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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的位置 : 首页 > 一份漏洞百出的航线报告被拍在桌上,董事会炸了

第1章

发表时间: 2025-11-12

我叫秦筝,二十六岁,刚从我爸手里继承了“远星航空”百分之五十二的股份。

在公司那群元老眼里,我就是个运气好到爆的黄毛丫头,

一个适合摆在董事长办公室里当吉祥物的漂亮花瓶。他们对我笑得和蔼可亲,

一口一个“小秦董”,转头就联合起来,想把我架空成一个只会签字的盖章机器。

今天的董事会,就是他们的第一场发难。一份关于新开拓西北航线的企划案,

被包装得天花乱坠,所有人都等着我点头。

他们以为我看不懂那些密密麻麻的专业术语和财务模型。

他们以为我会被“千亿市场”、“战略布局”这些大词唬住。他们甚至已经准备好了,

只要我提出一点幼稚的疑问,就用“小孩子不懂”的和蔼态度把我堵回去。可惜,

他们不知道。我十五岁拿到滑翔机执照,十八岁拿到商用飞行执照,

二十岁就能独立拆装一整个飞机引擎。我爸书房里那些飞机制造和空气动力学的原版书,

早就被我翻烂了。所以,当那份狗屁不通的报告摆在我面前时。我只是抬起头,笑了笑。

“各位叔伯,关于这份报告,我正好有三个小问题想请教一下。”我知道,

从我开口的这一刻起,这场戏,才算真正开始。1我走进远星航空顶楼会议室的时候,

里面已经坐满了人。长长的椭圆形会议桌,每一张椅子背后,都是一张笑脸。但那种笑,

没到眼睛里。“哎呀,小秦董来了!”坐在主位左手边的周常年第一个站起来。

他是公司的副董事长,跟我爸一起打江山的元老,现在也是这群人里最有话语权的。

他一开口,所有人都跟着站了起来,会议室里响起一片“秦董好”的问候。我点点头,

走到那个空着的主位前。“周叔,各位董事,早上好。”我的声音不大,但足够清晰。

“坐吧,都坐吧,别这么客气。”我拉开椅子,坐下。***还没坐热,周常年就发话了。

“小秦董啊,你刚接手公司,很多业务还不熟悉,这是正常的。”他语气和蔼,

像个关心子侄的亲切长辈。“我们这些老家伙呢,会帮你把好关。今天这个会,

主要是让你和大家见个面,熟悉一下流程。”我放在桌下的手,轻轻敲了敲膝盖。熟悉流程?

