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再提米其林了！我只想蹲巷口吃王大叔的串

我和周磊的孽缘，得从大学宿舍那碗泡面说起。那是个闷热的夏夜，

风扇在天花板上 “吱呀” 转着，空气里飘着廉价洗衣粉的味道。

我刚把新买的白衬衫洗干净，

小心翼翼晾在阳台晾衣绳上 —— 那是我攒了半个月生活费买的，打算面试时穿。

转身去卫生间拿洗衣液的功夫，就听见 “哗啦” 一声脆响，

紧接着是周磊的惨叫：“完了完了！”我冲出去一看，

整个人都傻了：周磊端着没喝完的泡面汤，脚滑踉跄着撞在阳台栏杆上，

整碗汤不偏不倚全泼在了白衬衫上。奶白色的汤汁顺着布料往下淌，

还挂着几根没嚼烂的泡面，领口处甚至沾了个油花花的卤蛋，

活像件被糟蹋了的抽象派艺术品。“周磊！你是不是瞎！” 我气得声音都抖了，

伸手就想把他手里的泡面桶抢过来扣在他头上。他却往后一躲，

嬉皮笑脸地凑过来：“别生气啊姐妹，这叫‘自带花纹’，比 plain 款更时尚！

面试穿这个，面试官肯定印象深刻！”就这么着，他在我心里 “头号损友” 的烙印，

算是焊得死死的。毕业后这小子像是开了挂，

朋友圈里全是我望尘莫及的场面：今天在五星酒店露台喝下午茶，

玻璃茶几上摆着粉嫩嫩的马卡龙，背景是波光粼粼的江景，

配文 “周末小酌”；明天又去参加什么高端行业论坛，跟西装革履的大佬们勾肩搭背合影，

定位显示在市中心最豪华的写字楼。上周更过分，

发了条 “米其林三星主厨亲自下厨” 的动态，配图里银质餐具衬着切得整齐的鹅肝酱，

旁边还放着杯标签都看不懂的年份红酒，看得我这种天天靠外卖黄焖鸡续命的社畜，

眼睛都快绿成了交通信号灯。周六下午三点，我正窝在沙发里啃外卖炸鸡，

油汁顺着手指往下滴，刚想找纸巾擦，手机突然 “叮咚” 弹出条消息，是周磊发来的，

语气还是一如既往的欠揍：“姐妹，赏脸不？带你去尝家隐藏款米其林，

老板是法国蓝带毕业的大厨，人均三百起步，今儿我请客！”末尾 “我请客” 三个字，

简直像自带金光特效，瞬间把我嘴里的炸鸡香味都比下去了。

我赶紧把手里的鸡骨头扔到垃圾桶里，用湿巾仔仔细细擦了三遍手，手指在屏幕上反复确认，

生怕自己看错了。要知道周磊这铁公鸡，平时抠得能把一分钱掰成两半花。上次约我喝奶茶，

他点了杯珍珠奶茶，我点了杯柠檬水，结账时他愣是掏出手机计算器，

对着账单算半天：“珍珠比柠檬贵五块，你得多付两块五。哦对了，吸管一块钱两根，

咱一人半根，你再补五毛。”最后我掏了八块五，他掏了七块，

临走前还不忘把店家送的小饼干揣进兜里，说 “不能吃亏”。这次突然这么大方，

我心里犯嘀咕：这小子该不会是上次借我的两百块想赖账，故意用美食打岔吧？可转念一想，

长这么大我连米其林的门朝哪开都不知道，就算是 “鸿门宴”，能蹭顿高端饭，

拍几张照片发朋友圈装装样子，也值了！我 “嗖” 地从沙发上弹起来，

差点把茶几上的可乐碰倒。

翻箱倒柜找出压在衣柜最底层的米白色真丝小裙子 —— 那是去年生日我咬牙买的，

花了三百八，因为面料太娇贵，平时只能挂在衣柜里当 “观赏品”，每次换季整理衣服，

都要小心翼翼地用防尘袋套好，生怕蹭破一点。接着我坐在化妆镜前，

对着美妆博主的教程化了半小时精致妆容：先用隔离霜把熬夜冒的痘痘遮得严严实实，

