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我缩在墙角，手机的屏幕亮着：银行卡余额：0.00，账户冻结了。
呵……聂清贺干的。现在我是欠债的烂人了。公司开除我时，人事大姐眼神躲闪。
“上面压力...”我懂。聂清贺的手能伸进任何缝里。楼下便利店，有一个黑夹克男人。
三天了，同一时间，同一姿势。昨天楼道修电表的，工具包崭新，手上却一道疤。
我低头走过，他笑的黏腻腻的。姐姐突然来电，
晓欣...算了吧...”“他说...再说下去...咱俩都得死...”电话突然掐断。
余留一声呜咽。我紧紧攥着手机。指甲陷进掌心。最后一个亲人，她在恶魔手里，
哭着求我放手，放过殴打她，让她遍体鳞伤的恶魔。手指慢慢摸上她意外掉落的黑色皮包，
里面有一张卡片。是一张空白卡纸，潦草的写着几个字：景悦国际，一晚三千八。乍一看，
似乎是聂清贺带小三会面的地方。翻过背面：一串钢笔数字，
我怀疑是意义不明的境外银行账户。长长的号码钻进我正揪紧的心脏。也许，这是机会。
想起三个月前。姐姐喝多了，睡梦中还在哭喊道：“聂清贺，
别打了……”“聂清贺...钱藏在干净地方...”现在我懂了。洗钱。黑账。深夜出门，
我直奔一个废弃电话亭，我知道那个电话亭是能用的。线路是通的。“影蛇？”对面静默，
只有键盘敲击声。“境外账户。”“追资金流水。”“成了分五成。”“聂清贺的脏钱。
”寒风冷冽，我听到自己轻轻说道。沉默五秒后。“一小时内发加密邮箱。”“比特币结算。
”挂断转身。黑夹克男人站在巷口。烟头明灭：“这么晚...打电话给谁？”我握紧钥匙，
尖端刺掌心，说不清在害怕的发抖还是兴奋。“借贷的。”声音哑了，听不出什么，
像是哽咽的样子。“借高利贷...活不下去了...让他想办法帮帮忙。”他嗤笑，
让开半步。回房一阵后，手机突然亮起来，是一串陌生号码，我心中有所预料，
匆忙打开信息照片：姐姐被绑椅子上，嘴封住。眼睛乌青，额头带着血色，嘴角不安的抽动。
“再碰电话亭，下次寄手指。”盯着照片，直到屏幕自动变黑。镜子里我的脸色惨白。
眼睛却燃烧着火。聂清贺，你完了。从这张照片开始。我能赌命。你赌得起吗？
02手机被抢了，我蹲在巷子角落数着伤口。路灯下泛紫。黑夹克男人踩碎我的屏幕，
裂痕像是蜘蛛网：冷冷说道：“再查就让你消失。”第二天，
全城信息公司都拉黑我社交账号炸了，满屏“拜金女”“敲诈亲戚”。我盯着污言秽语，
忽然笑出声。姐姐来电话，声音像破风箱：“他说…先杀我…再埋你…”电话挂断。
我擦掉眼泪，翻出那本《犯罪心理学》。PTSD症状章节被我折了角。眼神涣散，
语无伦次，当街捡食——记牢了。周三早晨，我蹲在茶餐厅后门。聂清贺的迈巴赫准时出现。
我扑出去，跪在沥青路上抱他裤腿。“姐夫我错了！不敢再管了！
求你还我工作…”鼻涕眼泪糊了满脸。他皱眉后退。我适时抽搐，眼神放空盯着虚空。
这套表演我对着镜子练了整夜。他信了。我听见他低声吩咐手下：“疯了，不用再盯。
”当晚，我用姐姐偷藏的备用钥匙潜入别墅。书房暗格在装饰画后。
针孔相机对准行贿名单时，我的手很稳。
直到翻到那份标注“已处理”的旧档案——聂清贺前妻的名字赫然在列。
日期正是她“意外”坠楼前一天。指尖发冷。原来这场戏，才刚刚开幕。
03翻完那份“已处理”的档案，我把所有细节刻进脑子里。刚把档案复位，
楼下就传来引擎声——聂清贺提前回来了。我从后院翻墙逃走，手心被铁丝网划破。
现在不是硬碰的时候。果然，第二天我投的简历还是全被退回，
行业群里疯传我“敲诈亲戚”的谣言，连七年前的实习公司都出来作证说我手脚不干净。
深夜回家时，三个陌生男人在巷口堵我。带头的亮出匕首：“聂总问你想怎么死。
