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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录像里的空白帧

发表时间: 2025-11-05
第 3 章:录像里的空白帧早上 7 点半,我就攥着手机站在了单位楼下。

天刚蒙蒙亮,向阳巷口的早餐摊刚支起棚子,油条下锅的 “滋滋” 声混着豆浆的热气飘过来,平时闻到这味儿我能立刻冲过去,今天却只觉得胸口发闷 —— 昨晚那个 “走廊幻觉” 太真实了,闭眼就是消毒水的味道,折腾到后半夜才眯了两小时。

我摸出手机按亮屏幕,右下角的裂纹又明显了点 —— 这手机是三年前买的安卓机,去年摔在地上磕了角,屏幕没换,现在偶尔会跳屏,但录像功能还能用。

为了今天的 “取证”,我特意把手机内存清了大半,还提前充满了电,连充电宝都揣了两个,就怕关键时刻掉链子。

档案馆的大门 8 点才开,我在楼下绕了三圈,终于等到保安李叔来开门。

“小林,今天怎么这么早?”

李叔拿着钥匙串,叮叮当当作响,“平时不都是踩着点来嘛。”

“昨晚有个案卷没核对完,早点来弄。”

我编了个理由,跟着他走进大厅。

电梯还没启动,我们只能走楼梯,木质楼梯被踩得 “吱呀” 响,李叔的脚步声很重,我的却轻得像猫 —— 心里总惦记着藏手机的事,怕动静大了被人注意。

到了办公室,我先把门窗检查了一遍:门反锁,窗户关严,窗帘拉到一半,刚好能挡住书架的角度。

我的工位在办公室靠窗的位置,书架在桌子左侧,摆着一排单位发的旧书,什么《档案管理手册》《青槐市历史沿革》,平时没人看,正好用来挡手机。

我把手机掏出来,调至录像模式,镜头对准桌面 —— 要能拍到笔、搪瓷杯和案卷的位置,还要能拍到墙上的挂钟。

然后我从书架上抽出两本最厚的《档案管理手册》,一本放在手机左边,一本放在右边,只留镜头露在外面,再用一个文件夹挡在手机前面,假装是随手放的文件。

“完美。”

我小声嘀咕,凑过去看了眼取景框 —— 桌面全貌都在里面,挂钟的指针也清晰,只要不仔细扒拉书架,绝对发现不了。

刚弄完,走廊就传来老张的脚步声,我赶紧坐在椅子上,假装整理案卷,心脏 “砰砰” 跳,生怕他进来就往书架那边看。

“哟,小野,今天真早啊!”

老张推开门,手里拎着个塑料袋,里面装着油条,“我路过早餐摊,给你带了根,赶紧吃,还热乎着呢。”

我心里一暖,又有点慌 —— 他要是过来递油条,说不定会看到书架上的手机。

“谢谢张哥,我一会儿吃,先把这个案卷核对完。”

我赶紧把案卷往面前挪了挪,挡住他的视线。

老张也没多想,把油条放在我桌角,就去泡他的浓茶了。

搪瓷杯 “哐当” 一声放在桌上,茶叶渣溅出来一点,落在桌布上,他也没擦,就坐在椅子上刷起了短视频,音量开得不小:“家人们谁懂啊,这届网友太有才了,把猫拍成了狮子,笑死我了!”

我一边附和着笑,一边用余光瞟书架 —— 手机还在录着,屏幕亮着,没出问题。

接下来的一上午,我都心神不宁,每隔十分钟就假装拿书,偷偷看眼手机:录像没停,电量还有 70%,取景框里的桌面也没变化。

中间档案管理员李姐过来过一次,她抱着一摞 2012 年的民生卷,要放在我旁边的空桌上。

“小林,帮我搭把手,这案卷沉得很。”

李姐的声音有点哑,她最近感冒了,总咳嗽。

我赶紧站起来帮忙,眼睛却盯着书架 —— 李姐的位置刚好能看到书架,我怕她发现手机。

还好她没注意,放下案卷就咳着走了,临走前还说:“你要是整理到 2013 年的城建卷,有缺页就跟我说,库房里还有备份。”

“好,谢谢李姐。”

我应了一声,心里突然一动 ——2013 年的城建卷,说不定里面有线索。

之前我只注意到缺页,没仔细看内容,今天正好借着核对的名义,好好翻翻。

中午老张要去幸福小馆吃红烧肉,问我去不去,我摇了摇头:“我吃你带的油条就行,中午想把案卷多弄点。”

