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齐攸,是奥姆尼核心工业的一名实习生。我的上司蒋蕊,是个标准的女强人,漂亮,
也刻薄。她把我当成使唤的狗。她的金主费先生,是这座蒸汽之都的大人物,
他把我当成地上的泥。他们都不知道,我来这里,不是为了转正,是为了送他们下地狱。
一场数据泄露,一次服务器宕机,一个项目的崩盘……所有人都以为是意外,是内斗,
是商业间谍的狂欢。只有我知道,每一颗拧松的螺丝,每一行错误的代码,都出自我的手。
这是一个关于复仇的故事。一个实习生,如何用最卑微的身份,布下一个天罗地网,
将那些高高在上的人,一个个,拉进我为他们准备好的深渊。他们以为掌控着一切。
但在这座由齿轮与谎言构成的城市里,我,才是唯一的程序员。
1.青铜区的实习生我的工位在青铜区,C座,地下三层。这里终年不见阳光,
空气里飘着机油和金属粉尘混合的铁锈味。头顶上巨大的黄铜管道***着,
时不时会滴下冰冷的凝结水。蒋蕊的高跟鞋声由远及近,像精密的齿轮在敲击金属地板。
“齐攸。”我立刻站起来,低着头。“这份数据,录入到中央数据库。今晚十二点之前,
我要看到结果。”一摞厚重的铜制数据板被她扔在我的桌上,撞击声很大,
震得我的水杯嗡嗡响。“是,蒋经理。”她没再看我一眼,转身就走。
红色的裙摆划过一个倨傲的弧度,消失在升降梯的方向。我坐下来,
拿起最上面的一块数据板。入手冰凉,边缘有些锋利,划得手疼。
旁边工位的老油条刘哥探过头来,压低声音。“小子,又是你啊。蒋女王今天火气不小,
你自求多福吧。”我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开始工作。将数据板插入读取槽,
眼前老旧的光幕亮起,无数滚动的代码流像绿色的瀑布。我的工作,就是把这些原始数据,
手动分拣,打上标签,再上传。枯燥,重复,没有任何技术含量。
公司里的人都叫蒋蕊“蒋女王”。她确实像个女王,永远踩着十厘米的高跟鞋,妆容精致,
眼神锐利得像手术刀,能轻易划开你所有的伪装。她是黄金区A座32层的项目主管,而我,
只是青铜区最底层的合同实习生。我们之间的距离,比从我这里到地面的垂直距离还要远。
干到晚上九点,我才录入了不到三分之一。肚子饿得发慌。我站起来,
准备去自动贩售机买一管营养膏。路过茶水间,听见里面有压抑的争吵声。是蒋蕊。
还有一个男人的声音,低沉,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阿蕊,
‘衔尾蛇’项目必须加快进度。董事会那边,我已经压了很久了。”“费先生,
我需要更多的资源!特别是‘核心密钥’的权限,你答应过我的!”蒋蕊的声音有些急切,
没了白天的冷硬。“权限的事,你不用管。你只要把原型机造出来,剩下的,我来处理。
”“可是没有权限,我连最基础的模拟演算都……”“够了。”男人的声音冷下去,
“我是在通知你,不是在和你商量。做不到,就换人来做。”门被猛地拉开。
一个穿着考究的男人从里面走出来,他身材高大,眼神像鹰,扫过我时,
带着一种看垃圾般的轻蔑。他就是费先生,奥姆尼核心工业的几大股东之一,
也是蒋蕊背后的“金主”。我赶紧低下头,让到一边。他理都没理我,
径直走向了专属升降梯。蒋蕊跟着走出来,脸色很难看。她看见我,眼神立刻变得冰冷。
“你在这里干什么?”“我……去买点吃的。”“工作做完了吗?还有闲心吃东西?
”她声音尖锐,“滚回去工作!”“是。”我转身回到工位,
背后是她高跟鞋愤怒离去的声音。我坐下来,看着眼前滚动的代码,嘴角,
微微向上提了一下。“核心密钥”权限……原来,卡在这里了。我继续录入数据,
手指在键盘上敲击,速度比之前快了很多。十一点五十分。我完成了所有工作,
点击了“上传”按钮。进度条缓慢地移动。就在进度条达到99%的时候,
整个办公室的光幕,突然同时闪烁了一下,变成了刺眼的红色。
尖锐的警报声响彻整个地下三层。“警报!警报!中央数据库遭到未知攻击!
