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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长乐宫前奏

发表时间: 2025-10-31
马车碾过青石板路,发出规律的“轱辘”声,李砚靠在车壁上,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锦袍袖口的回纹。

从新都侯府到长乐宫不过三街之隔,可这短短一段路,却像是横亘着千百年的时光。

车窗外,挑着担子的货郎吆喝着走过,腰间挂着佩剑的游侠儿斜睨着马车,还有几个穿着粗麻短打的民夫,正扛着木料往城西去——那是叔父王凤在修新的府邸,史书上记载,这位权倾朝野的大司马,光是府邸里的亭台楼阁就占了半条街。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李砚忽然想起这句诗。

西汉的繁华之下,早己是千疮百孔。

土地兼并日益严重,豪强地主吞并流民田产,而朝廷里,成帝耽于酒色,外戚与宦官轮流把持朝政,所谓的“仁政”,不过是贴在腐朽梁柱上的金箔。

这正是他的机会。

“君侯,长乐宫到了。”

车夫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

李砚定了定神,掀帘下车。

宫门前的内侍早己等候,见他下来,脸上堆起熟稔的笑:“新都侯,太后在偏殿等着呢,刚才还念叨您是不是摔着了,特意让御膳房炖了参汤。”

“有劳公公费心。”

李砚微微颔首,语气谦和。

他认得这内侍,姓赵,是王政君身边得用的人。

历史上的王莽,最擅长笼络这些“小人物”,时常给他们塞些银两,从他们口中套取宫中动静。

他如今自然要延续这份“周到”,只是目光扫过赵内侍腰间那枚略显陈旧的玉佩时,心里忽然一动——这玉佩质地普通,雕工粗糙,倒像是民间作坊的手艺。

跟着赵内侍穿过层层宫阙,脚下的金砖被磨得发亮,廊柱上的彩绘有些斑驳。

李砚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宫墙的夯土有多处剥落,墙角甚至长着青苔,侍卫们的甲胄虽整齐,却能看出是用旧甲翻新的……看来,即便是皇家,也开始缺钱了。

到了偏殿门口,赵内侍先进去通报,片刻后出来引他入内。

李砚刚迈过门槛,就见一个穿着深色朝服的老妇人正坐在榻上,手里捏着一串佛珠,见他进来,立刻放下佛珠,脸上露出关切的神色。

正是王政君。

“莽儿,快过来让姑母看看!”

王政君招手,声音带着长辈特有的慈爱,“听说你在院里摔了?

后颈还疼不疼?”

“劳姑母挂心,己经不碍事了。”

李砚依着记忆中的模样,上前躬身行礼,姿态恭谨却不谄媚,“侄儿是自己不小心,让姑母担忧,实在不该。”

“你呀,就是太用功了。”

王政君拉过他的手,细细打量着,见他脸色确实红润了些,才松了口气,“年纪轻轻的,也别总闷在书房里,多出来走走。

前几日你叔父还说,要带你去军营里看看,学学怎么治军呢。”

李砚心里一动。

王凤要带他去军营?

这在原本的历史上可没有记载。

是因为他刚才在府里的反应不同以往,还是王凤终于开始注意到这个“懂事”的侄子了?

他压下心头的波澜,顺着话头道:“叔父厚爱,侄儿自然愿意。

只是侄儿觉得,治军先需足食。

如今关中水利失修,去年又遭了蝗灾,不少百姓连种子都凑不齐,若是军中粮草跟不上,再强的军队也难有战力。”

王政君愣了一下,显然没料到他会突然说起农事。

她印象里的王莽,向来只谈经学孝道,何时关心过这些“俗务”?

