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落魄开端李向阳把最后一個纸箱从办公室里搬出来，回头望了一眼那栋在夕阳下闪着冰冷玻璃光泽的写字楼。
这里曾经承载了他这个外地年轻人对城市的全部憧憬，如今却只留下一个“不懂规矩，难以合作”的评语，将他扫地出门。
所谓规矩，不过是同流合污的遮羞布罢了。
他苦笑一下，骑上他那辆除了铃铛不响哪都响的二手电动车，汇入了晚高峰的车流。
积蓄很快见底，房租催缴的信息像催命符。
走投无路之际，他在城中村的电线杆上看到一则小广告：“二手智能手机，白菜价，功能齐全。”
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他花了两百块，从一个眼神闪烁的中年人手里买下了这部看起来成色还不错的旧手机。
手机型号很老，屏幕有幾道細微的劃痕，開機後桌面壁紙是一片詭異的、永不流動的深藍色星空。
下载了主流外卖平台的APP，注册成为骑手。
头几天，风平浪静。
李向阳凭借着以前跑业务对城市街道的熟悉，很快就上手了。
除了电动车偶尔在半路耍脾气，以及遇到几个特别奇葩的顾客外，生活似乎正朝着勉强糊口的方向滑去。
比如，有位住在十八楼的大爷，点了一份麻辣烫，备注要求：“挂在窗外空调外机上，勿扰清修。”
李向阳盯着那条备注，内心疯狂吐槽：“世外高人现在都改点外卖修炼了吗？”
但脸上还是堆起职业微笑，按要求完成，心里默念，“您老不怕被风吹下去就好。”
还有一次，一个穿着考究的中年男人开门取餐时，非要他背一首李白的《将进酒》才肯签字确认。
李向阳憋得脸红脖子粗，才磕磕巴巴挤出前四句，对方才满意地放行，临走还点评一句：“小伙子，气魄不足，还需历练。”
李向阳推着车走远，才低声骂了句：“我历练你个麻辣鸡丝！”
同行里有个叫老赵的快手，看他新人老实，偶尔会提点他几句。
“向阳啊，这生活就像送外卖，”老赵吐着烟圈，眯着眼说，“你永远不知道下一单是惊喜还是惊吓。
有时候是天使顾客给你打赏，有时候是奇葩玩意让你想砸餐。
看开点，都是为了混口饭吃。”
李向阳觉得这话挺有道理，但他万万没想到，老赵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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