”我后退半步，掏出防狼辣椒水猛喷。他们捂眼惨叫时，
我钻进旁边的窄缝——这是我在城中村摸熟的逃生通道。逃跑时，我故意让手机掉落。
手机壳里藏着那张假存储卡，里面全是无关紧要的旅游照片，
但文件名写着“关键证据——城南仓库”。我躲进网吧厕所，看着掌心的血痕笑了。
聂清贺现在一定在城南仓库翻垃圾吧。让他忙去吧，真的证据早就上传云端了。下一步，
该去找那位“已处理”的前妻的家人了。04我数着口袋里最后的硬币。二百三十七块五。
网吧包夜花掉二十，现在连最便宜的旅馆都住不起。天亮时，我找到那个流动摊位。
摊主正在整理二手手机，我压低声音：“要能打电话的老年机。”他头也不抬：“三百。
”“老猫介绍来的。”我报出暗号。这是论坛黑客影蛇给的联络方式。摊主动作顿住，
打量我一眼，从抽屉底层摸出部旧手机。“两百，含三个月话费。”我递过皱巴巴的钞票。
他忽然扣住我手腕：“被盯上了？”我点头。他松开手，
往手机壳里塞了张纸条：“紧急情况打这个号码，说是‘货到付款’。”第三天，
我蹲在聂清贺公司对面的巷口。当他那辆黑色轿车出现时，我冲出去跪在车前。“姐夫！
求求你放过姐姐！”我抓着他裤脚，眼泪混着口水往下淌，“我错了，
我再也不敢了...”他皱眉想甩开，我适时地抽搐起来，
眼神涣散地喃喃：“血...好多血...”他厌恶地后退，对助理摆手：“把她盯牢了。
“说罢便离开了。看着轿车远去，我不敢轻举妄动，粘着助理说三道四，惹他厌烦，
放下警戒。老年机在口袋里震动。影蛇发来加密短信：“账户流水已获取，疑涉命案。
”我握紧手机。戏演完了，该收网了。05聂清贺飞去三亚的航班刚起飞，我就开始行动了。
姐姐那把备用钥匙在锁孔里转动时，我屏住呼吸。咔嗒。门开了。别墅静得可怕。
我避开客厅的监控死角——这是上次偷看安保布局记下的。书房那幅巨型油画微微歪斜，
姐姐说过，聂清贺有强迫症，所有画必须绝对水平。我轻推画框右侧。暗格无声滑开，
里面有个伪装成电路板的报警器，红线若隐若现。幸好我注意到了。暗格里厚厚一摞文件。
行贿合同，幽灵员工名单...我快速用微型相机拍摄。
直到翻到最后一页——“特殊薪资发放记录”。林婉清。聂清贺前妻。死亡三年，
每月仍收到巨额汇款。我手指发冷。这不仅仅是洗钱。他在为谋杀付封口费。突然，
车库传来引擎声。不是聂清贺的车？我迅速复原暗格，躲进书柜缝隙。高跟鞋声逼近书房。
聂清贺的情人林茜推门而入，她居然没一起去三亚？她径直走向油画，也在找暗格。
我攥紧相机。原来，她也在查聂清贺。06我躲在书柜后，看着林茜在暗格前犹豫。
最终她没敢打开，转身离开了。回到藏身处，我立即联系姐姐。连拨三次都无人接听。
这不对劲，姐姐从来不会不接我电话。我冲进派出所：“我姐姐被家暴囚禁了！
”值班警察头也不抬：“夫妻吵架我们管不了。有受伤照片吗？报警记录？
”“她现在失联了！”“成年人了，失联24小时才能立案。”我跑到街角电话亭，
颤抖着拨通姐姐的号码。响了五声，接通了。“姐？”电话那头传来聂清贺的冷笑。
他模仿姐姐的哭腔，声音扭曲：“妹妹……别再逼姐夫了……”我浑身血液冻结。
“你把她怎么了？”“孕妇需要静养。”他轻笑着，“毕竟……胎儿不能没有父亲。
”电话挂断的忙音像丧钟。我扶着电话亭玻璃，看着倒影中苍白的自己。姐姐背叛了我。
为了未出生的孩子，为了那个虚假完整的家。但姐姐忘记了，他前妻林婉清也曾怀过孕，
还有那个同样“意外”流产的孩子。我握紧口袋里的U盘。
里面是林婉清的尸检报告和幽灵工资记录。既然警方不管，那就用我的方式。
我不会放过他的。07我翻出压箱底的职业装，
盗用了“陈琳”的身份——一位已离职的心理咨询师。公益组织的证件模板很好找，
我连夜伪造了工作证。“阳光心灵公益计划”的横幅挂在舞蹈学校门口时，我看见了林茜。
