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裴颂身边待了五年。所有人都知道我是他最得力的秘书，最离不开的左膀右臂。
只有我自己知道，深夜里，我是他豪宅里唯一的女主人。他会给我剥虾，会记得我的生理期，
会在我生病时推掉上亿的合同守着我。我以为这就是爱，是我用五年青春换来的独一无二。
直到那场车祸。他为了保护副驾的女人，下意识地将我这边的方向盘打死。
在我被撞晕过去的前一秒，我听见他喊的，是另一个女人的名字。醒来后，
所有人都说我忘了车祸的细节，是创伤后应激。裴颂更是对我加倍的好，
眼里的疼惜几乎要溢出来。我笑着接受，扮演一个被爱冲昏头脑的傻子。可他不知道。
从我打开他那个秘密保险箱，看到里面那张和我一模一样的脸时。
我就已经不是原来的冉佳了。这场游戏，该换我来制定规则了。他给我的所有“爱”，
我都会变成刀子，一把一把，悉数奉还。1.那个女人的香水味我叫冉佳，裴颂的秘书。
跟了他五年。从一个连咖啡都不会冲的实习生，到如今能替他挡掉三个酒局的女秘书。
公司里的人都叫我“冉姐”，客气又疏远。他们都懂，我不只是秘书。就像现在，凌晨两点，
我正穿着真丝睡袍，坐在裴颂别墅三楼的书房里，替他整理一份明天开盘就要用的竞标书。
空气里有百合花的味道。裴颂刚洗完澡，头发还滴着水，从背后抱住我。
他的下巴抵在我肩膀上，声音有点哑。“还没弄好？”“快了，最后核对一遍数据。
”我的手指在键盘上敲着。他不说话了，只是抱着我，胸膛贴着我的背，很暖。
我闻到他身上沐浴露的味道，是我惯用的那款，混着一点淡淡的烟草气。
这是我们之间最寻常的相处模式。在公司，我们是上下级，界限分明。回到这里，
他才是我一个人的裴颂。“好了。”我按下保存键，合上电脑。裴颂打横把我抱起来，
走向卧室。他的吻很温柔，带着让人安心的力量。他说过，我是他最后的港湾。我信了。
直到第二天，我在他的西装外套上，闻到了一丝陌生的香水味。很淡，是栀子花的味道。
我不动声色地把衣服挂好，心里有点堵。我从不用栀子花味的任何东西。我告诉自己，
别多想，可能只是开会时沾到的。裴颂那么爱我，他看我的眼神，骗不了人。那天晚上，
他回来得很晚，带着一身酒气。他抱着我，一遍遍叫我的名字。“佳佳，我的佳佳。
”他的手在我身上游走，动作有些急。我没拒绝，只是在他沉沉睡去后，睁开了眼。
那股栀子花的味道，又出现了。就在他的衬衫领口，最靠近脖子的地方。我坐起来，
看着窗外的月亮，一夜没睡。我开始留意他的一切。他的手机，以前我随时可以看，
现在换了密码。他说是为了公司机密。他的行程，开始出现一些我不知道的空白。
他说是去见了些不方便透露的客户。我的心，一点点往下沉。但我没问。问了，
就等于撕破了脸。我赌不起，也输不起。我只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继续当他那个体贴入芬、善解人意的好秘书，好情人。直到那场车祸。
那天我们去邻市参加一个酒会，我开车。回来的路上，一辆大货车突然失控，
朝着我们撞过来。灯光刺眼，我根本来不及反应。副驾上的裴颂，几乎是下意识地，
猛地朝我这边打了一把方向盘。用我这边的车头，去硬抗大货车的撞击。
“轰——”剧烈的撞击让我瞬间耳鸣。玻璃碎片划过我的脸颊，很疼。在彻底失去意识前，
我听到裴颂撕心裂肺地喊了一个名字。不是“佳佳”。是“微微”。
2.谁是微微我在医院醒来。一睁眼，就是裴颂那张写满担忧和庆幸的脸。
他的额头缠着纱布，手臂打着石膏，看起来比我狼狈。“佳佳，你醒了？感觉怎么样？
”他声音沙哑，眼睛里布满了红血丝。我张了张嘴，喉咙干得发疼。
