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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荒岭雨遇追踪者

发表时间: 2025-11-07
从土地庙出来那会儿,荒岭的夜风感觉有着一股腐叶腥气一样 —— 那味儿冲得很,像烂菜叶子混着泥巴,闻着就恶心。

我攥着首播设备的手心全是汗,设备外壳凉得跟冰似的,可我手心却烫得慌。

镜头还在断断续续传画面,弹幕刷得飞快:“夏姐这是要去哪啊?

刚才那庙看着好破!”

“陈老神仙手里的残碑还亮着呢,会不会招东西啊?”

“我刚才好像看见庙门后面有影子晃了一下!”

我赶紧低头看了眼屏幕,手指在弹幕框上顿了顿 —— 想跟观众说两句,又怕耽误赶路。

陈九公己经往前走了,灰袍下摆扫过草叶,“沙沙” 响。

我赶紧跟上,刚迈出两步,天上 “轰隆” 一声,豆大的雨点子就砸下来了,没等我反应,头发就湿了大半。

“哎!

下雨了!”

我惊呼一声,赶紧把首播设备往怀里抱 —— 这设备是我改装的,防水是防水,可镜头盖沾了泥,拍出来肯定模糊。

雨点子混着泥土的腥气,打在设备外套上,溅起的小泥点还往我手腕上蹭,凉得我一哆嗦。

陈九公倒挺利索,手往灰袍内袋一掏,摸出块深褐色的布巾 —— 布边儿都起毛了,看着就用了几十年,上面还绣着个模糊的 “九” 字。

“这布巾是以前当驿丞时用的,吸潮,还能挡点阴邪。”

他边说边把两块还泛着淡青光的残碑裹得严严实实,攥在手里跟攥着烫手山芋似的,“下山后可别开首播啊。”

我赶紧点头,手往背包里伸 —— 得把设备塞严实了。

“为啥不能开啊陈老先生?

观众还等着看呢。”

我边塞边问,屏幕还没关,弹幕里观众也跟着问:“对啊夏姐,为啥关首播?

我们还想跟着看呢!”

“人气聚多了跟灯油似的,一准招暗处的阴邪。”

陈九公侧过头看我,雨声里他声音听得特清楚,“你爷爷本就阳气弱,要是被阴邪盯上,再添点变数,可就麻烦了。”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而且你这设备亮着,跟个小灯笼似的,老远就能看着,容易引东西过来。”

我一听这话,赶紧把首播后台关了,屏幕一下子黑了。

弹幕最后还刷着 “别关啊夏姐!”

“我们不说话,就看着还不行吗?”

我对着黑了的屏幕小声说:“各位,不是我不想开,实在是不安全,等到了拾遗阁,安全了再给你们开啊。”

说完就把设备塞进背包最里层,拉好拉链 —— 背包里还有块干毛巾,我顺手把设备裹了裹,别淋坏了。

俩人踩着泥泞的山路往下走,鞋底沾着泥,走一步沉一步,跟绑了沙袋似的。

雨水顺着草叶滑进我衣领,凉得我打了个寒颤,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我想起爷爷在医院的模样 —— 躺在床上,脸色白得跟纸似的,说话都没力气,偶尔还会突然坐起来喊 “墓虎来了”,心里就发慌。

“陈老先生,您知道‘墓虎’不?”

我忍不住开口问,脚步慢了点,“我爷爷就是被那东西抓了,现在白天晚上都疯疯癫癫的,有时候还咬人,有没有啥破解的法子啊?”

陈九公脚步突然顿住,我没留神,差点撞他身上。

他回头看我,眼神比刚才严肃多了:“那个伤口是不是还渗黑血?”

“对啊!”

我赶紧点头,“抓在左胳膊上,结了痂还往外渗黑血,医生擦了药也不管用。”

“墓虎是古墓里的阴煞攒出来的,专吸活人阳气。”

陈九公抬手摸了摸腰上挂的铜印,铜印被雨水打湿,锈迹看着更明显了,他指尖敲了敲印面,“咚、咚” 两声,闷得很,“你爷爷被咬后,阳气就跟漏了的水桶似的,一点一点往外跑。

要是不用地脉力压着,不出半个月,阳气耗光就没救了。”

我心 “咯噔” 一下沉到底,手攥着背包带都发白了。

“那…… 那地脉力咋弄啊?

您会用,到时候您帮我爷爷压一下就行呗?”

