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红玉对着手机屏幕里的***款口红咽了咽口水,指尖划过价格标签,心脏跳得飞快。
室友们讨论新款包包的声音还在耳边回响,她们不经意间炫耀的名牌香水味,
像针一样扎在她心上。她只是个来自小县城的普通女生,父母省吃俭用供她读大学,
每月生活费刚够温饱。可看着身边人光鲜亮丽的生活,祁红玉的虚荣心像野草般疯长。
她咬咬牙,用花呗买下了那支口红,涂上的瞬间,仿佛自己也融入了那个光鲜的圈子。
有了第一次,就有无数次。护肤品、连衣裙、高跟鞋……她不断透支信用,
只为在同学面前抬得起头。很快,花呗额度告急,她开始拆东墙补西,
却依旧填不满欲望的窟窿。偶然间,她刷到网络堵伯的广告,
“轻松赚钱”的字眼让她动了心。起初,她确实赢了一点,那笔意外之财让她尝到了甜头,
也让她更加沉迷。她开始押上更多钱,可好运不再眷顾,输得一塌糊涂。为了翻本,
祁红玉铤而走险,在网贷平台借了钱。利滚利的债务像雪球越滚越大,
催债电话和短信铺天盖地而来。她不敢告诉父母,只能躲在宿舍角落默默流泪,
曾经的虚荣心早已被恐惧取代。催债电话再次响起,那头的声音阴恻恻的,
提出的条件像一把淬毒的匕首,刺穿了她最后的防线——让她去办那种“校园贷”,
脱了衣服拍***作抵押。祁红玉握着手机的手指泛白,浑身血液仿佛瞬间冻结。
她太清楚这意味着什么,那是尊严的彻底崩塌,是万劫不复的深渊。可挂了电话,
手机屏幕上不断弹出的催债信息,像一张张催命符。她蜷缩在宿舍的床角,眼泪无声滑落,
一边是难以承受的债务压力,一边是无法逾越的尊严底线,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撕裂般的疼痛,
在黑暗中反复挣扎。恍惚间,她想起了蒋曼珍。蒋曼珍是她费力巴结才搭上话的“大小姐”,
家境优渥,浑身都透着不费力的精致。祁红玉总像个小跟班似的跟在她身后,
帮她拎包、占座,看着她随手扔掉用了一半的名牌口红,
看着她动辄花几万块买个包眼睛都不眨,心里既羡慕又酸涩。此刻,
那几万块的债务在她眼里重如泰山,压得她喘不过气,可她太清楚,这对蒋曼珍而言,
不过是一顿饭、一件饰品的开销。好几次,她点开蒋曼珍的聊天框,指尖悬在屏幕上,
想说的话删了又改,终究没敢发送。她和蒋曼珍之间,哪有什么深厚感情?
不过是她单方面的攀附罢了。蒋曼珍肯让他当跟班,
不过是因为拿捏她只需要一点点施舍就够了。若是让蒋曼珍知道,她不仅欠了高利贷,
还沾了网络堵伯这种烂事,恐怕只会嫌她晦气,立刻将她远远推开,
再也不会让她靠近自己的圈子。那点仅存的自尊,和对“光鲜生活”的最后执念,
让她死死咬住了嘴唇,把借钱的念头硬生生压了回去。可一想到催债人的威胁,
想到那无底洞般的债务,她又忍不住浑身发抖。嫉妒像毒蛇般啃噬着她的心脏。凭什么?
凭什么蒋曼珍生来就拥有一切,不用为钱发愁,不用在尊严和债务间苦苦挣扎?而自己,
拼尽全力也只能做她身边的影子,仰仗她的光芒苟延残喘。如今自己跌落泥潭,
蒋曼珍却依旧站在阳光下,过着无忧无虑的生活。一股疯狂的念头在她心底滋生、蔓延。
既然自己好不了,那不如拉着蒋曼珍一起沉沦。她凭什么能一直高高在上?