“水……”他立刻手忙脚乱地去倒水，用棉签一点点沾湿我的嘴唇。他的动作很轻，很小心，
生怕弄疼我。如果不是昏迷前那一声“微微”，我大概会感动得一塌糊涂。
“医生说你只是轻微脑震荡，脸上的伤口很浅，不会留疤的。”他握着我的手，
放在唇边亲了一下，“吓死我了，你知道吗？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我看着他，
扯了扯嘴角，想笑一下，但脸上的伤口牵扯得疼。“我……不记得了。”我说谎了，
“车祸怎么发生的？”裴颂的眼神闪躲了一下，随即恢复正常。“你别想了，都过去了。
是我不好，让你开车。以后你去哪，我都给你当司机。”他越是这样说，
我心里那根刺就扎得越深。谁是微微？那个让他不惜牺牲我，也要保护的人？不，不对。
车上除了我们两个，没有别人。他在保护谁？他在喊谁？出院那天，裴颂给了我一个惊喜。
他把别墅的房产证和一把车钥匙放在我手里。“佳佳，这次是我对不起你。
房子过户到你名下，这辆车也是你的。以后，这里就是你真正的家。”我捏着那本红色的证，
心里一片冰冷。这是补偿吗？因为愧疚？我抬起头，对他笑得很甜。“谢谢你，裴颂。
我好开心。”他把我搂进怀里，下巴蹭着我的头发。“傻瓜，我们之间不用说谢谢。
”我把脸埋在他胸口，闻着他身上熟悉的味道，脑子里却在疯狂地转。微微。微微。
这个名字像个魔咒。裴颂对我越好，这个魔咒就缠得我越紧。他开始寸步不离地守着我，
亲自下厨给我做饭，推掉了一切不必要的应酬。所有人都羡慕我，
说裴总真是把你爱到了骨子里。我只是笑。夜深人静的时候，我会偷偷打开电脑，
在搜索框里输入“裴颂微微”。什么都查不到。我又去翻他所有的社交账号，他关注的人，
他的同学，他的朋友。没有一个叫“微微”的。这个人，好像被他从世界上抹去了一样。
越是这样，我越是肯定，这个“微微”对他意义非凡。而我，很可能只是个笑话。
机会在一个雨夜到来。裴颂公司有急事，被一个电话叫走了。他走之前，
把家里的备用钥匙和保险箱密码都告诉了我。“里面都是些不重要的文件，你别动。
等我回来。”他亲了亲我的额头，“要是我回不来，这里面的东西，
也够你下半辈子衣食无忧了。”我点头，乖巧地送他到门口。看着他的车消失在雨幕里，
我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我转身，径直走上三楼的书房。那个保险箱，
就嵌在书柜后面的墙壁里。裴颂说，密码是我的生日。我深吸一口气，伸出手，
输入了那串熟悉的数字。“嘀”的一声，保险箱开了。里面没有文件。
只有一个很旧的木盒子。我的手有点抖，打开了盒子。里面是一沓照片，
还有一个小小的U盘。照片上，是一个笑靥如花的女孩。她站在樱花树下，
穿着白色的连衣裙，眉眼弯弯，笑得灿烂又干净。那张脸，和我，有七分相似。
特别是笑起来的时候，嘴角的弧度，眼睛里的光。一模一样。照片的背后，有裴颂的字迹，
龙飞凤舞。——我的微微，永远的爱。我的心脏，像是被人用手狠狠攥住，疼得无法呼吸。
我颤抖着手，把那个U盘***了电脑。里面只有一个视频文件。点开。是裴颂的声音，
比现在年轻，也更温柔。“微微，你看，这是我为你准备的家。等你病好了，我们就结婚，
好不好？”视频的画面晃动着，最后定格在一张病床上。床上躺着的，
就是照片里的那个女孩。她脸色苍白，戴着呼吸机，但依旧在笑。“好啊，阿颂。
但是……你要答应我，如果我不在了，你也要好好生活，找一个……像我一样，爱笑的女孩。
”视频到这里就结束了。我坐在椅子上，全身冰冷。原来是这样。我不是港湾，
我只是个影子。我不是独一无二，我只是个替身。我这五年的青春，五年的深情，
