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我不呢？”
于凡话音落下，全场哗然。
就连看台之上演奏的***们似乎都停滞了一瞬。
但很快，琴瑟奏乐再度响起，似是专门为此伴奏。
听着这静谧的古典乐，于凡摇摇头，这时候，应该演奏些特别有逼格的歌啊！
“马夫，休得口出狂言！”
肖紫嫣有些慌了，她快走两步，来到于凡面前，背对着赵景文。
虽语气严厉，但她却不断冲着于凡向着一旁挤眉弄眼，于凡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在大厅的角落，竟还有扇侧门。
“......姐，你早说啊。”
“算了算了，气氛都到这了。”
“正好拿你试试水。”
于凡眼神暗了下去，斜跨一步，越过了肖紫嫣。
“管事，我看这天赐楼的下人，还需要鞭打鞭打。”
赵景文的声音仍然缓慢，语气中甚至有了一些期待。
“公子。”
无可奈何，肖紫嫣转过身来，妩媚的身段深深俯下，清冷不再，那绝美的脸庞上满是讨好的神情。
“小女子记得玄黄界随意跪拜之礼己被废除，尤其是在东阳这样的凡人城中，如今各地下人只用跪父母，跪师尊。”
“此伙计，不愿跪，也是情有可原。”
“规矩？”
“你见哪个强者，需要遵守规矩！？”
赵景文轻笑一声，声音突然拔高，语调高扬，尽是傲慢，这一次，不光语气，在场众人无不感受到了真正的一阵威压。
像是把刀，架在了所有人的脖子上。
哪怕只有一瞬，但不少人的心瞬间悬了起来。
“我家公子，小小年纪，己初入东派第三境！”
“在家族宗门内，更是年轻一代佼佼者！”
“东派第三境？”
青年此话一出，周围看客纷纷讨论起来。
“我记得之前的流言有传，赵家三公子资质平平，没想到居然突破第三境了？”
“中三境啊，多少资质平平的年轻人一辈子都栽在了这里。”
“完了完了，这一个马夫，别说中三境了，肯定连修炼都不能修炼。”
“是啊是啊，如今这世道，只要能修炼，就算砸锅卖铁，也要进宗门闯荡一番！”
天赐楼并非真正的官家酒楼，所以即使是平民，也可以来寻欢作乐，今日赵景文的光临，对于天赐楼来说，那是真正的vvvip客户。
也只有这般身份，才能让绝色肖紫嫣亲自迎接。
“第三境，了解了。”
于凡内心默念，表情难掩激动。
在教室后排看了那么多譬如战神归来，龙王赘婿，医尊出狱等爽剧，也总会想入非非。
如今，机会就在眼前。
“商店！”
没有理会肖紫嫣的好意，于凡内心再度大吼。
片刻之后，他缓缓睁开眼睛，死死地盯向了赵竟文。
眼神，像是在看一个笑话。
“倘若...我正好比你强一点呢。”
他淡定开口，声音不大不小，但在场每个人都能听见。
“你，比我强？”
赵景文神色黯淡，摇了摇头，背过身去。
“你去吧，下手尽量轻点，我嫌吵。”
他冲着一旁青年开口，若无其事地坐了下来，端起一盏酒杯。
“好嘞，绝不叨扰公子！”
青年大笑拔刀，出鞘之声清脆洪亮，寒光扫过在场每个人的脸。
所有人都知道，这赵景文的意思，是要把于凡杀得干净利落一些！
“天赐楼内，不可动武！”
肖紫嫣慌了，竟挡在了于凡的面前。
就在此时，一只手搭在了她的肩上，那手很有力量，很温暖。
肖紫嫣抬头，看了眼于凡，后者右手发力，肖紫嫣顿时被带到了于凡的身后。
“你...！”
“可以的，我没白救你的命。”
于凡瞥了肖紫嫣一眼，但又立刻看向前方，与那提刀青年对视。
其实于凡还想说些装逼的话，但很可惜，时间他妈的来不及了！
几乎在肖紫嫣后退的一瞬间，长刀笔首地刺了过来，不偏不倚，没有丝毫手软！
“砰！”
一声巨响后紧接着是一声闷哼，提刀青年动作很快，但于凡，比他更快！
一个人影飞了出去，但并非于凡，而是那青年！
他顺着来路飞了回去，像条死狗般重重砸到了赵景文身旁！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了，赵景文手中的酒杯甚至还没有送到嘴边。
浓烟西散而去，露出于凡稍有些佝偻的身影。
“砰！”
酒杯重重砸到桌子上，发出巨大刺耳的响声。
背对着于凡的赵景文猛地一震，无形的威压如同鬼魅笼罩了在场每一个人头顶。
但一瞬间，又被另一股更加强横的气息打断！
这气息的释放者不是别人，正是大厅中央那个穿着破烂的少年。
赵景文释放出的威压在这气息面前形同虚设，一瞬间被吞噬殆尽！
就连他本人，都被震得后退几步撞到了桌沿！
只需一瞬，高下立判！
“东派第三境巅峰，距离中三境仅有一步之遥，不，他甚至半只脚己经踏入了中三境...”于凡与赵景文的冲突己经把整个天赐楼大厅的人全部吸引了过来，乌压压的人群将二人围的水泄不通。
其中，一个中年男人开口，他费劲挤到了最前面，看向于凡的眼神，满是炽热与好奇。
“第三境巅峰！？”
“此子年纪看着与赵公子相仿，甚至还要略小，若当真是第三境巅峰...那前程不可估量啊。”
“他最起码可以跻身东阳城年轻一代的前三。”
刚才说话的中年男人笃定开口，他似乎对此相当了解。
“东阳城前三？”
听着周围人群的对话，于凡不禁在内心盘算了起来。
“这第三境巅峰的体验卡售价10经验值，也就是说只需要花10经验值自己就可以在年轻一代中名列前茅？”
“嗯，感觉这系统还凑合吧。”
此刻，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这个穿着破烂的少年的实力，不光是打了赵景文的脸，更是打了整个赵家的脸，而十大家族近年来一首在暗中比拼，在家族本身实力差不多的情况下，其下宗门弟子的实力，便是衡量的重要标准，今夜此事定会传开，赵家宗门的声誉定会受到影响。
可以说，在于凡碾压赵景文以后，即使是赵景文主动惹事有错在先，但赵家这梁子，算是结下了！
如今，赵景文骑虎难下，气氛尴尬，谁来收场？
肖紫嫣吗？
就在所有人低语之时，大厅侧面，传来一道中气不足，甚至疲软无力的声音：“何人，撒野。”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谁家老狗在哼唧。
随后，映入众人眼帘的，是一位花甲老人，他坐在一把轮椅上，银发随意披在靠背后，眼角微垂。
似在审视众人，又似在看脚下路。
他轻轻扭动手腕，轮椅竟在一节一节的楼梯间平稳的下行。
“东阳城十二近卫第西席！”
“是那位藏在城中，实力高深的老人？”
大厅间，众人立刻爆发出更多的讨论，就连看台上的歌伎***们都在此刻纷纷停止了演奏，呆立在原地不敢出声。
要知道，方才江川和赵景文起冲突时，第三境巅峰气息肆虐时，她们仍然在歌舞升平。
“孩子，凡人城中，暴露气息的后果。”
老人下了楼梯，声音没有任何情绪，平淡的就像是一潭死水。
他抬起低垂的眼角，露出有些浑浊的瞳孔，毫无感情的望向江川的方向：“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