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轩书院 > 其它小说 > 我摔锅回村,广场上“扑通”儿媳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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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摔锅回广场上“扑通”儿媳跪了》男女主角索拉卡索拉是小说写手显而易见的索拉卡所精彩内容:《我摔锅回广场上“扑通”儿媳跪了》是一本婚姻家庭,逆袭,家庭小主角分别是显而易见的索拉由网络作家“显而易见的索拉卡”所故事情节引人入本站纯净无广欢迎阅读!本书共计141421章更新日期为2025-11-13 08:24:47。该作品目前在本完小说详情介绍:我摔锅回广场上“扑通”儿媳跪了
主角:索拉卡 更新:2025-11-13 11:22: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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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给孙子补身体,我托人从老家带了只土鸡,炖了一天一夜。儿媳妇一筷子没动,
把汤全倒了。说辅食必须按克数计算,土鸡重金属超标。我气得发抖,我儿子却劝我:“妈,
你就听小雪的,她是为了孩子好。”我又想起半个月前,儿媳把一杯进口牛奶泼我脸上,
骂我给孩子喝白开水是想害死她儿子。我当着他们的面,把砂锅摔了,连夜回了村。
村里人都笑我傻,放着城里的福不享。直到儿媳开着车找到村口,当着所有人的面,
“扑通”一声跪在了我正在跳舞的广场上。01厨房的地上,
是熬了一天一夜的鸡汤和碎成几瓣的砂锅。那只土鸡,是我低声下气托了村里养鸡的侄子,
专门挑了只在山坡上跑了一年的,油光水滑,看着就精神。我亲自收拾干净,用小火煨着,
想着给刚满六个月的孙子乐乐补补身子。可现在,金黄的鸡汤混着鸡油,
在冰冷的瓷砖上漫开,像一摊巨大的、油腻的眼泪。儿媳陈雪站在客厅,抱着手臂,
脸上是她一贯的、居高临下的冰冷。“妈,我说过多少次了,
乐乐的辅食必须按照育儿APP上的来,精准到克。你这鸡汤,
谁知道里面有什么激素、重金属?你这是喂孩子还是害孩子?”她的声音又尖又利,
每个字都像淬了毒的针,扎在我心上。我气得浑身发抖,嘴唇哆嗦着,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我只是指着地上的狼藉,看向我的儿子,李浩。我唯一的儿子。我指望他能为我说一句话,
哪怕只是一句。可他只是皱着眉,避开我的眼神,走过去揽住陈雪的肩膀,低声劝我。“妈,
小雪也是为了乐乐好。她看的那些书,都是科学,跟咱们以前不一样。你就听她的吧,
别生气了。”“为了孩子好?”我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声音,却干涩得像是砂纸在摩擦,
“为了孩子好,就把我炖了一天一夜的汤倒了?为了孩子好,半个月前她拿牛奶泼我一脸,
也是为了孩子好?”那天的耻辱感,像烧红的烙铁,再一次烫在我的脸上。那天,
我只是给哭闹的乐乐喂了几口温白开,陈雪就像疯了一样冲过来,夺走杯子,
把一杯刚从冰箱里拿出来的、昂贵的进口牛奶,从我头顶浇了下来。
冰冷的液体顺着我的头发、脸颊往下流,糊住了我的眼睛。
我只听见她歇斯底里的尖叫:“你想害死我儿子吗?书上说了,六个月内的婴儿不能喝水!
你这个没文化的老东西,存心的是不是!”而我的儿子李浩,当时做了什么?