我爸还在世的时候,十六岁起,我就以实习生的身份,在远星的各个部门轮过岗。

从地勤到票务,从维修车间到航线规划部。这个会议室的流程,

我比在座的任何一个人都清楚。“谢谢周叔,”我脸上挂着得体的微笑,

“以后还要多仰仗各位叔伯了。”“应该的,应该的。”周常年笑得更开心了,

他身边的几个董事也跟着附和。“大家都是看着你长大的嘛。”“是啊,

一转眼都长这么大了,成了我们的领导了。”这些话听着亲切,

实际上句句都在提醒我:你是个晚辈,是个小丫头。这里,是我们说了算。我没接话,

只是端起面前的茶杯,轻轻吹了口气。会议室的空调温度开得很低,茶水却滚烫。

周常年清了清嗓子,进入了正题。“好,那我们开始今天的议程。

主要是讨论一下公司下一季度的战略发展方向。”他按了一下遥控器,

身后的投影幕布亮了起来。“大家都知道,国内一线城市的航线已经饱和,竞争激烈。所以,

我们战略部的同事经过几个月的调研,制定了一份开拓西北市场的全新航线计划。

”一个穿着职业套装的女人站了起来,开始讲解PPT。声音清脆,条理清晰,

引用的数据看上去也无可挑剔。“……预计新航线开通后,

第一年将为公司带来超过三十亿的营收增长,

并占据西北市场百分之十五的份额……”PPT做得非常漂亮,各种图表和预测曲线,

看起来前景一片大好。在座的董事们频频点头,脸上露出满意的神色。讲解持续了半个小时。

女人讲完后,朝我这边鞠了一躬,然后坐下。会议室里安静了两秒,然后响起了掌声。

周常年带头鼓掌,他看向我,眼神里带着一种“怎么样,我们厉害吧”的炫耀。“小秦董,

你觉得怎么样?这是我们公司未来的一个重要增长点啊。”我放下茶杯,杯子和桌面碰撞,

发出一声轻响。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我身上。我笑了笑,说:“听起来很不错。

各位为了公司的发展,真是辛苦了。”这话一出口,周常年的笑容里,

多了几分“孺子可教”的欣慰。他旁边的冯启山,一个负责财务的老董事,

立刻接话:“辛苦是应该的。小秦董,你还年轻,这些复杂的财务模型和市场分析,

一下子可能看不明白。”“没关系,你只要知道,这个计划对公司是百利而无一害的。

”“我们这些老骨头,不会害公司的。”你看,他们连台阶都给我铺好了。你年轻,

你看不懂,你别问,你只要点头就行。我环视了一圈。每个人都在点头,每个人都在微笑。

仿佛这是一场盛大的欢迎会,所有人都在欢迎我这个新主人的到来。但那一张张笑脸背后,

藏着的是一把无形的刀。他们要用这份“完美”的企划案,

斩断我插手公司具体运营的任何可能性。只要我今天点了这个头,以后,

我就会成为一个真正的盖章机器。周常年拿起了桌上早已打印好的文件。

“既然大家都没意见,小秦董也觉得不错。那我们就进行投票表决吧?

”他甚至没打算给我提问的时间。2周常年把那份厚厚的企划案,让人递了一份到我面前。

纸张的油墨味还很新。我伸手接过来,没有立刻翻开。而是用指尖,轻轻地在封面上敲了敲。

“周叔,不着急投票。”我开口了。声音依旧温和,但会议室里所有人的动作都停顿了一下。

周常年脸上的笑容僵了半秒,随即又舒展开。“哦?小秦董是有什么想法吗?

可以说出来听听,大家一起探讨。”他的语气充满了宽容,好像在鼓励一个小学生勇敢发言。

“想法谈不上,”我把企划案往前推了推,没有翻开的意思,“只是觉得,

战略部同事做的PPT确实很精彩,数据也很详实。”听到夸奖,

战略部的那个女经理脸上露出一丝喜色。周常年也得意地点点头。“那是,

这可是我们公司的精英团队,熬了好几个通宵才做出来的成果。”“是啊,”我点点头,

话锋一转,“就是不知道,这份报告,是哪家咨询公司帮忙做的外包?”我的话音刚落,

会议室里的空气瞬间凝固了。战略部的女经理脸色“唰”地一下白了。周常年的笑容,

也彻底消失了。他看着我,眼神里第一次露出了审视和锐利。“小秦董,你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我拿起企划案,终于翻开了第一页,“我只是觉得,

这份报告的行文风格,数据模型,甚至包括图表的配色,

都和‘博诺咨询’上一季度给‘海航’做的那份西南市场分析报告,有百分之九十的相似度。

”我一边说,一边翻动着手里的纸张。“哗啦,哗啦”的声音,在安静的会议室里,

显得格外刺耳。“当然,里面的地名和数据都换成了我们西北的。但核心的测算逻辑,

几乎是原封不动地照搬。”“周叔,我们远星航空,

什么时候需要靠抄袭竞争对手的作业来做决策了?”我的目光,平静地落在周常年身上。

他旁边的冯启山,那个财务老董事,脸色也变得很难看。“一派胡言!”他猛地一拍桌子。

“秦筝!注意你的言辞!这是对我们整个战略部的污蔑!”他连“小秦董”都不叫了,

直呼我的名字。这是要撕破脸了。我没理他,继续看着周常年。“周叔,您觉得呢?