不过是他对另一个女人的怀念和补偿。真可笑啊。我忍不住笑出声，笑着笑着，
眼泪就掉了下来。我擦掉眼泪，眼神一点点变得冰冷，坚硬。裴颂。你欠我的，我会让你，
加倍还回来。3.傻子才哭，我只想要钱第二天裴颂回来，我像往常一样，给他准备了早餐。
“昨晚累坏了吧？快吃点东西。”我把牛奶推到他面前，笑得恰到好处。他看起来有些疲惫，
但精神还不错。“嗯，项目谈妥了。”他喝了口牛奶，看着我，“你在家没乱动东西吧？
”他在试探我。我心里冷笑，脸上却是一副无辜的样子。“没有啊，我能动什么？你不在家，
我一个人害怕，就抱着你的枕头睡了一整晚。”这句话取悦了他。他伸手摸了摸我的脸，
眼神温柔。“辛苦你了。”不辛苦，一点都不辛苦。跟接下来你要承受的比起来，
我这点辛苦，算什么？我开始有意无意地，跟他提起公司的事情。“裴颂，
我身体也恢复得差不多了，想回公司帮你。”他皱了皱眉，有些不悦。“回去干什么？
我养不起你？”“不是的，”我摇摇头，眼神真诚，“我是心疼你。
你一个人撑着那么大的公司，太累了。我想帮你分担一点，哪怕只是帮你整理整理文件也好。
”哪个男人能拒绝一个既懂事又体贴的女人呢？尤其这个女人，还长得像他的白月光。
裴颂最终还是同意了。我重新回到了总裁秘书的位置上。但这一次，我的目的，
不再是当他背后的女人。而是要成为，能把他拉下马的人。我利用职务之便，
开始接触公司的核心文件。裴颂对我毫无防备。他公司的账目，合同，客户资料，
几乎全部对我开放。我白天是尽职尽责的冉秘书，帮他安排行程，处理邮件，滴水不漏。
晚上，等他睡着了，我就是个不知疲倦的间谍。我把他所有的黑色收入，灰色交易，
还有那些见不得光的合同，全都悄悄地复制了下来。每一笔，都足以让他万劫不复。
证据越来越多，我的心也越来越冷。原来我爱了五年的男人，不仅是个骗子，
还是个不折不扣的***。他为了拿到城西那块地，逼得对手公司家破人亡。
他为了打压竞争对手，恶意散播谣言，害得人家创始人跳楼***。这些事，他从没跟我提过。
在他面前，我只是个不谙世事的小女人。他给我营造了一个完美的象牙塔，
让我在里面心安理得地当他的影子情人。可现在，我要亲手推倒这座塔。我联系了一个人。
是裴颂的死对头，李氏集团的总裁，李泽。我约他在一家隐蔽的咖啡馆见面，
把一部分不那么重要的证据，发给了他。李泽看着邮件，眼睛越来越亮。他抬头看我，
眼神锐利。“冉秘书，你想要什么？”“我要裴颂，一无所有。”我端起咖啡，喝了一口，
语气平静。“就这么简单？”“就这么简单。”李泽笑了。“有意思。你跟了他五年，
就为了这个？”“五年，我看清了个人。够了。”李泽不再多问，他是个聪明人。“好，
我帮你。事成之后，裴氏的烂摊子，我要一半。”“可以。”我们的合作，就这么达成了。
我成了插在裴颂心脏上，最隐蔽，也最致命的一把刀。我一边给李泽递送情报，
一边在裴颂面前演着深情。有时候，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都觉得陌生。我怎么会变成这样？
冷静，恶毒，工于心计。可一想到那张和我有七分相似的脸，
一想到那声撕心裂肺的“微微”。我所有的犹豫和不忍，都烟消云散。
傻子才哭哭啼啼地质问他为什么不爱我。我不是傻子。我只想要钱，要他的命。
4.他的白月光，回来了计划进行得很顺利。李泽利用我给的资料，
在好几个项目上精准地狙击了裴颂。裴颂的公司，开始出现资金链断裂的迹象。
他变得越来越忙，越来越烦躁。回到家，常常是一言不发地抽烟。我依旧扮演着我的角色，
给他***，给他放洗澡水，温柔地劝他不要太累。他抱着我，把头埋在我颈窝里，声音疲惫。