再涂两层轻薄的粉底液打造 “伪素颜”，眼妆特意画了温柔的杏色眼影，

还贴了半透明的假睫毛。最后拧开那支两百二的豆沙色口红，

对着镜子抿了又抿 —— 这可是我最贵的一支口红，平时只在面试、聚会这种重要场合用，

每次用完都要把膏体旋回去，用纸巾擦干净管口，跟宝贝似的。

收拾完我又翻出鞋柜最底层的细高跟凉鞋，鞋跟有五厘米高，是我为了面试特意买的，

平时穿惯了运动鞋的脚，踩上去总觉得站不稳，走两步就要晃一下。

我扶着墙在镜子前转了两圈，看着镜子里穿着裙子、踩着高跟鞋的自己，

突然觉得有点陌生 —— 平时我都是 T 恤牛仔裤加运动鞋，活脱脱一个 “糙汉”，

今天这打扮，倒像个要去约会的小姑娘。室友从卧室探出头，嘴里还叼着牙刷，

牙膏泡沫沾在嘴角，含糊不清地问：“哟，这是要去见男神啊？打扮得这么隆重！

”我得意地晃了晃手机，扬着下巴说：“比男神更重要！周磊要带我去吃米其林，

人均三百起步呢！”室友 “噗” 地一声，牙膏泡沫喷了一地：“周磊？米其林？

你没搞错吧？他不把你骗去吃路边摊就不错了！”我心里咯噔一下，刚想反驳，

又觉得室友说得有道理。但已经答应周磊了，总不能反悔，

只好硬着头皮说：“人家现在混得好了，肯定不一样了！”出门前我特意点开周磊发的定位，

地址显示在老城区的巷子里，我心里还嘀咕：“不愧是隐藏款米其林，就是低调，

藏在这种有烟火气的地方，肯定特别有格调。”打车过去的路上，

我脑袋里一遍遍脑补餐厅的场景：暖黄色的灯光从落地窗透出来，

门口站着穿黑色西装、戴白手套的服务员，推开玻璃门就是洁白的桌布，餐具擦得锃亮，

连水杯都要摆成一条直线。服务员会弯腰用流利的英语报菜名，每道菜端上来都像件艺术品，

盘子边缘还会点缀着精致的花瓣、酱汁画的花纹。我甚至想好了，等菜上来，

要先拍十分钟照片，从不同角度拍，还要调滤镜，发朋友圈时配文 “今日份小美好，

隐藏款米其林打卡”。越想越激动，我忍不住拿出小镜子，又补了点口红，

连呼吸都不自觉放轻了些，生怕把自己的 “期待” 给吹跑了。出租车在巷口停下，

司机师傅看了眼导航，又看了看我，一脸疑惑地问：“姑娘，确定是这儿？

这巷子里头都是老房子，没什么大餐厅啊，最多就是些小饭馆、路边摊。

”我笑着说：“师傅您放心，是家隐藏款米其林，就喜欢藏在这种有烟火气的地方，低调！

”说完我踩着高跟鞋，小心翼翼地往巷子里走 —— 鞋跟太细，

总担心会卡在石板路的缝隙里。巷子比我想象中还窄，两侧是斑驳的老墙，

墙面上爬满了绿色的爬山虎，有些地方的墙皮已经脱落，露出里面灰色的砖块，

还沾着黑乎乎的霉斑。墙角堆着几个废弃的纸箱，里面塞着旧报纸和塑料瓶，

有只流浪猫正趴在纸箱上睡觉，见我过来，懒洋洋地抬了抬头，又把头埋了进去。

空气中飘着一股混杂着油烟、老房子霉味和隔壁包子铺香味的味道，

还夹杂着一丝下水道的异味，

跟我想象中 “米其林餐厅周围该有的高级香氛味” 差了十万八千里。

我的心一点点往下沉，脚步也慢了下来，心里开始打鼓：该不会是周磊发错定位了吧？

这地方别说米其林了，连个装修像样的正经餐馆都看不到，路边倒是有几个卖蔬菜的小摊，

大妈们正扯着嗓子讨价还价，“五块钱三斤，不能再少了！”“上次我买才四块，

你这太贵了！”走了大概三十米，前方突然出现一片亮堂 —— 我心里一紧，