”周常年的脸色阴晴不定。他死死地盯着我,像要在我脸上看出一朵花来。过了足足十几秒,

他才缓缓开口,声音已经冷了下来。“小秦董,看来你来之前,是做了不少功课。

”“谈不上功课,”我说,“海航那份报告,上个月就在行业内部流传了。

我只是恰好看过而已。”我说得轻描淡写。但只有我自己知道,我看过不止一遍。

我甚至根据那份报告,推演了海航未来半年的所有航线调整动作。周常年深吸一口气,

似乎在压制自己的情绪。“好,就算,就算我们的团队在制作报告时,参考了,

借鉴了同行的优秀案例。但这不能否认这份企划案本身的价值!

”他把“参考”和“借鉴”两个词,咬得很重。“核心在于,开拓西北市场,

这个大方向是绝对正确的!能给公司带来巨大利润,这也是事实!”“只要结论是好的,

过程有点瑕疵,又有什么关系?”他这是在偷换概念了。把“抄袭”说成“瑕疵”。我笑了。

“周叔,您别误会。我从没否认开拓西北市场的战略价值。”“我质疑的,

也不是这份报告的来源。”我把企划案合上,重新推回桌子中央。“我质疑的是,

这份报告本身,就是一份彻头彻尾的、会把公司拖进泥潭的垃圾。”“垃圾”两个字,

我说得又轻又慢。但砸在每个人耳朵里,都重若千钧。会议室里,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看着我,仿佛我是个疯子。冯启山气得浑身发抖,指着我,

半天说不出一句话。“你……你……”周常年的脸上,最后一点伪装的和蔼也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毫不掩饰的冰冷和愤怒。“秦筝,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

”“你说它是垃圾,可以。拿出你的证据来。”“如果你今天说不出个一二三来,

别怪我们这些做叔叔的,要教教你怎么当一个合格的董事长!”图穷匕见了。

这才是他们的真实目的。借着这次机会,给我一个下马威,让我在整个董事会面前颜面扫地。

从此以后,彻底沦为他们的傀儡。我等的就是这句话。我身体微微前倾,双手交叉放在桌上。

“好啊。”“那我就,从第一个问题开始。”3在我开口之前,

周常年和冯启山交换了一个眼神。那眼神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轻蔑和胜券在握。

在他们看来,我刚才那番话,不过是小孩子虚张声势,想扳回一城罢了。他们笃定,

我一个二十六岁的丫头片子,就算看过几份报告,又能懂多少真正的航空运营?

他们等着我出丑。冯启山清了清嗓子,摆出一副公事公办的架势。“好,秦董,请说。

我们洗耳恭听,看看这份被我们所有资深董事都认可的企划案,到底‘垃圾’在哪里。

”他特意加重了“资深”两个字。周围的董事们,也都露出了看好戏的表情。

他们调整了一下坐姿,身体靠在椅背上,一副准备听我“高见”的悠闲模样。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无形的压力。他们想用这种集体性的气场,来压垮我。让我紧张,

让我口不择言,让我出尽洋相。我助理小陈,站在我身后,紧张得手心都在冒汗。

我能感觉到她攥紧的拳头。我却一点也不紧张。相反,我甚至有点享受这种时刻。

就像万米高空,飞机遇上强气流。所有人都慌了,只有驾驶舱里的你,

清楚地知道每一个仪表盘的数据,知道接下来该推哪个阀门,该动哪个摇杆。

那种一切尽在掌握的感觉,很不错。周常年见我不说话,以为我怕了。他语气缓和了一些,

又开始扮演他的“好叔叔”角色。“小秦董,其实呢,我们也能理解。年轻人嘛,

总想证明自己,这是好事。”“但是公司决策,不是儿戏。这份企划案,

是经过我们反复论证的,每一个数据都有支撑。”“你看,要不这样,

”他指了指我面前的签字笔,“你先把字签了。这个项目先通过,我们马上就能启动,

抢占市场先机。”“至于你有什么疑虑,会后,我单独找战略部的同事,给你开个小会,

仔仔细细地解释一遍,好不好?”他的话,说得滴水不漏。又给了我台阶下,

又把项目通过变成了既定事实。如果我再纠结,就成了无理取闹,耽误公司发展。高明。

真是高明。可惜,他用错了对象。我没有去看那支笔。我抬起头,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

