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人都说我是拴住商聿砚这条疯狗的链子。
他剁了亲爹的手煲汤,把对自己有恩的哥哥逼得跳楼自杀。
六亲不认行事乖戾,却偏偏把所有温柔都给了我。
每年的结婚纪念日,媒体都能拍到权势滔天的商聿砚在蛋糕店为我做小蛋糕。
“没有小时候你给我的糖甜。”
炙热的吻压上来时,我笑弯了眼。
可后来,他小助理的母亲病入膏肓,唯一愿望是女儿有个家庭。
商聿砚跪在我面前,红着眼祈求,“我不能不管她,只是假结婚。”
拒绝的第二天,商聿砚就捏着医院病单,满眼失望的赶来斥责我。
“禾萱确诊了肝癌晚期,她只是想让母亲没有遗憾地离开,你怎么能不分青红皂白,就派人当着她母亲的面毁了她的清白!阮柠,你太恶毒了!”
看着眼前连调查都不调查,一味将罪名安在我头上的男人。
怒极反笑,我冷冷把离婚协议甩在他脸上,“拿去吧,你现在可以去和邱禾萱结婚了。”
他还不知道,那张癌症确诊单是我的。
……
商聿砚的脸被纸张划出一道细长血线。
他愣了一瞬,回过神立马将我揽进怀里,额头抵着我的肩窝轻声道歉。
“对不起柠柠,是我冲动了,你别生气。”
还没来得及心软,商聿砚的声音再次响起。
“但是无论如何你就是做错了。”
再抬起头,他的神色晦暗不明。
我内心咯噔一声,涌起不好的预感。
助理忽然慌慌张张跑进来,“沈总,大合作方无故撤资,新谈的这几个扶持临溪村的项目全部被迫叫停了。”
我从小被父母遗弃,差点饿死街头。
是临溪村的人看不下去,让我吃百家饭长大。
恩情难报,扶持项目的落实耗费了我整整两年时间。
他们也翘首以盼了两年。
商聿砚明明知情,当年他还曾亲自去临溪村,一一跪下磕头,感谢曾照顾我的人。
可如今就因为邱禾萱的一面之词,项目毁了。
怒上心头,我抬手给了他一巴掌。
商聿砚并不恼火,甚至主动又凑了上前,“禾萱本来可以清清白白的离开这个世界,你这次太过分了,必须受到惩罚。”
提及邱禾萱,他眉眼间浮现心疼。
这么多年,我第一次看见他因为别人露出这种神情。
我冷笑一声,“既然邱禾萱要玩,那我奉陪。”
商聿砚蹙眉,下意识警告我,“别再有下次,等和禾萱举办完婚礼,我们还是彼此的唯一。”
彼此的唯一?
这句在婚礼上宣誓的情话。
如今听到,只剩下恶心。
“如果我一定要有下次呢?”抚过他红肿的脸,我缓缓勾唇,“我早就说过,我眼里揉不得沙子。”
阴沟里的老鼠,使些不入流的小伎俩就想看我的笑话。
不扒下她一层皮可不像是我的作风。
商聿砚罕见的沉默。
他或许也不知道该拿我怎么办。
“阮柠……为什么一定要为难禾萱?她不过一个将死之人。”
一个将死之人,商聿砚对她的信任却大过我。
胸口传来一阵窒息。
我笑容渐深,“是啊,我为难她,我就是喜欢为难人,不是你说的吗,在京市,我可以为所欲为。”
商聿砚的眼神瞬间变了。
他拨开我的手,目光沉沉,“唯独不能动她。”
原来承诺也会有附加条件。
我摘下婚戒扔进一旁的垃圾桶,转身不再看他,“拿着离婚协议,滚出去。”
商聿砚眉心皱得更紧,半晌幽幽叹了口气。
他没捡协议,反而俯身拾起垃圾桶里的戒指。
“只是和她走个形式,不需要真离婚,你何必故意说这种话气我?”
他小心翼翼把戒指擦干净,放进贴身口袋。
“等我十天,我会解决好一切。”
说着,商聿砚最后看了我一眼,转身离开。
我深吸一口气,轻轻擦掉眼角流下的泪。
商聿砚,我等不起,也不想等了。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