祁红玉猛地抬起头,眼底的迷茫和恐惧被一种扭曲的决绝取代。
她想起蒋曼珍需要参加一个比赛,却总抱怨灵感枯竭。而她恰好知道,
美术系有个家境贫寒的学长,画功精湛却无人知晓。一个邪恶的计划在她脑海中逐渐成型。
她可以先找到那位学长,用仅剩的一点钱,或者编造谎言,买下他最出色的画作。然后,
她会装作无意,将这幅画“推荐”给蒋曼珍,怂恿蒋曼珍署上自己的名字去参赛。
她要等蒋曼珍满怀信心地提交作品、享受赞誉时,再悄悄匿名举报。到那时,
蒋曼珍的荣誉会瞬间崩塌,抄袭的污点会让她身败名裂,那个高高在上的大小姐,
终将和自己一样,被世人唾弃,摔进声名狼藉的泥潭。她颤抖着手,
开始搜索那位学长的联系方式,眼神里闪烁着既兴奋又狰狞的光芒。
曾经的卑微和怯懦消失不见,只剩下被嫉妒和绝望催生的疯狂。祁红玉很快找到了那位学长,
可无论她如何软磨硬泡,甚至提出翻倍的价格,学长都坚决拒绝了。
学长的话拒绝像一盆冷水,浇在她心头,却没能熄灭她心中的邪火,
反而让那股疯狂愈发炽烈。买不到,那就偷。这个念头一旦冒出来,就像野草般疯狂蔓延。
她开始暗中观察学长的行踪,摸清他每天去画室的时间和离开的规律。终于,
在一个周末的下午,她算准学长去图书馆查资料,揣着事先准备好的细铁丝,
鬼鬼祟祟地溜到了画室。画室的门没锁死,她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撬开门缝,
闪身钻了进去。心脏在胸腔里狂跳,每一次跳动都像要撞碎肋骨。她快速扫视四周,
很快就看到了那幅挂在画架上的作品——笔触细腻,色彩浓烈,正是她选中的那幅佳作。
她手脚并用地取下画作,慌乱中不小心碰掉了旁边的调色盘,颜料洒了一地。
刺耳的声响让她浑身一僵,吓得大气都不敢出。等了几秒,确认外面没人察觉,
她才慌忙把画卷起来塞进背包,跌跌撞撞地冲出画室,像一只受惊的兔子般逃回了宿舍。
关上门的那一刻,祁红玉瘫坐在地上,背包里的画作仿佛有千斤重。她看着背包,
眼神里满是慌乱和一丝扭曲的兴奋。到手了,终于到手了。她抹去额头的冷汗,
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容。接下来,就该让蒋曼珍“上钩”了。
祁红玉精心策划了一场“偶遇”,装作无意间将画卷展开在蒋曼珍面前。“曼曼,
你快看这个,我觉得特别符合你参赛的风格,就想办法借过来给你参考参考。”她语气自然,
眼神里带着恰到好处的真诚。蒋曼珍本就为参赛作品愁眉不展,看到画作的瞬间眼睛一亮。
画面里的光影交错,意境深远,正是她苦苦追寻的风格。“天呐,这幅画也太绝了!
”她忍不住伸手抚摸画布,眼底满是喜爱与渴望。祁红玉看在眼里,心中暗喜,
趁机添油加醋:“是吧?我就知道你会喜欢。其实这是我一个朋友的,他手头有点紧想卖了。
你稍微改改细节,署上自己的名字,肯定能拿奖!”蒋曼珍有些犹豫,
可一想到拿奖后的荣耀,想到能够凭借获奖得到那份工作。那点犹豫很快就被野心取代。
她看向祁红玉,语气带着一丝急切:“你的朋友能愿意吗?”“当然!”祁红玉立刻应下,
话锋一转,“只不过,他缺钱缺的厉害……”蒋曼珍二话不说,
当即转账给祁红玉一笔远超画作本身价值的钱:“这点钱不算什么,画我收下了,
你要和你朋友说清楚,收了钱,这个画和他在没有关系了!”看着手机里到账的提醒,
祁红玉强压下心中的狂喜,故作淡定地说:“放心吧曼曼,祝你拿大奖!
”离开蒋曼珍的宿舍,祁红玉一路狂奔到银行,将大部分钱转给了催债人。
收到债务结清的通知时,她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压在心头的巨石终于落地。她站在银行门口,
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嘴角露出了久违的笑容。债务危机解决了,而蒋曼珍,
也一步步走进了她布下的陷阱,接下来,就等着看好戏了。蒋曼珍转账的爽快,
让祁红玉心里的贪婪膨胀,她改变计划了。她要把这个把柄牢牢握在自己手里,
那么蒋曼珍就是她手里的提线木偶了!债务结清的轻松感像温水,渐渐泡软了祁红玉的神经。
她又开始像从前那样,用剩下的钱买新款化妆品和裙子,刻意忘记偷画的忐忑,
也抛却了催债人威胁的恐惧。日子过得看似安稳,可内心深处的空虚却像黑洞,
总在夜深人静时作祟。曾经靠堵伯赢钱的***感,
像鬼魅般在脑海里盘旋——那种不费吹灰之力就获得财富的美妙滋味。终于有一天,
她忍不住再次点开了那个熟悉的堵伯网站。起初她还小心翼翼,只敢小金额下注,
可赢了几次后,欲望再次膨胀。她开始押上更多钱,仿佛忘记了上一次输得一塌糊涂的惨状。
短短几天,她不仅输光了手里的所有钱,还再次透支了信用卡,甚至又偷偷借了小额网贷。
当网站提示她账户余额为负,催债信息再次铺天盖地而来时,祁红玉才如梦初醒。
看着手机屏幕上不断增长的欠款数字,她没有了上次的慌乱,反而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她指尖划过屏幕,点开了蒋曼珍几天前发来的消息——对方正兴奋地说作品初审过关,
很快就要进入终评。祁红玉眼底闪过一丝算计,
蒋曼珍早已把那幅偷来的画作冠上自己的名字参赛,
这份“荣耀”就是她手中最稳妥的大血包。有这个把柄在,她还怕没钱还债?