其实是怕离开后有人动手机,就算老张在,他心大,也未必能注意到。

老张走后,办公室就剩我一个人。

我赶紧拿出油条,三口两口吃完,然后把 2013 年的城建卷全翻了出来。

案卷封面是蓝色的,边缘磨损得厉害,有的地方还脱了胶,里面的纸泛黄发脆,手指一碰就怕碎了。

我一本本翻,大多是关于 “青槐市 2013 年道路改造居民楼拆迁” 的记录,没什么特别的。

翻到第五本时,突然看到一张夹在里面的照片 —— 不是打印的,是洗出来的黑白照,边缘有点卷,上面是一栋废弃的大楼,墙面斑驳,窗户玻璃全碎了,门口挂着个模糊的牌子,能看清 “医院” 两个字。

我心里 “咯噔” 一下 —— 这大楼的样子,跟我昨晚幻觉里的走廊好像有点像!

我赶紧把照片拿出来,对着光看,牌子上的字终于看清了:“青槐市第三人民医院”。

下面还有一行小字,写着 “2013 年 6 月拆除前拍摄”。

“青槐市第三人民医院……” 我小声念了一遍,没印象,好像从来没听过这个医院。

我翻了翻照片后面的案卷,里面有一段记录:“青槐市第三人民医院,建于 1985 年,2013 年因设备老化、资金不足停止运营,同年 6 月启动拆除工程,拆除后地块规划为城市公园。”

就这么简单?

没有更多信息了?

我有点不甘心,又翻了后面的案卷,再也没找到关于第三人民医院的记录,好像这栋楼从来没存在过一样。

我把照片夹回案卷里,心里却犯了嘀咕 —— 昨晚的幻觉里,走廊的消毒水味那么浓,会不会就是这个废弃医院?

下午老张回来,手里拎着个塑料袋,里面装着半盒红烧肉:“给你留的,王姐做的,可香了,赶紧趁热吃。”

我接过红烧肉,说了声谢谢,却没胃口 —— 满脑子都是第三人民医院的事。

“张哥,你听过青槐市第三人民医院吗?”

我忍不住问。

老张想了想,摇了摇头:“没听过,咱们市不就第一、第二人民医院吗?

哪来的第三?

你是不是从案卷里看到的?

那些旧案卷里的东西,好多都没实施,别当真。”

我没再追问,心里却更确定了 —— 这医院肯定有问题,不然为什么一点记录都没有?

好不容易熬到下班,同事们陆续走了,老张走之前还叮嘱我:“别熬太晚,注意身体,案卷啥时候整理都行。”

“知道了,张哥。”

我笑着应了,等他走后,赶紧锁上门,走到书架前,确认手机还在录着 —— 电量还有 40%,取景框里的桌面很清晰,笔在右手边,搪瓷杯在左手边,案卷按年份排好,一切正常。

我坐在椅子上,打开那盒红烧肉,凉了,有点腻,吃了两口就放下了。

然后我拿出手机,把充电宝插上,确保录像不会断。

接下来就是等,等 23 点 59 分。

办公室里很安静,只有空调的 “嗡嗡” 声,灯光有点暗,照在泛黄的案卷上,显得有点诡异。

我时不时看一眼挂钟,分针走得好像特别慢,每一秒都像在熬。

22 点的时候,我去了趟卫生间,回来后第一件事就是检查手机 —— 还在录着,没人动过。

我又把那本夹着医院照片的案卷拿出来,翻到照片那页,盯着照片里的废弃大楼,越看越觉得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又想不起来。

23 点整,挂钟 “当” 地响了一声,我吓得手一抖,差点把案卷碰掉。

“淡定,淡定。”

我拍了拍胸口,把案卷放回原位,然后盯着手机的取景框 —— 笔、杯子、案卷,都没动。

23 点 30 分,我开始觉得头晕,昨晚没睡好的疲惫感涌上来,眼睛有点涩。

我站起来活动了一下,伸了个懒腰,骨头 “咯吱” 响,然后又喝了口温水,稍微缓解了点。

23 点 50 分,我的心跳开始加速,手心冒了汗。

我盯着挂钟的分针,看着它一点点往 59 分移动,“滴答、滴答” 的声音好像被放大了,在耳朵里回荡。

23 点 58 分,我把目光移到手机取景框上 —— 笔在右手边,笔帽朝左,搪瓷杯在左手边,杯柄朝右,案卷整整齐齐,挂钟的指针指向 23 点 58 分,一切正常。

23 点 59 分。

跟之前一样,分针和时针重合的瞬间,我眼前一黑,脑袋 “嗡” 的一声,比前两次更疼,像是有重物砸在头上,然后就失去了意识。

这次我好像做了个梦,梦里还是那个白色的走廊,消毒水味更浓了,还混着一股霉味。

我能看清走廊两边的门牌号了,左边是 “301302”,右边是 “303304”,都是病房号。

我往前走,脚下的瓷砖冰凉,每走一步都能听到 “咯吱” 声。

走到走廊尽头,那扇门开着,里面透出微弱的光。

我走进去,看到一张病床,床上躺着一个人,盖着白色的被子,看不清脸。

病床旁边站着一个穿白大褂的人,背对着我,手里拿着一个针管,里面装着透明的液体。

“07 号,该注射了。”

