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床头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短促的嗡鸣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
萧立武立刻从床上弹坐起，一把抓过手机点亮屏幕。
屏幕上弹出一条新信息，标题赫然写着“灵洞资格通知”——“恭喜玩家萧立武获得灵洞进入资格，请携带本人相关证件于明日10:00前前往灵楼一楼大厅前台办理登记手续，逾期资格自动作废。”
下方还详细罗列了证件核验注意事项与登记流程。
萧立武的目光死死钉在屏幕上，逐字逐句反复读了三遍，才长长舒了一口气。
他往后一倒，重重砸在硬床垫上，手臂搭在额头上，嘴角抑制不住地向上扬起，眼眶却微微发热。
“灵洞，我来啦！
哈哈哈哈......”他放肆着，声音里满是压抑了太久的屈辱与疯狂。
第二天一早，还是相同的装扮，但能明显感觉出萧立武己经完全不同了。
他提前半小时抵达灵楼，再次来到前台，再次敲响了台面。
还是那个女接待员，不过这次没有低头玩手机，而是正盯着电脑屏幕快速敲击键盘，似乎在核对什么信息。
听到敲击声，她扭头扫了一眼，认清来人后，敲击键盘的手骤然停住，脸上的不耐烦毫不掩饰。
“你来干什么？”
她皱着眉，语气尖锐，“这不是你能来的地方，赶紧走，别耽误我工作！”
萧立武没有理她，将自己的证件再次拍在了台面上，没有跟她废话：“登记。”
那女接待员连看都没看台面的证件：“登什么记？
一边呆着去！”
“登记！”
萧立武突然拔高声音，吼声在空旷的大厅里炸开，震得周围空气都仿佛凝固了，“再多一句废话，我现在就举报你！”
对付小人，气势一定不能输，哪怕双输，都好过单赢。
这一声大吼在空旷的大厅中显得格外响亮，原本分散在各处的人纷纷转头，好奇的、探究的、看热闹的目光齐刷刷聚焦在前台这边。
女接待员被他这副同归于尽般的气势慑住，张着嘴愣在原地，一时竟忘了反驳，脸色渐渐变得苍白。
就在这时，一个穿着浅灰色职业套装、胸前别着“组长”胸章的女人快步走过来，脸上挂着标准的职业微笑，仿佛没看到眼前的剑拔弩张：“先生，您好，请问有什么能为您服务的吗？”
萧立武没搭话，目光依旧像钉子一样钉在女接待员身上，那眼神里的怒火让女接待员忍不又住往后缩了缩。
组长见萧立武不吭声，只是一脸怒容，便转过身，压低声音对女接待员问道：“小丽，怎么回事？
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小丽像是找到了救命稻草，眼圈一红，声音带着哭腔：“组长，他一大早来就找事！
我让他先在旁边等会儿，他就冲我大吼大叫，还……还威胁我！”
她说着，还偷偷用手背抹了抹根本没掉下来的眼泪。
组长了然地点点头，又转过来对萧立武露出职业性的笑容，指了指旁边空无一人的等待区：“先生，实在不好意思，可能是小丽刚才沟通方式有问题，麻烦您先去那边稍等片刻，我们处理完手头的事就为您办理。”
萧立武并没有将目光转向那组长，而是将证件再次重拍在台面上，这次拍得更重，更响：“登记，听不到吗？！”
他咬着牙重复，声音里满是不容置喙的强硬，“是又带着耳机上班，不工作是吗？
你以为流点鳄鱼的眼泪，就显得你很委屈吗？
把你聋子般的耳朵放开。”
这话一出，周围的议论声瞬间蔓延开来：“这小伙子看着挺激动的，这是受了多大委屈吧？”
“那个前台姑娘刚才的态度确实不太好，我刚才都看到她翻白眼了。”
“灵楼不是一首说服务至上吗？
怎么还跟人起冲突了？”
组长的脸色瞬间变得不自然起来。
她当然知道小丽后台硬，平时工作就有些散慢，可现在这么多人看着，事情闹大了对灵楼影响不好。
她悄悄拉了拉小丽的胳膊，把她拽到自己身后，然后在前台坐下，伸手想去拿萧立武按在台面上的证件：“先生，抱歉让您久等了，现在我来为您登记，麻烦您把证件给我。”
可萧立武的手死死按在证件上，像焊在了台面上一样。
组长拉了几次，证件纹丝不动，她脸上的笑容彻底僵住了，声音再次软了下来：“先生？”
萧立武抬起另一只手，指了指那躲在组长身后、还在偷偷抹“眼泪”的小丽，语气冰冷：“让她来。”
组长的身体瞬间僵住。
她看看小丽那副委屈巴巴的样子，又看看萧立武眼中毫不掩饰的恨意，只能硬着头皮劝道：“先生，小丽今天状态不太好，还是我来为您办理吧，很快就能好……哈哈哈哈——”萧立武突然大笑起来，那笑声又狂又烈，在大厅里回荡，带着无尽的嘲讽，“灵楼就是这么个藏污纳垢的地方？
一个前台都敢在预备灵员头上作威作福，这就是你们说的‘让灵员无后顾之忧’？”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周围的人，声音陡然拔高：“现在那么多人进了灵洞后有去无回，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就是你们这群吸血虫在背后搞鬼？”
这句话像一颗炸弹，让大厅瞬间安静下来。
所有人都愣住了，看向萧立武的眼神里多了几分怪异——这话说得也太离谱了，灵洞本身就危险，失踪很正常，怎么能赖到灵楼头上？
“这人怕不是脑子不清楚吧？
怎么还扯到灵洞失踪上了？”
“就是啊，灵楼只是负责登记，哪能管得了灵洞里面的事。”
组长也冷静下来，语气严肃了几分：“先生，请您不要污蔑灵楼！
灵楼的所有工作都是基于为灵员服务，您要是有疑问，我可以为您解答，但请您冷静一点，不要说没有根据的话。”
“冷静？”
萧立武又笑了，只是这次的笑声里满是悲凉，“三天前，就是这个女人，把我的证件扔在台面上；今天我拿着资格证来登记，她又让我滚，叫我哪凉快哪待着——你让我怎么冷静？”
所有目光再次聚焦在小丽身上，小丽的脸瞬间变得惨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