大不了就找蒋曼珍“借”,对方为了保住名声,只能乖乖就范。她站起身,
拍了拍衣角的灰尘,眼神里满是胸有成竹的笃定,仿佛已经看到了蒋曼珍被迫妥协的模样。
祁红玉还没来得及主动去找蒋曼珍,蒋曼珍就像一头发怒的狮子,冲进了祁红玉的宿舍。
原来是那个学长看到了蒋曼珍的参赛作品,正是他丢失的画作,马上去实名举报了。巧的是,
负责受理举报的工作人员恰好是蒋曼珍的远房表哥。
看着举报信里条理清晰的证据和直指画作原创性的质疑,他当即皱紧了眉头。顾及亲戚情面,
也不想事情闹大影响赛事声誉,他暂时压下了这件事,私下给蒋曼珍发了消息,
语气严肃地勒令她在三天内解决隐患,要么证明画作原创,要么主动退赛,
否则他只能按流程公开处理。蒋曼珍看到消息时,脸色瞬间惨白,
指尖颤抖着拨通了表哥的电话,反复确认后才勉强接受这个事实。是谁?
是谁在背后捅她刀子?脑海里第一个闪过的人,就是祁红玉。宿舍门被粗暴地推开,
蒋曼珍双目赤红,头发凌乱,往日里温婉的气质荡然无存,只剩下被戳穿谎言的气急败坏。
祁红玉正躺在床上盘算着怎么拿捏蒋曼珍,被这突如其来的怒吼吓了一跳。她抬眼看向门口,
见蒋曼珍这副恨不得吃了她的模样,心里咯噔一下,面上却依旧装作茫然:“怎么了蒋曼珍?
发这么大脾气。”“怎么了?”蒋曼珍几步冲到床边,一把揪住祁红玉的衣领,眼眶通红,
声音因愤怒而颤抖:“是你!祁红玉!是不是你搞的鬼?那幅画我已经买下来了,
为什么会有人举报我抄袭?!”祁红玉被勒得喘不过气,眼底却飞快闪过一丝得意。
原来有人先动手了,倒是省了她不少事。她用力推开蒋曼珍的手,揉了揉自己的脖子,
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举报?举报你什么?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少跟我装傻!”蒋曼珍气得浑身发抖,指着祁红玉的鼻子低吼,
“现在组委会都收到举报了,要不是我表哥压着,我早就身败名裂了!祁红玉,
你安的什么心?”“我安什么心?”祁红玉缓缓坐起身,眼神里满是玩味,“蒋曼珍,
话可不能乱说。那幅画现在是你的参赛作品,跟我有什么关系?有人举报你,
说不定是你自己得罪了人,或者是你的‘才华’太招人嫉妒了呢?”“你!
”蒋曼珍被噎得说不出话,死死盯着祁红玉的眼睛,试图从里面找到一丝破绽,“一定是你!
你是不是想威胁我?我告诉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又欠了一***债!
你是不是想拿这件事逼我给你钱?”祁红玉脸上的笑容不变,心里却暗自佩服蒋曼珍的敏锐。
她摊了摊手,语气轻飘飘的:“欠债?我不清楚你在说什么。不过话说回来,
现在被举报的人是你,作品能不能保住,名声会不会毁,全看你自己怎么处理。”她顿了顿,
目光落在蒋曼珍惨白的脸上,一字一句地补充道:“你说要是这件事闹大了,
大家都知道你拿别人的画冒充自己的作品参赛,你以后在这个圈子里,还怎么立足?
”蒋曼珍看着祁红玉那副有恃无恐的模样,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她忽然明白,
祁红玉早就等着看她的笑话,甚至可能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让她安稳地拿到奖项。
“是你……真的是你……”蒋曼珍的声音里带上了一丝绝望,“祁红玉,我们好歹朋友一场,
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朋友?”祁红玉嗤笑一声,眼底的嘲讽毫不掩饰,
“你什么时候拿我当过朋友了。我充其量不过是你的小跟班,好了,现在,
该想想怎么解决你的麻烦了,不是吗?”她靠在床头,双手抱胸,
像个局外人般看着蒋曼珍濒临崩溃的模样,眼神深处,是深渊般的冷漠与算计。这场好戏,
才刚刚开始。祁红玉挑了挑眉,脸上浮出一抹无赖的笑意,慢悠悠开口:“蒋曼珍,
你急什么?说不定举报你的,根本不是我呢。”蒋曼珍一愣,刚要反驳,
就被祁红玉打断:“实话和你说,这画当初是我偷偷拿出来的。现在东窗事发,
肯定是人家发现作品被冒用,找上门来了呢?蒋曼珍厉声反驳,眼神里却多了几分慌乱,
“你骗我,明明说画是卖给我,我付了钱的。”祁红玉嗤笑一声,身子微微前倾,压低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