他只是手忙脚乱地抽纸巾递给陈雪,让她擦拭溅到她名牌衣服上的奶渍,
嘴里说着:“小雪你别生气,妈也是好心……”好心。我的好心,
换来的就是一盆倒掉的鸡汤,和一杯泼在脸上的牛奶。我的好心,
就是我儿子口中那句轻飘飘的“她是为了孩子好”。一股巨大的悲凉和愤怒从我胸腔里炸开,
冲垮了我最后一丝理智。我看着他们俩,一个强势,一个懦弱,像一对坚不可摧的堡垒,
而我,是那个试图攻城的、不自量力的老东西。我突然就笑了。我走到厨房门口,
当着他们的面,抬起脚,用尽全身力气,把那半边还算完好的砂锅,狠狠地踩了下去。
“咔嚓!”那声音清脆得吓人。陈雪惊叫了一声。李浩也愣住了:“妈,你干什么!
”我没理他们,转身回到我那间不到十平米的小房间,
从床底下拖出那个用了二十年的旧皮箱。我没有多少东西,几件换洗的衣服,
几分钟就塞满了。我拖着箱子出来时,李浩堵在门口,脸上满是慌乱。“妈,你这是要去哪?
大晚上的,你别闹了行不行?”“闹?”我看着他,这个我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的男人,
这个曾经会抱着我的脖子说“妈妈是世界上最好的人”的男孩,
此刻却用“闹”这个字来形容我。我的心,在那一刻,彻底冷了,硬了,碎了。
“我回村里去。”我声音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这城里的福,我没福气享。
你们的科学育儿,我也不配懂。从今往后,你儿子,你自己带。”我推开他,他踉跄了一下,
没敢再拦。陈雪站在他身后,脸上没有半分歉意,反而是种如释重负的解脱。我知道,
她巴不得我走。我没有回头,拖着箱子,走进了冰冷的楼道。关上门的那一刻,
我听见屋里传来陈雪压抑的抱怨:“总算走了,跟个定时炸弹一样……”而我儿子,
没有反驳。我坐上了回村的最早一班大巴。车窗外,城市的霓虹灯飞速倒退,
像一场盛大而虚假的梦。我靠在冰冷的车窗上,眼泪终于止不住地往下流。不是因为委屈,
而是因为彻底的、绝望的死心。回到村里,天还没亮。看着空荡荡的老屋,一层薄薄的灰,
空气里都是陈旧的味道。我放下箱子,心里五味杂陈。这里没有明亮的落地窗,
没有二十四小时的热水,却让我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安全。天亮后,
邻居张婶端着一碗面条来串门。她人还没进门,声音就传了进来:“秀莲?真是你回来了?
我还以为我眼花了!”她把碗放下,拉着我在小板凳上坐下,一双眼睛在我脸上来回打量。
“咋突然回来了?跟城里儿媳妇吵架了?我就说,那城里长大的姑娘,金贵着呢,不好伺候。
”她的语气里,三分关心,七分看热闹。我扯了扯嘴角,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没有,
城里太闷了,我回来住几天,清静。”“清静啥呀,放着城里的福不享,跑回这土窝窝里来。
”张婶撇撇嘴,“你就是傻,我儿子要是能在城里买房,我做梦都笑醒了,天天给他带孙子,
儿媳妇说啥就是啥,受点气算什么。”我低下头,扒拉着碗里的面条,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心,堵得像塞了一团湿棉花。是啊,在她们眼里,我就是个傻子。一个放着“福气”不要,
偏要自己找罪受的傻子。晚上,吃完饭,村里的老姐妹们来拉我去跳广场舞。“走走走,
秀莲,别一个人闷在家里,跟我们去出出汗!”村口的小广场上,
巨大的音响放着震耳欲聋的《最炫民族风》,一群和我差不年岁的女人们,穿着鲜艳的衣服,
正跟着节拍,热情地扭动着。我被刘姐推到队伍里,笨拙地模仿着她们的动作。左三圈,
右三圈。我从来没跳过这个,手脚僵硬得像木偶。音乐太吵了,吵得我脑子一片空白,正好,
我也不想再想那些烦心事。就在我跳得满头大汗,感觉自己快要融入这片喧闹时,
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起来。是李浩。我走到广场边上,接了电话。“妈,你怎么就走了?
