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是不是早上没吃东西？我这里有糖。”
他声音里的紧张和温柔，是我三年里从未听过的。
我看着后视镜里他们亲昵的姿态，心脏一片麻木。
从前，我总会因为这一幕而心如刀绞，会忍不住开口提醒宋晴晴注意分寸。
结果就是晏苏觉得我小题大做，宋晴晴委屈地红了眼眶。
最后，总是我道歉。
车子转过一个弯，宋晴晴拿在手里的矿泉水瓶“不小心”一斜。
半瓶水，全都泼在了我放在旁边的背包上。
“呀！对不起对不起莺莺姐！”
她惊呼着回头，满脸歉意，“我不是故意的，我手滑了。”
冰冷的水浸湿了背包外侧，渗了进去。
我放在那里的，是那支抗蛇毒血清。
晏苏只是回头看了一眼，语气平淡。
“没事，不就湿了点东西。晴晴她不是故意的，你别放在心上。”
我看着他理所当然维护宋晴晴的样子，什么都没说。
只是伸出手，默默将背包拉到自己身边，拉开了外侧的拉链。
里面的血清盒，已经被水浸透，软趴趴地贴在内壁上。
到了山脚下，停车场已经停了不少车。
阳光很好，空气里都是青草和泥土的味道。
宋晴晴一下车就欢呼起来，像只出笼的小鸟。
“哇，这里空气真好！阿苏，我们快点上去吧！”
晏苏看着她，眼神里满是宠溺。
“你慢点，别摔了。”
他从后备箱拿出两个登山包，一个自己背上，另一个自然地递给了我。
那个包很沉，里面装着帐篷和大部分食物。
而宋晴晴，两手空空，只背着一个精致的小皮包。
上一世，我就这样任劳任怨地背着这个包，跟在他们身后，像个多余的保姆。
我没有接。
“我这个包也挺沉的。”我拍了拍自己那个被水浸湿的背包。
晏苏的脸色沉了下来。
“温莺，你今天怎么回事？晴晴身体不好，你多分担一点不行吗？”
又是这句话。
宋晴晴立刻跑过来，拉住晏苏的胳膊，善解人意地说：
“阿苏，你别怪莺莺姐。我自己来背吧，我不累的。”
她说着，就要去拿那个沉重的登山包。
她当然拿不动。
晏苏果然心疼了，一把将包抢了过来，瞪了我一眼。
“你就不能大度一点吗？晴晴什么都想着你，你呢？”
我看着他，忽然觉得很可笑。
“她想着我什么了？想着把水泼我包上，还是想着让我给她当牛做马？”
空气瞬间安静了。
晏苏和宋晴晴都愣住了，像是第一次认识我。
以往的我，从来不会说这么直白又带刺的话。
宋晴晴的眼圈立刻就红了。
“莺莺姐……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要是不喜欢我，我可以自己回去的，你不要因为我跟阿苏吵架。”
晏苏的火气彻底被点燃了。
“温莺！你够了！给晴晴道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