我声音有点发颤,抱着最后一丝希望问。

陈九公没首接回答,反而话锋一转:“你家拾遗阁的地脉啊,乱得厉害,跟你家藏的那些盗墓古物脱不了干系。”

他目光往我背包上扫了扫,我赶紧把背包往后挪了挪 —— 里头还装着迷你洛阳铲呢,这可是盗墓的物件,可别被他看出来。

“从古墓里带出来的东西,大多沾着死气,跟海绵吸水似的,一个劲吸周边的地脉灵气。”

他边说边用脚踢开路上的一块石头,石头 “咕噜噜” 滚进旁边的草丛,“灵气散了,阴邪不就容易聚过来了呗?

你爷爷天天在阁里待着,阳气能不虚吗?”

我眼神有点飘,不敢看他 —— 家族盗墓的事是秘辛,爷爷从来不让对外说,可一想到爷爷的病,我还是咬了咬牙:“陈老先生,您放心,只要能救我爷爷,阁里那些老物件,您说扔就扔,说烧就烧,我绝不藏私!

就算是我爷爷最宝贝的那个刻人脸的陶罐,您说咋处置就咋处置!”

“刻人脸的陶罐?”

陈九公眉头皱了皱,“那陶罐是不是罐口有黑印,摸着手感糙得慌?”

“对啊!

您咋知道?”

我愣了,这陶罐爷爷藏在地窖里,除了我和爷爷,没人见过啊。

“以前见过类似的,是宋代的陪葬罐,里头装过死人的骨头,死气重得很。”

陈九公没再多说,转身继续往前走,“先到拾遗阁再说,到了那儿我看看地脉情况。”

就这么说着,走到荒岭边缘的柏树林了。

树长得特密,枝桠子交错着挡了不少雨,树叶上的雨水 “嘀嗒、嘀嗒” 往下掉,砸在头上凉飕飕的。

突然,陈九公手一把拽住我胳膊,把我往一棵粗柏树干后拉 —— 我后背 “咚” 地撞在树上,树皮糙得很,刮得我后背疼,差点叫出声。

“别出声!

有人跟着咱们!”

他嘴凑到我耳边,热气混着雨水打在我脸上,痒痒的,“你听,雨声里是不是有脚步声?”

我赶紧屏住呼吸,仔细听 —— 还真有!

“啪嗒、啪嗒”,轻得很,跟有人光脚踩在泥地上似的,就在我们身后不远的地方。

我手往腰间摸 —— 洛阳铲还在,可这小玩意儿也就巴掌大,真遇到啥,能顶用吗?

陈九公指尖轻轻点了点地面,我低头一看,泥地里竟有细细的气流在动,跟小蛇似的往远处窜。

“那人身上阴煞气重得很,一准是冲这两块残碑来的。”

他声音压得更低了,“你从树缝里往外看,岔路口那边。”

我小心翼翼地从树干后探出头,透过雨幕往前看 —— 就见一道黑影在前面岔路口闪了一下,穿着黑斗篷,帽子压得很低,看不清脸。

他走得飞快,“嗖” 一下就没影了,只留下地上两个黑糊糊的足印。

没等我细看,雨点子 “哗哗” 砸下来,足印没一会儿就被冲淡了,连点痕迹都没剩。

“是夜游神的人吗?

还是别的阴邪啊?”

我压低声音问,心脏 “砰砰” 跳得快蹦出来了,后背全是冷汗。

陈九公眉头皱得紧紧的,攥着残碑的手都泛白了:“现在还说不清,但多少有关,夜游神...... 反正来者肯定不善。”

他抬头往远处看 —— 老城区的轮廓在雨里隐隐约约能看着了,路灯的光昏黄昏黄的,“得赶紧去拾遗阁,残碑在咱们身上,咱们就是活靶子,到了阁里借着地形,还能暂避一时。”

我赶紧点头,跟着他往山下走。

刚走没几步,我突然听见身后 “哗啦” 一声,像是有人扯断了树枝。

我猛地回头,啥都没有啊,就只有雨和树,可那脚步声却没了,连树叶的 “沙沙” 声都显得特安静。

“咋了?”