招呼都不打一声。小雪都气哭了,你这样让她以后怎么做人?”他的声音里全是责备。
我气得发笑,冷冷地开口:“她气哭?她当着你的面把牛奶泼我脸上的时候,
你怎么不问问她怎么做人?我被她指着鼻子骂老东西的时候,你怎么不说话?
”电话那头沉默了。过了几秒,李浩支支吾吾的声音传来:“她……她也是为了乐乐,
她压力也大,科学育儿,你不懂……”又是这句“你不懂”。像一把钝刀子,
在我已经千疮百孔的心上,又来回地割。“是,我不懂。”我打断他,“我什么都不懂,
我把你养这么大,全凭运气。行了吧?”我不想再听他那些苍白的辩解。我直接挂了电话,
然后,毫不犹豫地,把他的号码拉进了黑名单。世界清静了。我走回队伍里,
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倔强地不让它掉下来。领舞的刘姐看出了我的不对劲,一边跳着,
一边凑到我耳边说:“别想了,儿孙自有儿孙福,没有儿孙我享福。咱活了大半辈子了,
也该为自己活活了。”我含着泪,重重地点了点头。是啊,我为这个家当牛做马了一辈子,
现在,我也该为王秀莲活一次了。我的舞步,渐渐地,跟上了节奏。02我在村里的生活,
很快就步入了正轨。每天早上,我去菜市场买最新鲜的菜,回来把老屋收拾得窗明几净。
院子里荒了半年的菜地,也被我重新翻了一遍,种上了青菜、辣椒和西红柿。
我甚至学会了用智能手机,拍下我那生机勃勃的小菜园,发到朋友圈里。
配文是:“面朝黄土,春暖花开。”当然,我屏蔽了李浩和陈雪。
我不想让他们看到我的生活,更不想被他们打扰。村里人看我的眼神,
也渐渐从看热闹的嘲笑,变成了一丝难以言喻的羡慕。尤其是张婶,她好几次路过我家门口,
看着我院子里挂着的腊肉和长势喜人的蔬菜,酸溜溜地说:“秀莲啊,
你这日子过得比神仙还舒坦。”我只是笑笑,不说话。舒不舒坦,我自己知道。
没有了儿媳的白眼和挑剔,没有了儿子的沉默和和稀泥,我的心前所未有的平静。
连带着气色也好了起来,脸上的皱纹似乎都舒展了些。晚上去跳广场舞,
我已经不再是那个手脚僵硬的新手了。刘姐说我有天赋,学得快,不出半个月,
我就从队伍的最后一排,跳到了第二排,俨కి成了小队里的骨干分子。
和老姐妹们一起出汗,一起大笑,一起说些家长里短的闲话,我感觉自己又活过来了。
李浩发现被我拉黑后,没敢再打电话。但他不死心,换了他爸,
也就是我那过世了五年的老伴的微信号来加我。我看着那个熟悉的头像,心里一酸,
还是通过了。他没敢多说话,只是隔三差五地给我发孙子乐乐的照片。照片里,
乐乐穿着昂贵的、我叫不上牌子的衣服,躺在看起来就很高级的婴儿床里,
背景是他们那装修豪华的家。可我一眼就看出来,孩子没精神。小脸蜡黄蜡黄的,
眼神也总是呆呆的,一点没有婴儿该有的灵气。另一边,
陈雪的朋友圈成了她的“科学育儿”成果展。
今天晒的是:“今日辅食:挪威进口鳕鱼泥15g,新西兰有机牛油果10g,
德国HIPP米粉20g。精准喂养,尊重科学,拒绝一切经验主义的荼毒!
”明天晒的是:“成功实现自主入睡!虽然哭了四十分钟,
但这是建立良好睡眠习惯的必经之路!妈妈爱你,宝贝!