“佳佳，还好有你。”我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勾起一抹冷笑。是啊，还好有我。没有我，
你怎么会死得这么快？就在我以为一切都将按计划进行时，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出现了。
那天，我正在给裴颂送文件，他办公室的门开着。我看到一个女人的背影。
穿着白色的连衣裙，长发及腰。很瘦，很纤弱。我的心，咯噔一下。裴颂的声音传出来，
是我从未听过的，小心翼翼的温柔。“微微，你怎么来了？你的身体……能受得了吗？
”那个女人转过身。阳光透过落地窗照在她脸上，白得几乎透明。是她。照片上那个女孩。
喻微。她没死。她回来了。喻微看到我，愣了一下，随即对我笑了笑。那个笑容，
和照片里的一模一样。也和我，一模一样。我站在门口，手脚冰凉，
感觉自己像个无处遁形的小偷。原来正主，一直都在。裴颂也看到了我，他脸色变了变，
立刻走过来，挡在了我和喻微中间。那个下意识的保护动作，又刺痛了我。“佳佳，
你怎么来了？”他的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桑的慌乱。我低下头，掩去眼里的情绪，
再抬起头时，已经是一副好奇又无辜的样子。“我来给你送文件。这位是……？
”“她……”裴颂顿了顿，“她是我一个朋友，喻微。”他转向喻微，介绍我。“微微，
这是我的秘书，冉佳。”秘书。他只用了“秘书”两个字。我们五年的感情，
在他白月光面前，一文不值。喻微朝我伸出手，笑容温和。“冉小姐，你好。
我经常听阿颂提起你，说你能力很强，帮了他很多。”我伸出手，和她轻轻握了一下。
她的手很冷，没什么力气。“喻小姐客气了，这都是我分内的工作。”我的大脑飞速运转。
喻微没死，那她之前去哪了？生病？裴颂说，等她病好了就结婚。现在她回来了，
是不是代表，她的病好了？那我是不是……也该退场了？不。我不会退场。
我还没拿到我应得的东西。我更不会，让你们这对狗男女，双宿双栖。我对着喻微，
笑得比她更灿烂。“喻小姐长得真好看，我看着都觉得很亲切，好像在哪里见过一样。
”裴颂的脸色，瞬间变得有些难看。喻微的笑容也僵了一下。很好。你们心虚了。那这场戏，
就更好玩了。5.两个“我”的修罗场喻微的出现，打乱了我的节奏，
但同时也给了我一个更好的机会。一个，能让裴颂身败名裂，痛不欲生的机会。
裴颂开始把喻微安排在公司。职位是“艺术顾问”，一个闲职。但所有人都看得出来，
裴总对这位喻小姐，是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他看她的眼神，是我模仿了五年，
都学不来的深情。公司里开始有流言蜚语。说我这个“准总裁夫人”的位置，要保不住了。
我的一些“心腹”，也开始旁敲侧击地问我。我只是一笑置之。“喻小姐是裴总的朋友，
也是我的朋友。你们别乱猜。”我表现得越大度，裴颂就越愧疚。
他开始给我买更多的名牌包，更贵的珠宝。晚上回到别墅，也对我加倍的温柔。他以为这样，
就能弥补。他以为我还是那个，只要他给点甜头，就会死心塌地的傻女人。我照单全收，
然后在心里，给他记上一笔又一笔的账。我开始主动接近喻微。给她送下午茶，陪她聊天，
帮她处理一些工作上的琐事。我表现得像个知心姐姐。喻微的身体确实不好，
说几句话就会喘。她对我也没什么防备。她告诉我，她和裴颂是青梅竹***。大学毕业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