觉到怀里的小身体动了动。一个极轻极轻,几乎被风吹散的声音响起:

“姐姐…”

我整个人僵住了,心跳骤然停了一拍。我低头,难以置信地看着她毛茸茸的顶。她依然看着远处,仿佛那声呼唤只是我的幻觉。

但我知道不是。眼眶瞬间就红了,一股酸涩又温暖的洪流冲垮了心防。这是我被赶出孟家、失去孩子、流落街头后,收到的第一份、也是唯一一份不带任何目的的善意。

我小心翼翼地收紧手臂,将下巴轻轻抵在她的发顶,声音哽咽:“嗯,伊尔,姐姐在。”

就在这时,客厅里的电视声音调大了一些,似乎是周姨在看什么娱乐新闻。女主播甜腻的声音清晰地传出来:

“近日,方氏集团总裁方沉与孟氏千金孟瑶的盛大订婚宴成为全城热议话题。据悉,宴会极尽奢华,到场的均是政商名流…”

我的心猛地一沉。

电视画面切换,似乎是宴会的现场录像。衣香鬓影,觥筹交错,方沉和孟瑶如同王子和公主,接受着众人的祝福。然后,画面突然定格在孟瑶那张笑得温婉动人的脸上,她正拿着话筒说着什么。‌⁡⁡

“…感谢大家来见证我和阿沉的幸福。过去发生了一些不愉快,但我相信那都是误会。”她话锋一转,眼神变得“真诚”而“忧虑”,“其实,我一直很担心姐姐孟戚。她离开家后,也不知道过得怎么样…”

紧接着,宴会厅巨大的投影屏幕上,赫然出现了几张照片——是我住在地下室时,门口垃圾堆积的凌乱场景;是我在救助站排队领饭时,穿着邋遢、神情麻木的侧影;甚至还有一张极为模糊的、角度刁钻的视频截图,看起来像是我在和赵强拉扯,仿佛是我在主动纠缠!

宴会现场一片哗然。

镜头适时给到了坐在主位的孟建明和李慧芝。孟建明对着身旁的宾客,一脸“痛心疾首”地大声说道:“孟戚就是心术不正!我们悉心栽培她二十年,她却…唉!瑶瑶心地善良,到现在还关心她,她却不知悔改!”

李慧芝也立刻附和,挽着孟瑶的手,对着镜头方向斩钉截铁地说:“我们孟家,从来只认瑶瑶一个女儿!她才是我们的宝贝!那个孟戚,跟我们早就没关系了!”

画面最后定格在方沉脸上,他皱着眉,看着屏幕上的照片,眼神复杂难辨,但他终究什么也没说,没有阻止这场精心策划的、针对我的公开羞辱。

电视声音被周姨匆匆关掉。花园里一片寂静,只有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

我抱着伊尔,浑身冰冷。即使离开了那个漩涡,他们依然不肯放过我,要用这种方式将我彻底踩进泥里,用我的“不堪”来衬托孟瑶的“善良”和“受害者”形象。

怀里的伊尔似乎感受到了我的颤抖,小小的身体往我怀里缩了缩,那只一直抱着玩偶的手,轻轻抓住了我的衣角。

这微小的动作像是一道暖流,注入我冰封的心脏。

晚上,谢宴昼下班回来了。

他脱下外套,看了我一眼,眼神平静无波,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什么都没看到过。

他只是如常地问了句:“伊尔今天怎么样?”

“她很好。”我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

他点点头,没再说什么,转身上了楼。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我忽然明白,他或许早就知道我的过去,知道那些沸沸扬扬的流言蜚语。但他选择了给我一份工作,给了我这个“声名狼藉”的人一个容身之处。

这份沉默的信任,比任何言语都更让我想落泪。

在谢家的日子,像是一艘在暴风雨后终于找到避风港的小船,渐渐平稳下来。谢宴昼依旧忙碌,但那份不经意的关怀和周姨的友善,让我感受到了久违的、属于“家”的温暖。

而伊尔,是我所有坚持和温柔的理由。她开始会在我离开房间时,流露出细微的不安;会在我给她念绘本时,专注地看着我的嘴唇;会在吃到喜欢的布丁时,嘴角有几乎看不见的上扬。

直到那天,我哄她午睡,给她盖好被子,轻声说:“伊尔乖,睡吧。”‌⁡⁡

她闭着眼睛,浓密的睫毛像两把小扇子。就在我转身要离开时,那个清晰而稚嫩的声音再次响起,砸在我的心上:

“妈妈…”

我僵在门口,背影对着她,眼泪毫无预兆地汹涌而出。我死死咬住嘴唇,不敢回头,怕吓到她,也怕自己失控。

妈妈…

这个称呼,对我而言,曾经意味着李慧芝冷漠的侧脸和刻薄的言语。

意味着偏心和构陷。

可现在,这个星星一样的孩子,把她世界里最珍贵的称呼,给了我。

我抬手,狠狠擦掉脸上的泪水,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翻江倒海的情绪。

即使为了这声“妈妈”,我也要好好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