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密不透风的储藏室里,空气里弥漫着一股霉味。
沈母和沈诗眠“母女情深”的戏码还在门外回响,显得我格外讽刺。
我看着这四面墙壁,心里冷笑。
这杂物堆得几乎没地方下脚,我那个妈怕是后妈吧?
就给亲生女儿住在这种地方?
算了吧,我还是回单位的宿舍住吧。
这委屈,我可受不了。
门外沈母的哭声停止了。
她伸出头看了看我,眼神里有些心虚。
我心里叹了口气。
唉,早知道认亲这么耽误时间,我还不如去修复一下国家博物馆那件破损的青铜器。
沈母捂住嘴,难以置信地看着我。
那可是顶级专家都束手无策的国宝!
也不知道我那座在森林深处的私人博物馆,新招的保安有没有把防火措施做到位。
那可是我全部的心血,要是烧了,我非得心疼死。
算了,豪门宅斗,就当是体验生活了。
希望他们别太无聊,不然我得提前结束这场‘家庭游戏’,回去给我的宝贝们除尘了。
等沈母再看我时,脸上出现了懊悔的神色。
下一秒,我只看到她急冲冲往外走的背影,仿佛有什么急事找沈父商量。
当晚,我就住进了客房,而不是阴暗狭小的储藏室。
沈家认回亲生女儿的消息,在整个上流社会炸开了锅。
一时间,我成了所有人茶余饭后的谈资。
所有人都伸长了脖子,等着看我和沈诗眠这对真假千金的好戏。
毕竟,一个是从小在泥泞里摸爬滚打的人,一个是娇养了二十多年的沈家大小姐。
这对比,光是想想就足够精彩。
为了证明我的价值,沈父将家族珍藏且略有破损的清代珐琅彩赏瓶交给我修复。
但这件藏品送到我的小作坊时,并没有附带任何资料。
沈诗眠带着她一群朋友来我小作坊时,我正穿着灰扑扑的工作服,打磨着旧瓷器。
门被推开,就听到她夸张地“呀”了一声。
“姐姐,你怎么还在做这些呀?
爸爸不是把那个赏瓶交给你了吗?”
“你不会……还没开始吧?”
她一身香奈儿套装,妆容精致。
和我这间堆满工具和半成品的小作坊格格不入。
沈诗眠走到我的工作台前,用手指嫌弃地一抹,“啧啧”了两声。
紧接着,她故作关心地询问:“姐姐是不是遇到什么困难了?”
“这件珐琅彩可是爸爸最珍爱的藏品之一,要是修不好,爸爸会失望的。”
“要不,我帮你问问陈爷爷?”
“他可是国内最顶尖的修复大师,虽然他年纪大了,轻易不出手……”她眼里的幸灾乐祸太过明显,任谁看了都觉得无比虚伪。
她身后的名媛们闻言,开始窃窃私语。
“这就是沈家那个真千金?
看着跟个工人似的,哪有半点大家闺秀的样子。”
“沈家也真敢放心,把那么贵重的古董交给她修复,我看是想让她知难而退,自己识趣点离开吧。”
我淡淡地扫过她们,目光在沈诗眠身上稍作停留。
她正抱着手臂,一副看好戏的模样,眉梢轻挑,眼神里满是毫不掩饰的得意。
这时,沈母的电话打了进来,开口就是命令的语气。
“夏舒桦,你到底行不行?”
“诗眠和她的朋友们都去看你了,你倒好,还在弄那些破烂烂!”
“我告诉你,那个瓶子下周末之前必须修好,否则你就别再回沈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