“周叔,冯叔,还有各位董事。”“我想,我们之间可能有个误会。”“我今天坐在这里,

不是来学习,也不是来捣乱的。”“我是远星航空的最大股东,我是董事长。我的职责,

就是对公司的每一项重大决策负责,对每一位股东的利益负责。”“所以,

在我彻底弄明白这份企划案之前,这个字,我不会签。”我的声音不大,

但每一个字都清晰地传到了他们耳朵里。我看到冯启山的嘴角抽动了一下。周常年的手指,

在桌面上不耐烦地敲击着。“秦筝,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冯启山终于忍不住了,

声音尖锐起来。“我们这是在尊重你,才跟你商量。按照公司章程,重大决议,

只要超过三分之二的董事投票通过,就可以执行!”“你这一票,签不签,根本不影响结果!

”他的话,是***裸的威胁。意思是,我们人多,你说了不算。我笑了。“冯叔,

看来您对公司章程,比我这个新董事长还要熟悉。”“但是,您好像忘了一条。”我顿了顿,

看着他的眼睛。“公司章程第二百一十七条第三款,

规定:凡涉及公司开辟全新市场领域、投资超过公司上一年度净利润百分之五的战略级决策,

必须由董事长与CEO共同签字,方可生效。”“我爸去世后,CEO的位置一直空悬。

所以现在,只有我能签这个字。”“也就是说,只要我不同意,就算你们所有人都举手,

这份企划案,也只是一张废纸。”会议室里,一片死寂。落针可闻。冯启山张着嘴,

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的鸭子。他显然没想到,我连公司章程都背下来了。周常年的脸色,

已经不能用难看来形容了。那是一种计划被完全打乱的恼怒和……一丝惊慌。

他死死地盯着我,眼神里的轻蔑和看戏心态,彻底消失了。他终于意识到,

今天坐在他对面的,不是一只任人摆布的小白兔。而是一头,他完全不了解的,

露出了獠牙的野兽。“好。”周常年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很好。”“秦筝,

既然你非要一条道走到黑,那我们就听听。”“你说,这份报告,到底有什么问题!

”他的声音,像是冰冷的金属在摩擦。整个会议室的温度,仿佛又降了好几度。

所有人都坐直了身体。他们知道,客套结束了。接下来,是真正的战争。

我按下我面前的一个按钮。连接上了投影仪。我对身后的助理小陈说:“把我U盘里的东西,

放出来。”小陈愣了一下,立刻反应过来,把一个银色的U盘***了电脑。投影幕布上,

周常年他们那份华丽的PPT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张极其复杂的,

标满了各种数据的……气象图。所有人都愣住了。这是什么东西?我站了起来。

“我的第一个问题,很简单。”“请问负责这份报告的各位精英,

你们在计算新航线的燃油成本时,算过风吗?

”4当“算过风吗”这四个字从我嘴里说出来时,整个会议室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安静。

安静中,又夹杂着一丝荒谬。在座的都是商界精英,谈的都是百亿项目。风?

这是小孩子春游前才会讨论的话题。战略部的那个女经理,第一个没忍住,

“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虽然她很快就捂住了嘴,但那声嘲笑,清晰地传遍了整个房间。

冯启山更是像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他夸张地掏了掏耳朵。“秦董,我没听错吧?你说……风?

”“你是在跟我们开玩笑吗?”“我们讨论的是航线规划,是成本控制,是市场份额!

不是天气预报!”几个董事也跟着窃窃私语,看向我的眼神,充满了同情和鄙夷。

仿佛在看一个彻底疯了的人。“完了,这丫头是真不懂啊。”“估计是急了,口不择言了。

”“让她问,我看她还能问出什么花来。”这些声音不大,但我听得一清二楚。

我没有理会他们的嘲笑。我的目光,始终锁定在投影幕布上那张气象图。那是西北地区,

未来三个月,也就是企划案中新航线预备运营的那个季度,三万英尺高空的西风急流预测图。

图上,一条粗壮的红色气流带,像一条巨龙,盘踞在企划案规划的那条主航线上。

“看来大家觉得我这个问题很可笑。”我拿起一支激光笔,在图上画了一个圈。“那么,

我想请教一下战略部的张经理。”我看向那个刚才发笑的女经理。

她脸上的笑容还没完全褪去,被我点名,有些猝不及及。“张经理,根据你们的报告,

新航线的主力机型是波音737800,对吗?”“……是,是的。”她有些结巴地回答。

“报告中,你们测算的单次航行平均燃油消耗,是10.4吨,对吗?