”配图是监控摄像头拍下的、乐乐在小床里哭得撕心裂肺的画面。
我看着那些冰冷的文字和图片,心口一阵阵发紧。这哪里是养孩子,这分明是做实验。
又过了几天,李浩在半夜偷偷给我打了个电话,声音里满是藏不住的疲惫。
“妈……”“有事说事。”我的声音很冷。他顿了一下,
开始抱怨:“乐乐最近不知道怎么了,老是哭,白天哭,晚上也哭,怎么哄都哄不好。
奶也吃得少了,陈雪说这是‘猛长期’的正常现象,可我看着不像啊。
”我心里“咯噔”一下。凭我把他养大的经验,这症状听着太熟悉了。“是不是积食了?
”我忍不住提醒他,“你们别喂得太精细了,孩子肠胃嫩,受不住。给他揉揉肚子,
顺时针揉,再让他少吃一顿试试。”“积食?那是什么?”李浩的语气很茫然。
我还没来得及解释,电话那头就传来陈雪拔高的、充满警惕的声音:“李浩!
你又在给谁打电话?是不是你妈?她又在说什么土方子了?我告诉你,别听她的!
乐乐这是肠胀气,育儿专家都说了!”“嘟……嘟……嘟……”电话被粗暴地挂断了。
我握着手机,气得在院子里来回走了好几圈。月光洒在我身上,冰凉冰凉的。我对着空气,
恨恨地骂了一句:“疯子!真是个疯子!”可骂完,又是一阵无力。是他们不要我管的。
是他们一次又一次,把我的好心当成驴肝肺。我凭什么还要上赶着去讨人嫌?
刘姐看我第二天跳舞时心事重重的,拉着我说:“秀莲,县里要搞个广场舞大赛,
咱们队也报名了,你舞跳得好,到时候可得给咱队争光啊!”我深吸一口气,
把对孙子的担忧强行压了下去。“行!刘姐,你放心,保证完成任务!
”我把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到了排练新的舞蹈动作中。我需要做点什么,来转移我的注意力,
不然我怕我会忍不住,直接杀回城里去。就在我们排练得热火朝天的时候,我刷朋友圈,
看到了陈雪最新的一条动态。只有短短一句话,却暴露了她所有的焦虑。
“宝宝肠胀气反反复复怎么办,试了好几种益生菌都没用,在线等,急!
”下面一堆她那些同样是新手妈妈的朋友在出主意。“试试西甲硅油。
”“可能是乳糖不耐受,换无乳糖奶粉。”“赶紧去医院做个肠道B超看看!
”看着那条动态,我没有幸灾乐祸,只有一种冰冷的预感。要出事。肯定要出事。
03我的预感,成了真。而且,比我想象的还要严重。那天晚上,我刚跟着姐妹们排练完,
累得腰酸背痛,洗漱完准备睡了。手机在床头柜上疯狂地震动,
在寂静的夜晚里显得格外刺耳。是一个陌生号码。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电话一接通,
李浩带着哭腔的、几乎崩溃的声音就传了过来。“妈!妈你快回来!乐乐……乐乐进医院了!
”我的心,在那一瞬间,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疼得我喘不过气。“怎么回事?!
”我从床上一跃而起,声音都在发抖。“不知道啊……乐乐他……他全身都是红疹子,
又吐又拉,跟水一样……医生说再晚来一点,就要脱水休克了!
”李浩的声音里充满了恐惧和无助。我的脑子里“嗡”的一声,一片空白。半晌,
我才找回自己的声音,脱口而出:“是不是你们又给他换奶粉了?
是不是喂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快停掉!什么都别喂了!去厨房炒点焦米,熬水给他喝!
先护住肠胃!”这是我带李浩时,我妈教我的老法子。李浩小时候肠胃弱,
也是这么折腾过一次,就是靠着焦米水才缓过来的。然而,电话那头,
回应我的是陈雪更加尖利、更加疯狂的叫声。“都什么时候了你还信这个!你这个老封建!