赶紧加快脚步，高跟鞋在石板路上敲出 “哒哒哒” 的声音。结果抬头一看，

瞬间愣在原地，脚都忘了动。那亮堂不是我想象中的水晶吊灯，

而是挂在红塑料棚子上的 LED 串灯，灯泡上还沾着一层灰，有些灯泡已经不亮了，

闪着忽明忽暗的廉价暖光，风一吹，棚子就 “哗啦啦” 地响，像是随时会塌下来。

棚子下支着个黑色的铁皮烤炉，炉子里的炭火烧得通红，火苗 “噼啪” 地跳着，

一个光着膀子的大叔正拿着大铁签子，熟练地翻动着上面的肉串。

油脂滴在炭火上 “滋啦” 作响，升腾起一股带着孜然和辣椒粉的浓烟，

呛得我忍不住打了个喷嚏，眼泪都快出来了。大叔的胳膊上沾着炭灰，额头上满是汗珠，

顺着脸颊往下淌，他却顾不上擦，只是偶尔用袖子抹一下，继续埋头烤串。而周磊，

正蹲在棚子旁的小马扎上，手里拿着一串烤得焦黑的鸡翅，吃得满嘴流油，

嘴角还沾着辣椒粉，手指上全是油汁，却毫不在意地往裤子上擦。他看到我，

眼睛一下子亮了，挥着油乎乎的手喊：“这儿呢！快来快来，刚烤好的鸡翅还热乎，

再不吃就凉了！”我僵在原地，感觉周围的一切都在旋转。

身上的米白色真丝裙子、脸上精致的妆容、脚上的细高跟，

和眼前的红塑料棚子、铁皮烤炉、光着膀子的大叔，还有周磊手里油乎乎的烤串，

形成了一种极其诡异的对比，就像把莫奈的画和街头涂鸦拼在了一起。

路过的一位大妈提着菜篮子，里面装着刚买的西红柿和黄瓜，用好奇的眼神上下打量我，

嘴里还跟身边的大爷小声嘀咕：“这姑娘穿得这么洋气，怎么来这儿吃烤串了？

怕不是走错地方了吧？”大爷眯着眼睛看了我一眼，笑着说：“说不定是来体验生活的，

现在的年轻人就喜欢这个。”我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脸上的笑容都快挂不住了，

手里的包被我捏得变形，指甲都快嵌进包里的布料里。“周磊，你跟我开玩笑呢？

” 我尽量维持着声音的平稳，可话一出口，还是带着一丝发抖。他站起身，

拍了拍裤子上沾的炭灰，灰屑随着他的动作飘起来，落在我的裙子上 —— 我心里一紧，

赶紧用手掸掉，生怕留下痕迹。周磊却一脸认真地说：“没开玩笑啊！

这就是咱这儿的‘民间米其林’！你别看环境简陋，味道绝了！

”他伸手指了指烤炉旁用木板钉的价目表，木板边缘都翘起来了，

“牛肉串 3 元、羊肉串 3 元、腰子 5 元、炒粉 10 元、可乐 3 元”，

有些字迹都快被油烟熏模糊了。“上次我跟我爸来，一口气吃了二十串牛肉串，

连我爸都夸比他年轻时在夜市吃的烤串还香！我爸可是出了名的‘嘴刁’，能让他夸的，

肯定不一般！”我顺着他的手指看去，价目表旁边还贴着张泛黄的红纸，

上面用毛笔写着 “开业十年，街坊最爱”，纸的边角都卷了起来，有些地方还沾着油渍，

显然贴了很久。红纸上还别着几张照片，是大叔和食客的合影，有抱着孩子的夫妻，

有穿着校服的学生，还有白发苍苍的老人，每个人脸上都笑得很开心。

这时烤炉旁的大叔喊了句：“小周，你要的两串腰子好了！”周磊熟练地走过去，

不用大叔递，自己就伸手接过还冒着热气的腰子，手指碰到签子的瞬间，

还 “嘶” 了一声，显然是被烫到了，却毫不在意。他转身递到我面前，

热情地说：“尝尝尝尝，王大叔烤腰子的手艺一绝，外焦里嫩，一点都不腥，

比那些大餐厅里用各种调料堆出来的好吃多了！我每次来都必点这个！

