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廷州的书房,是别墅里苏晚绝对不能靠近的地方。
可这天,陈叔临时有事,让她帮忙把一份文件送到书房门口。
苏晚小心翼翼地走到三楼,刚想把文件放在书房门口,书房的门却突然开了。
陆廷州站在门口,看到她,眉头皱了起来:“谁让你上来的?”
“陈叔让我送文件……”苏晚的声音越来越小,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
陆廷州的目光落在她身上,眼神复杂。
他突然侧身,说道:“进来。”
苏晚愣了一下,不敢进去。
“怎么?
怕我吃了你?”
陆廷州的语气带着嘲讽,“还是不敢看里面的东西?”
苏晚咬了咬下唇,跟着他走进了书房。
书房很大,装修得古色古香,书架上摆满了书籍。
书桌后面的墙上,挂着一幅巨大的照片。
照片上的女孩穿着白色的连衣裙,笑容温柔,眉眼弯弯,和苏晚确实有七分相似。
那一定就是陆廷州的白月光,林薇薇。
苏晚的心里一阵酸涩。
原来,他对她所有的关注,所有的折磨,都只是因为她长得像这个女孩。
陆廷州走到照片前,眼神温柔得能滴出水来,和平时的冰冷判若两人。
“薇薇最喜欢白色的裙子,最喜欢栀子花,最喜欢在书房里看书。”
他轻声说道,语气带着浓浓的思念,“她还喜欢骑那辆摩托车,我们以前经常骑着它去郊外兜风……”苏晚默默地站在一旁,听着他诉说着对林薇薇的思念,心里像被针扎一样疼。
她就像一个没有灵魂的影子,活在另一个女孩的光环下,承受着他的恨意和思念。
“你看,你和她多像。”
陆廷州突然转过身,指着照片,又指了指苏晚,“尤其是侧脸,简首一模一样。
可你比她卑贱多了,她是温室里的花朵,而你,只是路边的野草。”
苏晚的脸瞬间变得惨白,她低下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从明天起,你留长发。”
陆廷州突然说道,“我会让陈叔给你买白色的连衣裙,你要学着像薇薇一样说话,像薇薇一样笑。”
苏晚猛地抬起头,不敢置信地看着他:“陆总,我……怎么?
不愿意?”
陆廷州挑眉,语气冰冷,“别忘了,你还欠我钱。
要么照做,要么现在就滚,然后把你妈从医院里接出来,自己想办法凑手术费。”
苏晚的嘴唇动了动,最终还是低下了头:“我知道了,陆总。”
她没有选择。
为了母亲,她只能答应。
从那天起,苏晚的头发开始留长,衣柜里多了很多白色的连衣裙。
陆廷州会经常让她穿着白色的连衣裙,坐在书房里看书,或者在花园里散步。
他会坐在一旁,静静地看着她,眼神温柔,仿佛在看林薇薇。
可每当苏晚不小心露出自己的本性,他就会立刻变得冰冷,厉声呵斥她:“我让你学薇薇,不是让你做你自己!”
苏晚越来越迷茫。
她不知道自己是谁,是苏晚,还是林薇薇的替身。
她开始学着林薇薇的样子说话,学着林薇薇的样子笑,努力模仿着那个素未谋面的女孩。
可每当夜深人静,她卸下所有的伪装,躺在冰冷的地下室里,她就会感到无比的孤独和痛苦。
她只是想做自己,只是想救母亲,可为什么这么难?
这天,陆廷州带着她去参加一个宴会。
她穿着白色的连衣裙,留着长长的头发,化着淡淡的妆容,站在陆廷州身边,像极了照片里的林薇薇。
宴会上的人都以为她是陆廷州的女伴,纷纷向她投来羡慕的目光。
可苏晚知道,自己只是一个替身,一个随时可能被抛弃的替身。
陆廷州的朋友笑着对他说:“廷州,这位小姐跟林薇薇真是太像了,你是不是……闭嘴!”
陆廷州打断他的话,眼神冰冷,“她只是一个佣人,别跟她相提并论。”
苏晚的脸瞬间变得通红,羞愧得无地自容。
她低下头,不敢看任何人的眼睛。
原来,在他心里,她连被拿来和林薇薇比较的资格都没有。
宴会结束后,回到别墅,陆廷州把她叫到书房。
“今天表现得不错。”
他说道,语气比平时温和了一些,“以后就这样。”
苏晚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站着。
陆廷州看着她苍白的脸,和眼底的落寞,心里莫名地有些烦躁。
他突然走上前,捏住她的下巴,强迫她看着自己:“你是不是觉得委屈?”
苏晚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倔强地不让它掉下来:“没有。”
“没有就好。”
陆廷州松开手,语气又恢复了冰冷,“记住你的身份,别妄想不属于你的东西。”
苏晚点点头,转身离开了书房。
回到地下室,她再也忍不住,趴在床上失声痛哭。
她真的受够了这样的生活,受够了做别人的替身。
可她不能走,不能放弃。
母亲还在医院等着她,她必须坚持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