”“对……这是根据飞行距离和机型手册上的标准油耗,精确计算出来的。

”张经理的语气里,有了一丝专业人士的自信。“很好,”我点点头,“精确计算。

那么请问,你们这个‘精确计算’,是顺风,还是逆风?”张经理愣住了。

“什么……什么顺风逆风?”“我的意思是,”我加重了语气,“你们在计算油耗的时候,

有没有把高空西风急流的影响考虑进去?”我的目光转向周常年和冯启山。

“或者我问得更直接一点。你们知不知道,在冬季,西北航线三万英尺高空,逆风飞行,

西风急流的风速,最高可以达到每小时200公里?”“这相当于你的飞机,

在天上飞的时候,始终有人在用几乎三分之一巡航速度的力量,在顶着你往前飞。

”“这种情况下,波音737800的实际燃油消耗,会比你们的标准油耗,

至少高出百分之十五到百分之二十!”我每说一个字,张经理的脸色就白一分。说到最后,

她已经嘴唇发白,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冯启山这个财务专家,

显然也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他的脸色变得铁青。“百分之十五……这不可能!

你这是危言耸听!”“危言耸听?”我冷笑一声,按了一下激光笔的按钮。

幕布上的画面切换了。那是一张表格。表格的左边,是他们企划案里的燃油成本预算。右边,

是我根据西风急流影响,重新计算出的燃油成本。最下面,是一个红色的,触目惊心的数字。

“按照你们的航班密度,仅仅因为这个‘小小的疏忽’,远星航空在新航线上,每个季度,

光是燃油成本,就要额外支出——”我停顿了一下,一字一句地念了出来。

“一点二亿人民币。”“冯董事,您是公司的CFO,您告诉我,一点二亿,在您眼里,

也只是个‘危言耸听’的玩笑吗?”“轰”的一声。会议室里炸开了锅。

刚才还在看笑话的董事们,全都坐不住了。“一点二亿?开什么玩笑!

”“一个季度多花这么多钱,那还赚什么钱?”“这……这是怎么算出来的?”他们的目光,

像刀子一样,齐刷刷地射向了战略部和冯启山。冯启山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得一干二净。

他嘴唇哆嗦着,看着那个数字,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上滚了下来。周常年的手,

死死地攥成了拳头,手背上青筋暴起。他怎么也没想到,我一开口,

就直接戳中了他们这份“完美”企划案的命门。成本!对于一家航空公司来说,

燃油成本是仅次于飞机折旧的最大开支。任何一点风吹草动,都会直接影响到公司的利润。

而我指出的,不是一点风吹草动。是一场足以掀翻整艘船的飓风。“这……这只是你的预测!

”周常年终于开口了,声音嘶哑。“气象是多变的,谁也不能保证风就那么大!

你这是在用最坏的情况,来否定整个计划!”“说得好。”我点点头,

对他这番挣扎表示赞赏。“气象确实是多变的。”“但一个专业的航线规划团队,

在做成本预算时,难道不应该把各种气象风险都考虑进去,

做出一个动态的、有浮动区间的成本模型吗?”“而不是像现在这样,

用一个最理想化的、实验室里的数据,来欺骗我们整个董事会?”我的声音陡然拔高,

目光如剑,直刺周常年。“周副董,您来告诉我,这到底是业务能力不足,

还是……故意误导决策?”5“故意误导决策”这六个字,像一颗炸雷,

在会议室里轰然炸响。性质,完全变了。业务能力不足,顶多是办事不力,可以内部处理。

但故意误导决策,这往小了说是失职,往大了说,就是损害公司利益,

甚至可以追究法律责任。周常年猛地站了起来,椅子和地面摩擦,发出刺耳的声响。“秦筝!