”我看着他手里油乎乎的腰子，腰子上还滴着油汁，顺着签子往下淌，

再低头看看自己洁白的真丝裙子，感觉一阵窒息。这就是他说的 “法国蓝带毕业的大厨”？

这就是 “人均三百起步” 的米其林？我甚至能想象到，要是我接过这串腰子，

油汁肯定会滴在裙子上，到时候三百八的裙子就彻底毁了，我半个月的生活费就打水漂了。

没等我缓过神来，周磊已经转身冲王大叔喊道：“叔，再加点！

两串腰子、十串牛肉、两串鸡翅、一份炒粉，再来两瓶冰可乐！要冰的啊，越冰越好，

这天儿太热了！”王大叔应了声 “好嘞，马上就好！”，

手脚麻利地从旁边的铁盆里拿出肉串 —— 铁盆就放在地上，上面盖着块透明的塑料布，

里面的牛肉串、羊肉串码得整整齐齐。他把肉串架在烤炉上，

手里的蒲扇 “呼嗒呼嗒” 地扇着，炭火更旺了，火苗窜得老高，油烟也更浓了，

飘得我头发上、衣服上都是烤串的味道。“你怎么不提前告诉我是路边摊啊？

” 我气鼓鼓地走到周磊身边，压低声音问，生怕被王大叔听见，显得我嫌弃这儿似的。

一边说一边四处张望，想找个能坐下的地方，结果看了一圈，

发现除了棚子旁边放着的几个破旧小马扎，根本没有其他座位。

那些小马扎的凳面都磨得发亮，有些地方的漆都掉光了，露出里面的木头，

还有一个小马扎缺了个腿，用一块砖头垫着才勉强站稳，看着随时会散架。

周磊指了指旁边的马路牙子，一脸 “这有什么大不了” 的表情：“坐这儿呗，接地气！

你看那几个大哥，不都蹲这儿吃嘛，多热闹。”我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

果然有三个光着膀子的大哥，蹲在马路牙子上，每人手里拿着几串烤串，

面前放着一瓶冰镇啤酒，正聊得热火朝天。其中一个大哥手里的烤串油汁滴在裤子上，

他也不在意，只是用手抹了抹，继续跟旁边的人说笑：“上次我跟你说的那球赛，你看了没？

最后那个球踢得绝了！”啤酒瓶就放在脚边，地上还撒了些花生壳、肉签子，风一吹，

花生壳就跟着滚。我实在没办法，总不能穿着高跟鞋站着吃，

而且周围已经有好几个人在看我了，再站着只会更尴尬。

只好小心翼翼地把裙子往腿中间拢了拢，尽量不让裙摆碰到地上的灰尘和花生壳，

然后慢慢蹲下身，坐在马路牙子上。刚一坐下，就感觉硌得慌，马路牙子的边缘又硬又凉，

硌得我屁股生疼，而且裙子的面料贴在腿上，特别不舒服，活像个刚放学偷摸买零食，

怕被家长发现的小学生。旁边的大哥看了我一眼，憋不住笑出了声，

还跟身边的人小声嘀咕：“这姑娘穿得这么洋气，怎么来这儿吃烤串了？还蹲在这儿，

跟个小可怜似的。”另一个大哥笑着说：“人家这叫‘体验生活’，你不懂！

”我恨不得把头埋进地里，只能假装没听见，拿出手机刷朋友圈，可手指在屏幕上划来划去，

一个字都看不进去，

满脑子都是 “我为什么会在这里”“我的真丝裙子要废了”“我的口红会不会沾到油”。

周磊把一串刚烤好的牛肉串塞到我手里，热情地说：“快吃快吃，凉了就不好吃了！

王大叔烤串火候把控得特别好，牛肉串外焦里嫩，咬一口还能爆汁，你试试就知道了！

”我犹豫着接过牛肉串，手指刚碰到签子，就感觉沾了一层油，赶紧用纸巾擦了擦。

我小心翼翼地咬了一口，牛肉的香味瞬间在嘴里散开，肉质确实鲜嫩，一点都不柴，

调料的味道也恰到好处，不咸不淡，孜然和辣椒粉的香味完全融入了肉里，

