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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章 宫变

发表时间: 2025-08-20
一个带着戏谑与残忍的声音,如同毒蛇吐信,穿透了混乱的喊杀声。

叛军分开一条道路,随泉一身锦袍,慢悠悠地踱了出来。

他脸上挂着胜利者漫不经心的笑容,目光肆无忌惮地落在随泱那张因极度悲恸而惨白的脸上,欣赏着她崩溃的瞬间。

莫有真猛地刹住脚步,高大的身躯将随泱死死护在身后,彻底隔绝了悬挂的血颅和随泉的视线。

他紧握腰间剑柄的手青筋暴起,剑眉压下,眼中燃烧着焚天的怒火与冰冷的杀意。

霜寒漫天,风雪似乎更大了。

随泉看着莫有真保护的姿态,只觉得碍眼至极,一股邪火窜上心头。

他脸上那点虚假的笑意瞬间褪尽,语气陡然淬冰,“捉活的!

那个姓莫的捉进地牢好好照料。”

命令一下,西周的叛军精锐再无顾忌,如狼似虎扑上去。

莫有真武艺超群,剑光如练,在雪地上划出道道寒芒,一时间竟也逼得围攻者难近其身。

但他既要护住身后的随泱,又要分神警惕阴险的随泉,动作难免凝滞。

“小心!”

一声急促的惊呼自身后传来。

就在莫有真格开前方两柄长刀的瞬间,随泉眼中凶光一闪,利刃迅速滑向他的后背。

千钧一发之际,一只冰凉的手猛地拽住了莫有真的后襟,狠狠一拉。

嗤啦——!

衣帛撕裂声刺耳。

莫有真被随泱拽得一个趔趄,险之又险地避开了要害,但锋利的刀尖仍在他左臂外侧划开一道血口。

滚烫的鲜血瞬间涌出,染红了破碎的衣袖,滴落在洁白的雪地上。

剧痛袭来,莫有真闷哼一声,脚步踉跄。

随泱伸手扶住他摇摇欲坠的身体,两人瞬间背靠背,在这血腥的包围圈中形成了一个坚韧的小小堡垒。

这一幕落在随泉眼中,无异于火上浇油。

他英俊的面孔扭曲起来,眼中翻涌着嫉妒和暴戾。

“堂妹,”他的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带着狎昵,“你真是不听话啊。

他莫有真算个什么东西?

一个臣下之子,也配碰你?

你看看我呗,”他往前一步,试图靠近,“只要你乖乖的,我也会好好疼你的,比他对你好一千倍一万倍……”随泱沉默着,脸上泪痕己干,只余一片冰冷的死寂。

那双曾盛满温柔春水的眼眸,此刻如同冻僵的寒潭,深不见底,映不出任何人的影子。

“你不配!”

莫有真忍痛厉喝。

“找死!”

随泉彻底被激怒,眼中最后一丝伪装的耐心也消失殆尽,“给我拿下莫有真,别伤了我堂妹!”

更猛烈的围攻爆发。

莫有真手臂剧痛,血流不止,动作己大打折扣。

随泱虽通晓武艺,但力量与实战经验远逊于这些精锐士兵。

两人背靠着背,在刀光剑影中苦苦支撑。

莫有真被一柄长枪狠狠砸中腕骨,他痛得眼前一黑,长剑脱手飞出。

失去武器的他,瞬间被数柄刀枪架住脖颈,强行按倒在冰冷的雪地上,伤口涌出的鲜血迅速在身下洇开一片刺目的红晕。

“有真!”

随泱心头一紧,下意识想冲过去,却被几柄雪亮的刀锋逼退。

而她自己,也被两名士兵反剪了双臂。

随泱沉静地站在原地,任由冰冷的铁甲贴着她的手臂,目光越过那些凶神恶煞的士兵,投向被粗暴拖走的莫有真,又冷冷地扫过随泉。

“啧,都放下,放下!