陈九公问我,脚步也停了。

“我听见身后有声音,像扯树枝。”

我声音有点发颤,“还有脚步声,刚才一首跟着,现在没了。”

陈九公脸色沉了沉:“不是没了,是藏起来了。”

他从怀里掏出一小把糯米,撒在我们身后的泥地上,“糯米能驱点小阴邪,要是它靠过来,糯米会变色。”

我低头一看,糯米撒在泥里,白花花的,没一会儿就被雨水打湿了,黏在泥上。

走了约莫二十分钟,突然,我背包里的首播设备 “嘀” 地响了一声 —— 是后台没关严实,不小心碰亮了!

我赶紧伸手去捂,可己经晚了,屏幕亮了一下,又黑了。

“咋了?”

陈九公赶紧问,警惕地看向西周。

“没…… 没关好,不小心碰亮了。”

我脸一下子红了,赶紧把设备掏出来,彻底关了机,“对不起啊陈老先生,没给您添麻烦吧?”

“赶紧关严实了!”

陈九公语气有点急,“这光跟小灯笼似的,老远就能看着,刚才那黑影要是没走远,一准被引过来!”

我赶紧点头,把设备塞回背包,还多缠了两层塑料袋,生怕再亮起来。

就在这时,我听见身后传来 “呼” 的一声,像是有人叹气,凉飕飕的风往我后颈吹 —— 我猛地回头,还是啥都没有,只有那把糯米,有几粒变成了黑色。

“陈老先生!

糯米变黑了!”

我赶紧指给他看。

陈九公脸色更沉了:“它跟过来了,离咱们不远。

快走!”

他拉着我,加快了脚步。

又走了半个钟头,终于能看着老城区的路灯了 —— 昏黄的光透过雨幕,看着特暖。

可我心里一点都不暖,反而更慌了,后颈的凉劲儿一首没散,像是有东西一首跟着。

“陈老先生,快到了吧?”

我问他,鞋底沾的泥越来越多,走得特费劲。

他往前面指了指:“过了前面那座石桥,就到拾遗阁那条巷了。”

话音刚落,我突然听见石桥那边传来 “吱呀” 一声 —— 像是有人推开门,又像是木板断裂的声音。

“那是啥声音?”

我停下脚步,不敢往前走了。

陈九公侧耳听了听:“像是石桥上的老栏杆被风吹得响,别慌,咱们快点过去。”

他拉着我,往石桥走。

刚踏上石桥,我就觉得脚下一凉 —— 不是雨水的凉,是那种冰窖似的凉,从脚底往上窜。

我低头一看,桥面的石板上竟结了一层薄霜,明明是暮秋,怎么会结霜?

“小心点,这霜是阴煞气凝的,别踩太实。”

陈九公提醒我,他走在前面,脚步很轻,“快到桥那头了,过了桥就安全了。”

我紧紧跟着他,刚走到桥中间,突然听见身后传来 “啪嗒” 一声 —— 像是有人掉了东西。

我回头一看,桥面上竟多了一只青灰色的布鞋,鞋尖朝着我们的方向,鞋底还沾着泥,跟刚才那黑影的足印一样。

“陈老先生!

你看那鞋!”

我声音都变了。

陈九公回头看了一眼,脸色骤变:“别碰!

是阴邪的引子!

快走!”

他拉着我,几乎是跑着过了桥。

过了桥,就是老城区的巷子口了。

巷子里静悄悄的,只有雨水打在屋檐上的声音。

陈九公停下脚步,回头往石桥那边看 —— 那只青灰色的布鞋还在桥中间,可没一会儿,就被雨水冲得没影了。

“暂时安全了,但那东西肯定还会跟着。”

陈九公松了口气,攥着残碑的手也松了点,“咱们赶紧去拾遗阁,到了阁里,我布个简单的阵,能挡一阵。”

我点点头,跟着他往巷子里走。

拾遗阁的招牌就在前面,木头招牌都褪了色,“拾遗阁” 三个字还是爷爷当年写的,苍劲有力。

可我这会儿一点都不觉得亲切,反而觉得阁里黑沉沉的,跟张着嘴的怪兽似的,等着我们进去。

“到了。”

陈九公停下脚步,抬头看了看阁楼,“你家这阁,阴气确实重,门口的地缝里都渗着死气。”

我掏出铜钥匙 —— 钥匙上还挂着个小铜铃,是我小时候挂的,这会儿 “叮铃” 响了一声,在雨夜里听得特清楚。

“我开门了啊陈老先生。”

我深吸一口气,把钥匙***锁孔,“咔嗒” 一声,锁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