白大褂的声音很沙哑,像砂纸磨过木头。

我想喊,却发不出声音,想跑,却动不了。

就在白大褂要把针管扎进病床上的人时,我突然看到病床旁边的柜子上,放着一个搪瓷杯 —— 跟我桌上的那个一模一样,印着 “青槐市档案馆 2020 年度优秀员工”!

“啊!”

我猛地醒过来,心跳得快要冲出胸腔,后背全是冷汗,外套都湿透了。

我赶紧去拿手机,按了停止键,然后迫不及待地打开录像,快进到 23 点 59 分。

屏幕上的画面很清晰,23 点 58 分 59 秒,笔还在右手边,搪瓷杯在左手边,挂钟的指针指向 23 点 58 分 59 秒。

然后,画面突然黑了。

不是手机黑屏,是录像里的画面黑了,像被人用黑布蒙住了镜头。

黑画面持续了整整一分钟,中间没有任何声音,也没有任何动静。

到 00 点 00 分,画面突然恢复了正常 —— 笔的位置变了,从右手边挪到了左手边,笔帽朝右;搪瓷杯也变了,从左手边挪到了右手边,杯柄朝左;案卷被翻到了那页夹着医院照片的页面,照片露在外面。

“怎么会这样……” 我反复播放那段黑画面,没有任何异常,就是纯粹的黑,连电流声都没有。

我又检查手机设置,没问题,内存也够,不是手机故障。

难道在我失去意识的那一分钟里,有人用东西挡住了镜头?

可办公室的门是反锁的,窗户也关着,这个人是怎么进来的?

又是怎么在一分钟内移动笔、杯子和案卷,还挡住镜头的?

我越想越害怕,拿起手机,把那段录像保存好,然后收拾东西准备回家。

走到办公室门口,我又回头看了一眼桌面 —— 笔在左手边,杯子在右手边,案卷翻到医院照片那页,跟录像里的画面一模一样。

回家的路上,我一首盯着手机里的录像,反复看那段黑画面,希望能找出点线索,可什么都没有。

走到向阳巷口,我突然看到一个穿米色风衣的身影,在巷口一闪而过,跟上次那个问我 19 号仓库的姑娘很像!

“等等!”

我赶紧追过去,可巷子里空荡荡的,只有几个旧纸箱堆在墙角,那个身影不见了。

我喘着气,西处张望,突然看到地上有一张纸条,是从风衣口袋里掉出来的。

我赶紧捡起来,纸条上用圆珠笔写着一行字:“第三人民医院,别去。”

字迹很潦草,像是匆忙写的。

我攥着纸条,心里又惊又疑 —— 这个姑娘怎么知道我在查第三人民医院?

她为什么不让我去?

回到家,我把纸条放在书桌上,跟那本夹着医院照片的案卷放在一起。

然后我打开电脑,搜索 “青槐市第三人民医院”,结果只有一条信息,就是我在案卷里看到的那段,没有更多内容,好像这所医院从来没存在过一样。

我关掉电脑,坐在书桌前,盯着纸条和照片,突然意识到 —— 那个姑娘,还有第三人民医院,还有我消失的一分钟,它们之间一定有联系。

而那个穿白大褂的人嘴里的 “07 号”,说不定就是解开这一切的关键。

明天,我必须去第三人民医院的旧址看看,不管那个姑娘为什么不让我去,我都要去。

我要找到真相,不然的话,我不知道下一个 “幻觉” 会是什么,也不知道下一次消失的,会不会真的是我自己。

睡前,我把手机里的录像备份到了云端,又把纸条夹进了笔记本里。

然后我看了眼墙上的挂钟,23 点 50 分。

我心里有点慌,怕又在这个时间失去意识,可我太累了,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这晚,我没有再做那个走廊的梦,却梦到了那个穿米色风衣的姑娘,她站在第三人民医院的门口,朝我挥手,嘴里说着什么,我却听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