你血口喷人!”他的眼睛里布满了血丝,死死地瞪着我。“我们为公司呕心沥血几十年,

什么时候轮到你一个黄毛丫头来这里指手画脚,泼脏水!”他身后的几个董事,

也纷纷站起来附和。“就是!秦董,你说话要负责任!”“我们承认,

可能在细节上考虑得不够周全,但怎么能说是故意误导?”“小孩子家家,说话不知轻重!

”他们群情激奋,试图用声势来压倒我,把话题从专业讨论,转移到人身攻击和资格论上。

这是他们惯用的伎俩了。可惜,我根本不吃这一套。我没有跟他们争辩,

甚至没有看他们一眼。我只是平静地看着依旧坐在椅子上,脸色惨白的战略部张经理。

“张经理,我再问你一个问题。”“你的团队在做这份报告时,

有没有调取过我们公司过去五年,所有执飞西北方向航线的QDM飞行数据监控数据?

”张经理浑身一颤,嘴唇动了动,没说出话来。QDM,

是每架飞机飞行后都会生成的数据报告,

里面详细记录了包括飞行高度、速度、姿态、燃油消耗率在内的成百上千个参数。这些数据,

是航空公司最宝贵的资产之一。也是航线规划和成本优化的最直接依据。“看来是没有了。

”我替她回答了。“如果你们看过,哪怕只看过一年的数据,你们就会发现,

每年10月到次年2月,我们飞往乌鲁木齐和兰州的航班,

平均油耗都比夏季要高出百分之十八点三。”“这个数据,就躺在公司的服务器里。

你们只需要动动鼠标,就能看到。”“但是你们没有。”我顿了顿,声音冷了下来。

“你们宁愿去抄一份咨询公司给别人做的PPT,

也不愿意看一眼自己公司积累了多年的真实数据。”“现在,你再告诉我,你们这份报告,

是不是垃圾?”张经理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了。她“哇”的一声哭了出来,瘫坐在椅子上。

“我……我不是故意的……是周董……是周董说时间紧,任务重,

让我们参考一下同行的模板……”她这一哭,一开口,就像推倒了第一块多米诺骨牌。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从我身上,转移到了周常年身上。周常年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

“你胡说八道什么!”他指着张经理,厉声喝斥。“我什么时候让你抄了?

我只是让你们借鉴思路!”但这种辩解,已经苍白无力。会议室里的气氛,变得无比微妙。

那些刚才还跟着周常年一起对我口诛笔伐的董事,此刻都默默地坐了下来,眼观鼻,鼻观心,

装起了木头人。商场上没有傻子。谁都看得出来,这里面有问题。冯启山试图打圆场。

“好了好了,都别吵了。这件事,我看就是个误会。战略部的同事工作压力大,

方法上出了点偏差,可以理解。”“我们现在要讨论的,是怎么解决问题。

不就是油耗高一点吗?那我们可以适当提高票价,或者优化一下运营,把成本转嫁出去嘛。

”他想把这件事,轻轻地揭过去。我笑了。“冯叔,您说得真轻松。”“提高票价?

现在航空市场竞争多激烈,您不知道吗?我们一提价,旅客立刻就跑到隔壁海航、东航去了。

”“优化运营?怎么优化?减少飞机餐?还是降低服务标准?

”“更何况……”我的话锋再次一转,变得更加锐利。“你们以为,这份企划案的问题,

仅仅是燃油成本算错了吗?”所有人都抬起头,诧异地看着我。难道还有别的问题?

我走到投影幕布前,拿起激光笔,在他们规划的航线图上,点了一个地方。

那是一个位于高原的中转机场。“我的第二个问题。”“这条黄金航线,

你们选的这款波音737800,它真的……飞得上去吗?”6“飞得上去吗?

”这又是一个听起来匪夷所思的问题。就像在问一个游泳冠军,你会不会游泳。

波音737800,全球最畅销的单通道客机之一,成熟、可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