还有一股淡淡的炭火香，比我平时吃的外卖烤串好吃多了。不得不承认，味道是真的不错。

但一想到自己这一身打扮，再看看手里油乎乎的烤串，还有蹲在马路牙子上的姿势，

就觉得无比憋屈。我一边用纸巾擦嘴，

一边没好气地说：“你知道我为了这顿饭准备了多久吗？裙子三百八，口红两百二，

高跟鞋八百，加起来一千四！我本来以为是去吃高端餐厅，

结果你带我来这儿蹲马路牙子吃烤串，这钱花得比丢了还冤枉！”周磊嘴里塞满了牛肉串，

腮帮子鼓得像只仓鼠，含糊不清地说：“这说明你有远见啊，知道今天要吃好吃的，

特意盛装出席，多重视这顿饭。” 他咽下嘴里的肉，又拿起一串鸡翅，咬了一大口，

“再说了，美食不分贵贱，路边摊也有春天嘛。你看王大叔，没去过法国，

没学过什么蓝带厨艺，但烤串的手艺比那些大餐厅的主厨还好 —— 人家靠的是真本事，

不是花架子！”我刚想反驳，就看见王大叔端着一盘炒粉走过来，

手里还多拿了一张干净的纸巾，笑着递到我面前：“姑娘，看你穿得干净，用这个垫着吃，

别把衣服弄脏了。”我愣了一下，赶紧接过纸巾，连声道谢。王大叔摆摆手，

又从烤炉旁的小冰箱里拿出两瓶冰可乐，拧开瓶盖递过来：“天热，喝点冰的解解暑。

你们年轻人爱干净，这可乐瓶我刚擦过，放心喝。”看着王大叔憨厚的笑容，

我心里的火气莫名消了一半。他的手粗糙得布满老茧，指缝里还沾着炭灰，

可递过来的可乐瓶却干干净净，连一点水渍都没有。旁边的大哥见我接过可乐，

笑着搭话：“姑娘，你第一次来王大叔这儿吧？他这人就是热心，我们街坊都爱来这儿吃。

上次我儿子考试没考好，哭着来这儿吃烤串，王大叔还免费送了他一串鸡翅，说‘下次加油，

考好了叔再请你吃’。”另一个大哥也跟着说：“可不是嘛！去年冬天雪下得大，

王大叔还把烤炉搬到门口，给路过的环卫工人煮热汤喝，一分钱都不收。

”我低头看着手里的炒粉，金黄的鸡蛋裹着粉条，翠绿的豆芽和鲜红的辣椒丝点缀其间，

香气扑鼻。用王大叔给的纸巾垫在手上，终于不用怕油沾到裙子了。一口炒粉下肚，

温热的粉滑进胃里，带着锅气的香味在嘴里散开，比我平时吃的外卖炒粉好吃多了。

不知不觉间，我竟然吃了大半份，连周磊都看愣了，笑着说：“我就说吧，味道绝了！

你这不也吃得挺香嘛，早知道你这么爱吃，我早带你来这儿了。”我白了他一眼，

却没再反驳。风轻轻吹过，带着烤串的香味和街坊们的说笑声，

蹲在马路牙子上的尴尬渐渐消失，反而有种莫名的放松 —— 不用在意坐姿，

不用假装优雅，就这么大口吃肉、大口喝可乐，比在高端餐厅里拘谨地用刀叉舒服多了。

就在我吃得正香时，周磊突然拍了拍口袋，脸色一下子变了，嘴里还念叨着：“坏了坏了！

”“怎么了？” 我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放下手里的炒粉问。周磊哭丧着脸，

摊了摊手说：“我忘带钱包了，手机也快没电了 —— 刚才看了一眼，

就剩 1% 的电了！本来想请你吃饭的，这下好了，得麻烦你先垫付一下，

等我回去充上电就转给你。”我翻了个白眼，心里暗骂：果然是他的风格，

每次都在关键时刻掉链子！上次约我去看电影，他也是忘带钱包，最后还是我买的票，

结果他还抢着坐中间的位置，全程吃我的爆米花。“多少钱啊？” 我一边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