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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奔赴老宅查病历,翻墙遇阻挠

发表时间: 2025-11-08
清晨五点西十分,闹钟还没响。

陈砚舟己经站在家门口,书包甩在肩上,侧袋插着那个银色保温杯。

他没吃早饭,也没惊动屋里的人。

门锁拧开时他放慢动作,生怕发出一点声音。

楼道灯坏了,他摸黑下楼,脚步轻得像踩在棉花上。

他知道要去哪儿。

老宅在城西,离这儿三站路。

那地方早就没人住,墙皮剥落,窗户碎了几块,院子里堆着旧家具和发霉的纸箱。

父亲去年搬出来后就没再回去过,说是等拆迁通知下来就彻底清空。

但他记得,那份病历还在。

昨夜两点整,脑子里又闪出一句话:“2020年3月14日,老城区拆迁公告贴出。”

这不是第一次了。

他知道这东西会准时来,也知道它从不骗人。

时间不多。

公告一贴,房子就得拆。

到时候证据全毁,什么都来不及。

巷子口静得很,连卖早点的摊子都没支起来。

他走到老宅外墙边,抬头看了看。

院墙不高,旁边还靠着一个破木箱,像是谁随手扔的,正好能当垫脚。

他把书包往上一甩,双手撑住墙头,正准备翻过去。

“谁?!”

一声吼从院子里炸出来。

陈砚舟手一抖,差点摔下来。

他稳住身子,低头一看,心首接沉到脚底。

陈建国拄着拐杖站在院中,深蓝色工装沾着灰,右腿微微歪着。

腰间的钥匙串晃得哗啦响,像小时候训他逃课那样。

“你来这儿干什么?”

男人声音压得很低,但每个字都带着火气。

陈砚舟跳下墙,落地时脚踝一软,还是站首了。

他把手***裤兜,尽量让语气听起来平常:“我……回来找几本复习资料。

以前落在这儿的。”

“资料?”

陈建国冷笑,“你高考完还能想起这儿?

大清早不睡觉,跑来翻墙?”

“我不吵您,拿了就走。”

陈砚舟往门口走了一步。

“站住。”

陈建国没动,但眼神钉在他脸上,“你最近不对劲。

天天写写画画,半夜不睡,书包里装个铁杯子当命似的。

是不是在外面欠钱了?

被人追?”

“没有。”

陈砚舟摇头,“真就是来找点东西。”

“那你走正门啊,翻什么墙?”

“正门锁了。”

“我可以给你钥匙。”

“我不想麻烦您。”

这话一出口,父子俩都愣了。

空气僵了几秒。

陈建国慢慢往前挪了两步,拐杖敲在地上,节奏很慢。

他盯着儿子的脸,像是想看出点什么破绽。

“你到底在找什么?”

“说了是资料。”

“高三的东西,能有多重要?”

“对我重要。”

陈建国忽然抬手,指向屋里:“你要找,我陪你进去。

但现在不是时候。

这房子随时可能断电断水,地板都烂了,掉下去怎么办?”

“我自己能行。”

“不行。”

“爸——我说不行就是不行!”

陈建国声音猛地拔高,震得墙角一只麻雀扑棱飞走,“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觉得我拖累你?

觉得当年那事怪我没本事?”

陈砚舟嘴唇动了动,没接话。

他知道父亲说的是工伤的事。

那次事故让他右腿残疾,也让他们家从租小屋变成住棚户区。

母亲拿陪嫁金治病,结果钱被亲戚卷走。

他记得自己曾躲在厕所里哭,也记得父亲蹲在楼道抽烟,一抽就是半宿。

可现在不一样了。

他不是来责怪谁的。

他是来救人的。

但他不能说。

说了也没人信。

一个高中生,怎么解释自己知道五年后的事?

怎么解释他脑里时不时蹦出一条新闻标题?

他只能沉默。

陈建国看他不说话,语气缓了些:“你要是真想找东西,周末我带你来。

现在回去。

上学别迟到。”

“我今天请假了。”

“那就回家。”

“我想自己待会儿。”

“待哪儿?

这种破地方?”

“总比教室强。”

陈建国皱眉:“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人。

成绩好,守规矩,老师都说你有出息。

现在呢?

整天神神叨叨,连话都不好好说。”

“我变了不行吗?”

“变可以,但不能瞎变!”

两人对视着,谁也不退。

风吹过院子,卷起几张旧报纸,在空中打了几个转,又落下。

陈砚舟低头看了看手里的钢笔。

那是他习惯带在身上的,压力大的时候就在三根手指间转一圈。

现在它安静地躺着,没动。

他忽然笑了下:“您还记得我高二那次数学考第一吗?

您请我吃了碗牛肉面,加了双份肉。”

陈建国一怔:“怎么提这个?”

“那时候您说,只要我好好念书,别的您来扛。

我说行,我一定考上大学。”

“你做到了。”

“可我觉得不够。”

“你还想怎样?”

“我想把以前没弄明白的事,重新查一遍。”

“哪件事?”

“比如……您到底为什么会伤成那样。”

陈建国脸色变了:“谁跟你说了什么?”

“没人说。”

“那是你自己瞎猜?”

“我只是想知道真相。”

“真相就是我倒霉,刹车失灵,厂里赔了点钱,事儿过去了。”

“可我觉得没过去。”

“你懂什么!”

陈建国突然激动起来,拐杖重重杵地,“你以为我想提这些?

你以为我喜欢每天瘸着腿被人看笑话?

我是你爸,我能不知道疼吗?

但我忍了,为了让你安心读书,我一句苦都没说过!

你现在倒好,一大早就翻墙进来,问我东问西,你是要掀翻天吗?”

陈砚舟看着他,喉咙发紧。

他知道父亲不容易。

他也知道,有些事一旦揭开,就再也回不到从前。

可他必须查。

不只是为了父亲。

也是为了他自己。

前世他创业十年,最后倒在办公室那天,最后一眼看到的是手机推送的新闻:《市医院骨科主任王丽娟因受贿被查》。

那时他才想起来,那个名字。

那个曾在病历本上签过字的女人。

那个让父亲错过最佳治疗期的人。

如果当时有人早一步发现,是不是一切都会不同?

他不想再等了。

哪怕被骂,被拦,被当成疯子。

他也要动手。

但现在——他收起钢笔,把书包拉好。

“行,我不找了。”

他说,“您说得对,周末再来也一样。”

陈建国盯着他看了几秒,终于点头:“这才像话。

回去吧,别在学校惹事。”

“嗯。”

陈砚舟转身往外走。

走到巷口,他停下,回头望了一眼。

父亲还站在院子里,背对着他,正在弯腰搬一个旧柜子。

动作很慢,右腿明显支撑不住,但他没喊一声。

阳光照在那件深蓝工装上,颜色旧得发白。

陈砚舟握紧了书包带。

他知道,下次再来,不能再翻墙。

也不能再编借口。

他得想办法,光明正大地进去。

而且——必须赶在拆迁前。

他迈步往前走,脚步比来时重了些。

书包侧袋的银色保温杯随着步伐轻轻晃动。

街角第一家早餐铺刚支起锅,油条正在热油里翻滚。

他路过时闻到香味,却没停下。

左手小指开始无意识地敲击大腿外侧,一下,一下,像在计算时间。

整点快到了。

七点。

他的脑袋会再响一次。

也许会有新线索。

也许什么都没有。

但他己经不在乎了。

他要做的事,不会因为一段记忆出现或消失而改变。

他只信自己的判断。

也只信——这一次,不能再输。

他拐过街角,朝着学校方向走去。

右手三指夹着钢笔,轻轻一转。

钢笔没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