医生说乐乐是严重过敏!要立刻查过敏源!都是你!都是你之前非要给他喝什么白开水,
破坏了他的肠道菌群!你就是个刽子手!你就是想害死我儿子!”“啪!
”我听到了手机被抢过去,然后狠狠摔在地上的声音。接着,就是一片忙音。我举着手机,
呆立在原地,浑身抑制不住地发抖。刽子手……她竟然骂我是刽子手。我害她的儿子?
那也是我的亲孙子啊!一股又冷又腥的血气从喉咙里涌上来,我捂住嘴,剧烈地咳嗽起来。
这个女人,她不是在科学育儿,她是被那些所谓的“科学”洗了脑,已经彻底疯了!那一夜,
我彻底失眠了。我睁着眼睛,看着窗外从漆黑一点点变成灰白。
脑子里反复回响着陈雪那句“刽子手”,和李浩在电话里绝望的哭声。我的心,
一会儿被愤怒烧得滚烫,一会儿又被对孙子的担忧冻得冰冷。第二天,
县里的广场舞比赛如期举行。刘姐看我脸色苍白,眼下一片青黑,担忧地问我:“秀莲,
你没事吧?要不今天你别上了,在下面歇着。”我摇了摇头,挤出一个僵硬的笑容:“没事,
刘姐,我就是昨晚没睡好。都到这份上了,不能拖大家后腿。”我换上鲜红的演出服,
在脸上涂了厚厚的腮红,想遮住我的憔悴。音乐响起,我强迫自己跟着节拍舞动。
可我的身体是僵的,脑子是乱的。每一个旋转,每一个抬手,都像是慢动作。
我满脑子都是乐乐躺在病床上,身上插着管子,哭得撕心裂肺的画面。我的孙子,他在受罪。
而我,却只能在这里,跳着这不合时宜的舞。比赛一结束,我甚至没等成绩公布,
就冲到了后台,打开了手机。一条来自李浩的短信,是在半小时前发来的。“妈,
医院给乐乐查了过敏源,但是报告要好几天才能出来。现在什么都不能吃,
只能打点滴维持着。他哭得嗓子都哑了,我抱着他,心都碎了。”我看着那一行行字,
眼泪再也忍不住,滚滚而下。紧接着,又一条短信进来。“妈,你回来吧,求你了。
我真的快疯了。小雪她……她也已经两天两夜没合眼了,就守在乐乐床边,谁劝都没用。
她说如果乐乐有事,她也不活了。”字里行间,全是末日般的绝望。我死死地捏着手机,
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回去?我现在回去,能做什么?
陈雪已经认定我是害了乐乐的“刽-子-手”,我一出现,只会让她更加歇斯底里。
我只会被她当成所有错误的替罪羊,被她钉在耻辱柱上。我的心,疼得像是要裂开。
疼的不仅仅是孙子,还有我那个被绝望吞噬的儿子,
甚至还有那个偏执到疯狂、把自己和孩子一起逼上绝路的儿媳。可我,无能为力。
这种无力感,比被人泼牛奶,比被人指着鼻子骂,还要让人窒息。04我在后台的角落里,
坐了很久很久。周围是姐妹们庆祝获奖的欢呼声,可那些声音离我那么远,
像是隔着一个世界。我没有哭,眼泪在比赛前就流干了。此刻,
我的心里只剩下一片烧焦后的死寂,和一点点从灰烬里冒出来的、冰冷的火星。我不能回去。
至少,不能像个救火队员一样,被我儿子一哭一求,就丢盔弃甲地冲回去。我回去了,
还是那个“不懂科学”的乡下婆婆。我的话,他们不会听。我的出现,只会激化矛盾。
我的心已经被伤透了,我不能再把最后剩下的一点尊严,也送上去给他们践踏。
我必须换一种方式。我的脑子在飞速地转动,把这一个月来的所有事情,
像放电影一样过了一遍。陈雪的偏执,李浩的软弱,乐乐的症状……我猛地想起,
李浩小时候,也发过一次类似的病。当时也是上吐下泻,身上起红疹,
村里的赤脚医生说是“奶积”,就是脾胃太虚弱,消化不了牛奶里的寒性,