没听见我说别吓着我堂妹吗?”

随泉挥挥手,脸上又挂起那副假笑。

士兵们依言收回了对着随泱的兵刃,但仍旧严密地围着她。

随泉慢悠悠地踱到随泱面前,距离近得能闻到他身上一种令人不适的熏香。

他伸出手,指尖轻佻地就要去捧随泱那张苍白却依旧美得惊心动魄的脸。

“啪——!”

一声清脆响亮的耳光,突兀地炸响在风雪呼啸的宫门前。

所有士兵都屏住了呼吸,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一幕。

随泱冷静地收回手,只剩下清晰的五指红痕印在随泉那张错愕的脸上。

死一般的沉默。

只有风雪的呜咽和远处零星的厮杀声。

随泉被打得偏过头去,保持着那个姿势,足足有几息时间。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他要暴怒时——“哈哈哈……哈哈哈!”

他猛地发出歇斯底里的大笑,笑声在空旷的雪地上回荡,充满了扭曲的快意,“打得好!

打得好啊!

堂妹!

你打得好!!”

笑声戛然而止。

一股巨力袭来,随泉的手狠狠扼住了随泱的下巴,他强迫她抬起头,对上自己那双燃烧着疯狂火焰的眼睛。

“堂妹还是这么……不待见我呢。”

他的声音低沉下来,带着一种病态的执拗,拇指粗暴地摩挲着她光滑的下颌。

随泱被迫仰着头,长长的睫毛垂下,遮住了眼中所有的情绪,连一丝厌恶都吝于给他。

她像是感觉不到下巴的剧痛,只从苍白的唇间,慢慢吐出两个字,“疯子。”

“疯子?”

随泉脸上的肌肉抽搐了一下,眼中最后一丝伪装的愉悦彻底消失,只剩下阴鸷的暴怒,“对!

我就是疯子!”

他猛地松开钳制,然后狠狠一推。

随泱被推得踉跄几步,重重摔倒在冰冷的雪地上。

骨头撞击地面的闷痛传来,她却只是微微蹙了下眉,随即咬着牙,撑着自己重新站了起来。

而后伸出冻得发白的手,轻轻拍打着衣裙上沾染的雪泥和尘土。

她只希望,陈启和陈依……能带着母后……逃出去……随泉的目光死死钉在随泱身上。

看着她摔倒在地又倔强爬起,看着她即使狼狈不堪依旧挺首的脊背,看着她那拒人千里之外的清冷侧脸。

冰肌玉骨,清冷脱尘,右眼下方那颗小小的红色泪痣在雪光映衬下,像一滴凝固的血,刺得他心头发烫。

眉宇间那抹挥之不去的淡淡忧郁,此刻化为一种令人无法征服的高傲。

无论身处何地都未曾折损半分的高傲,彻底点燃了随泉心底那病态的征服欲。

凭什么?

凭什么她对谁都温柔浅笑,偏偏对他永远冷若冰霜?

凭什么她此刻沦为阶下囚,却依旧像高坐明台的神女,睥睨着他这个泥沼中的胜利者?

“我就是疯子,”随泉的声音带着一种扭曲的兴奋和咬牙切齿的恨意,他一步步再次逼近,目光贪婪地舔舐着随泱的每一寸轮廓,“而你,我的好堂妹,很快你就会知道,疯子能做出什么事来。”

他的视线扫过被拖走的莫有真方向,恶意地勾起唇角,“至于那个不识抬举的莫有真……堂兄我,会替你好、好、照、顾他的。”

说完,他猛地一挥手,声音恢复了惯常的冷酷命令——“将人带走!”

士兵们不敢怠慢,立刻上前,再次反剪住随泱的双臂。

随泱被推搡着向前走去,低垂的眼睫下,掠过一丝冰冷刺骨的暗芒。

风雪依旧,卷起地上的血与雪,掩盖着这座刚刚经历背叛与杀戮的宫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