“你说的……倒也是。”

王政君沉吟道,“前几日廷议,确有大臣提过水利的事,只是国库空虚,一时拿不出银子来修渠。”

“姑母,侄儿倒有个浅见。”

李砚适时开口,语气带着几分少年人的恳切,“不必大修,可先派人查勘旧渠,将淤塞的河段清淤,再在关键处加筑堤坝。

侄儿曾看过几本农书,上面说用‘束水攻沙’之法,既能省工,又能防淤……”他故意把后世的水利知识包装成“农书所载”,一边说,一边用手指在案几上比划:“比如泾水那段,河底的泥沙总把渠口堵了,若是在渠口修个弯道,让水流加快,泥沙自然带出去了。”

王政君听得有些发怔。

她虽是女子,却也知道关中水利关乎国本,历任皇帝都想修,却总因耗费太大搁置。

可王莽说的法子,听着竟简单可行?

“这……真能行?”

她有些不确定地问。

“侄儿不敢欺瞒姑母。”

李砚抬眼,目光清澈而坚定,“侄儿可以先在侯府的田庄里试试,若是成了,再奏请陛下推广,既不花国库银子,又能解燃眉之急。”

这话正说到王政君心坎里。

如今国库空虚,成帝又爱花钱,若是能有不花朝廷银子的法子,再好不过。

“好!

你这孩子,倒是比那些只会空谈的大臣实在。”

王政君笑了起来,眼角的皱纹舒展开,“你要什么人手、什么工具,尽管跟姑母说,宫里能帮的,一定帮你。”

“谢姑母!”

李砚躬身行礼,心里暗暗松了口气。

第一步成了。

他不仅避开了“只懂经学”的刻板印象,还借着王政君的支持,为自己争取到了实践的机会。

清淤的法子看似简单,却是现代农业水利的基础,一旦在田庄里成功,就能初步建立“务实”的名声,还能悄悄培养自己的第一批工匠。

正说着,殿外传来脚步声,一个内侍捧着托盘进来,上面放着一碗热气腾腾的参汤。

“太后,参汤炖好了。”

王政君示意李砚喝下,李砚却没动,反而看向那内侍,忽然问道:“这参汤用的是哪里的参?”

内侍愣了一下,连忙回道:“回新都侯,是辽东送来的贡品。”

“辽东……”李砚若有所思,“听说那里苦寒,百姓日子不好过,却要年年进贡这些东西,也是辛苦。”

王政君闻言,眼神微微一动。

她出身外戚,深知民间疾苦,只是久居深宫,早己习惯了贡品的存在。

王莽这话,看似体恤百姓,实则暗合她的心思。

“你说得是。”

王政君叹了口气,“只是祖宗规矩,也难改啊。”

“规矩是人定的。”

李砚轻声道,语气带着恰到好处的感慨,“若是有一天,能让百姓不再为贡品所累,还能衣食丰足,那才是真的盛世。”

王政君看着眼前这个二十多岁的侄子,忽然觉得他和往日不同了。

那双眼睛里,除了恭顺,似乎还藏着些更深的东西——是抱负,还是别的什么?

她没再多问,只是拍了拍李砚的手:“你有这份心,姑母很欣慰。

快把参汤喝了,回去好好歇着,田庄那边的事,放手去做。”

李砚应了声,端起参汤一饮而尽。

温热的汤汁滑入喉咙,却暖不了他此刻的心思。

从长乐宫出来,阳光正好。

李砚坐上马车,掀开帘子回望了一眼那巍峨的宫墙。

王政君的支持只是开始,接下来,他要去见一个人——那个在历史上被王莽遗忘,却掌握着西汉最顶尖工匠技艺的人。

“去城西,找一个叫赵二的铁匠。”

李砚对车夫说道。

赵二,《考工记》注疏里提到过的人物,擅长锻造农具,却因得罪了王凤的家奴,被打压得只能在城郊开个小铁匠铺。

李砚要做的,可不止清淤修渠。

他需要铁,需要更好的农具,甚至……需要能改变战争形态的武器。

马车再次驶动,这一次,李砚的眼神里多了几分锐利。

西汉的舞台己经搭好,而他,要做那个最会编舞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