积在身体里发出来了。那时候家里穷,买不起奶粉,就托人弄了点牛奶,
结果差点要了孩子的命。我妈当时就是用焦山楂、炒麦芽熬水,一点点喂下去,
又用锅里烧饭剩下的锅巴,磨成最细的粉,叫“锅巴粉”,用温水调成糊糊,
才把他的小命救了回来。陈雪说乐乐是过敏。可我越想越觉得,这根本不是过见,
这就是“奶积”!她给乐乐喝的,全是进口的、冰冰凉凉的所谓“水解蛋白”奶粉,
吃的也是各种精细的、寒凉的果泥。乐乐那点可怜的脾胃,怎么受得住?一个念头,
在我脑海里逐渐清晰。我没有回复李浩的短信。我翻出通讯录,
找到了一个几乎没联系过的号码——亲家母,陈雪的妈妈。电话拨了过去,响了很久才接通。
“喂?哪位?”亲家母的声音带着一丝警惕。“亲家母,是我,王秀莲。
”我的声音异常平静,甚至带着一丝沙哑的疲惫。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下,
语气变得有些不自在:“哦……是你啊,有事吗?”“我没什么事。”我说,“我就是听说,
乐乐住院了。”“……”“亲家母,我知道小雪是个要强的孩子,她凡事都想做到最好,
尤其是为了乐乐。但现在,孩子在医院里受罪。你也是当妈的,当外婆的,
你去医院看看孩子吧,也去看看小雪。她把自己逼得太紧了,我怕她会把自己逼疯。
”我没有一句指责,没有一句抱怨。我只是陈述事实,把一个母亲对女儿的担忧,
一个外婆对外孙的心疼,像一个皮球一样,轻轻地踢给了她。我相信,没有哪个妈,
能忍心看着自己的女儿和外孙在医院里这样煎熬。挂了电话,
我立刻给李浩发了一条长长的短信。“我不会回去。我回去了,陈雪只会更激动,
对乐乐没好处。”“你如果还信我这个当妈的,如果还想救你儿子,就按我说的做。
”“现在,立刻,去楼下药店,买点焦山楂、炒麦芽。就说是你自己上火,熬水喝。
然后偷偷地,用小勺子,喂两口给乐乐。一次就两口,别多。别让陈雪知道。
”“如果这个不行,你再想办法,去我们家那片老街巷子里,
找一个推着小车卖东西的王婆婆,她每天下午才出来。你跟她说,你要买她家的‘锅巴粉’。
记住,一定要她自己手工炒的,炒得焦黄的那种。买回来,用温水调一点点,糊糊要稀,
偷偷喂给乐乐。”“李浩,你小时候,就是这么救回来的。”“你信我一次,就当是赌一把。
赌赢了,你儿子就能少受罪。”发完这条信息,我像是抽干了全身的力气。我关掉了手机,
把它扔进了包里最深处。颁奖仪式已经开始了,刘姐在远处焦急地向我招手。我深吸一口气,
整理了一下被泪水打湿的衣领,重新在脸上堆起笑容,
走上了那个挂着“XX县中老年广场舞大赛”横幅的简陋舞台。聚光灯打在我脸上,
有些刺眼。我听到主持人念到我们队的名字,“二等奖”。姐妹们欢呼起来,
我也跟着她们一起笑,一起鼓掌。我把所有的愤怒、担忧、心痛和无力,
全都跳进了刚刚那支舞里。现在,我能做的,都已经做了。剩下的,就看天意,
也看我那个儿子,到底还有没有一点骨气和担当。我知道,亲家母肯定会去医院。
她看到外孙和女儿那副惨状,一定会心疼,
也一定会第一次对陈雪那套所谓的“科学育儿”产生动摇。而李浩,已经被逼到了绝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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