她坐在最后一排，心不在焉地玩着项链。轮到我上台，我讲PTSD的症状，
讲施虐者的心理操控。目光扫过林茜，她坐直了身子。自由咨询时间，她犹豫着走过来。
“陈老师，我有个朋友……”典型的求助开场。我给她倒水，“无意间”碰落文件夹。
纸张散落一地，其中有份空壳公司注册信息——法人代表是林茜，
注册日期正好是聂清贺前妻去世后一周。她弯腰帮忙捡拾，手指在纸上停顿。
“这……”“资料搞混了。”我连忙收回，
又“不小心”滑出另一张纸——聂清贺殴打我姐姐的时间线，
重点标出林茜生日那天：他送她钻石手链的同时，正把我姐姐的头往墙上撞。
林茜的脸色一点点变白。她盯着那张纸，呼吸急促。“这些……都是真的？”“抱歉，
客户的隐私资料。”我故作慌张地收走所有文件。
她突然抓住我手腕：“那个打人的男人……他是不是叫聂清贺？”我故作惊讶：“你认识？
”她冷笑一声，项链被她拽断，珠子滚落一地。“他上个月用我的身份证注册了五家公司。
”很好，鱼上钩了。08林茜的手在抖。她盯着那些文件，像盯着毒蛇。
“他答应过我……等离了婚就……”我点开手机。
姐姐被囚禁的照片出现在屏幕上——昏暗地下室，手腕有勒痕。接着播放录音，
聂清贺冰冷的声音：“女人不听话就处理掉，像之前那个一样。”林茜猛地后退，撞翻椅子。
“前妻……林婉清……”她喃喃自语，
“他喝醉那天说过……是她自己摔下去的……解决了保险金问题……”她突然冲向我，
指甲掐进我手臂：“你到底是什么人？”“何晓欣。他小姨子。”我迎上她的目光，
“下一个要被‘处理掉’的人。”她像被烫到般松手，跌坐在地。良久，她扯下项链，
拧开吊坠——微型U盘。“他让我管理的境外账户。”她声音嘶哑，
“还有这个……”手机录音播放，聂清贺醉醺醺的声音：“打老婆怎么了？洗钱怎么了？
老子能让证据全部消失，就像让林婉清消失一样简单！”我收好U盘：“警方需要更多证据。
”她突然抓住我：“等等！他书房暗格里……有本黑色笔记本。所有行贿记录都在里面，
包括三个高官。”我看着她惨白的脸：“为什么帮我？”“我不想成为下一个林婉清。
”她扯出冷笑，“或者你姐姐。”离开时，我握紧那个U盘。终于，抓到他的命脉了。
09拿到U盘的当晚，我没回出租屋。直觉让我躲进了对面楼的楼梯间。凌晨三点，
五个黑影撬开我的门。砸东西声持续了十分钟，然后火光冲天。我的电脑、备份硬盘，
全完了。手机震动，陌生号码发来彩信——张合成的***，我的脸嫁接在***身上。
文字：“明天全网发布，除非你还清网贷。”我冷笑。这网贷公司根本就是聂清贺的爪牙。
在24小时快餐店熬到天亮，我直奔市图书馆。用公共电脑登录加密网盘，
所有证据完好无损。林茜给的U盘内容让我震惊——聂清贺不仅洗钱，
还操纵着整个地下钱庄。我检索那家网贷平台。表面是合法公司，实际控股方层层穿透，
最终指向聂清贺的建筑集团。资金流向更是诡异，
大笔钱款汇往境外同一个账户——正是姐姐手包里那个号码。原来如此。
他不仅用网贷毁我名誉，更在利用这个渠道转移黑钱。正要深入调查，屏幕突然蓝屏。
管理员走过来：“不好意思，这台电脑故障了。”我猛地回头，
看见一个戴帽子的男人快速离开阅览室。他们找到这里了。我拔下U盘，
混入人群从后门溜走。看来图书馆也不安全了。但没关系，所有证据已同步到云端。
现在该我反击了。10我换到区图书馆，躲在最角落的电脑位。
把证据分类剪辑：家暴视频配上时间轴，洗钱合同标出关键条款，
前妻日记重点圈注“他推了我”那句。做成十个短视频，每个都能独立引爆舆论。
然后用老年机联系聂清贺。声音发抖，带着哭腔：“姐夫…我认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