防火墙第一层已被击穿!”“A区数据出现异常泄露!”“所有终端立刻断开连接!重复,
所有终端立刻断开连接!”整个办公室的人都慌了。刘哥手忙脚乱地拔掉自己终端的接线,
冲我喊:“小子,快断开!”我看着屏幕上那个静止在99%的进度条,
和旁边不断刷新的红色警报。然后,我按下了“强制上传”的按钮。在所有人惊恐的目光中,
那1%的进度条,走完了。
屏幕上弹出一个绿色的提示框:蒋蕊经理的原始数据已成功上传。下一秒,
我的光幕也“啪”地一声,黑了。2.齿轮上的一滴油第二天,整个公司都炸了锅。A区,
也就是黄金区那些高管们的数据,泄露了一部分。虽然公司启动了紧急预案,
但还是造成了不小的混乱。安保部的人封锁了整个青铜区,挨个排查昨晚在线的所有终端。
我和几十个同事被关在一间会议室里,像待宰的羔羊。刘哥坐在我旁边,紧张得直冒汗。
“完了完了,这下要出大事了。昨晚那波攻击,听说连安保部的防火墙都差点没顶住。你说,
咱们这里会不会有内鬼?”我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道。我的表情看起来有些害怕,
和周围的人没什么两样。门开了,安保部长康哥带着两个人走了进来。
康哥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脸上有一道疤,从眉骨一直延伸到嘴角,让他看起来很凶。
他是公司的老人了,据说手段很硬。他的目光在人群里扫了一圈,最后落在我身上。“齐攸。
”我站了起来。“昨晚十一点五十分,在系统发出断开连接的警报后,只有你的终端,
执行了强制上传操作。对吗?”他的声音很平,听不出喜怒。
会议室里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我身上。刘哥看我的眼神,像是见了鬼。“我……”我开口,
声音有点抖,“我当时太紧张了,任务马上就要完成了,我怕……我怕数据丢失,
就……就按了下去。”这个解释很蠢,很符合一个没见过世面的实习生的形象。康哥盯着我,
看了足足有十秒钟。“你的上传内容,是什么?”“是……是蒋经理昨天交给我的原始数据。
”康哥没再问话,转身对身后的人说:“把他的终端带回技术部,做最高级别的分析。
”然后,他看着我,说:“你,跟我来。”我跟着他走出会议室,
背后是同事们复杂的议论声。我被带到了一个单独的审讯室。房间很小,
只有一张金属桌子和两把椅子。康哥坐在我对面,亲自给我倒了一杯水。“别紧张。”他说,
“说说吧,怎么回事。”“康部长,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重复着之前的说辞,
“我只是个实习生,我什么都不懂。”他没说话,只是用那双锐利的眼睛看着我。
房间里很安静,只有通风管道的嗡嗡声。良久,他才开口。“你知道吗,这次泄露的数据,
大部分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报表。只有一个文件,非常关键。”我抬起头,
眼神里充满“迷茫”。“是蒋蕊和一个外部账户的加密通信记录。虽然内容被销毁了,
但记录本身被截获了。董事会已经成立了调查组。”我的心跳,平稳有力。
“这……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康哥笑了笑,那道疤跟着抽动了一下。“没关系。
你的终端分析结果出来了。非常干净,没有任何被入侵的痕迹。你强制上传的数据,
也很正常,就是蒋蕊给你的那些。”他站起来,拍了拍我的肩膀。“不过,
你的操作确实违规了。作为惩罚,你这个月的实习奖金,没了。另外,从今天起,
你被调到档案室去。”档案室,那地方比青铜区还不如,是公司里养老等死的人才去的地方。
“谢谢康部长。谢谢康部长。”我立刻露出一副劫后余生的庆幸表情。“行了,去吧。
”我走出审讯室,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像是真的松懈下来。回到工位收拾东西的时候,
刘哥他们看我的眼神都怪怪的。有同情,有鄙夷,也有幸灾乐祸。我不在乎。
我抱着我的箱子,走向通往档案室的升降梯。在升降梯门关上的前一刻,
我看见蒋蕊正从另一部升降梯里走出来。她的脸色比昨天还要难看,脚步匆匆,
像是要去接受审判。她看见了我,眼神里闪过一丝厌恶,
大概是觉得我这个蠢货给她惹了麻烦。她不知道。那份泄露的“加密通信记录”,是我做的。
我用她给我的那堆“正常”数据做掩护,在强制上传的瞬间,把它和我的任务数据打包,
一起塞进了中央数据库的数据流里。就像往飞速转动的巨大齿轮上,滴了一滴油。现在,
齿轮开始发出异响了。3.费先生的影子档案室在地下五层。这里更潮湿,
空气里弥漫着旧纸张和霉菌的味道。一排排顶天立地的金属架子上,
塞满了各种被淘汰的纸质文件和数据存储卡。我的工作,是给这些故纸堆分类,
贴上新的标签。工作量不大,但极其无聊。管理员是个快退休的老头,整天都在打瞌睡,
根本不管我。这正是我想要的。这里没有监控,终端也是最老旧的型号,
几乎与公司的中央网络物理隔绝。一个完美的工作室。我花了三天时间,
摸清了这里的线路布局。然后,用一些从废弃设备上拆下来的零件,
组装了一个小型的信号接收和发射装置。通过它,我可以悄无声息地接入公司的内部网络,
像个幽灵一样。那天之后,蒋蕊被停职接受调查。我从内部论坛的八卦消息里得知,
她被调查组问了很多次话,但她咬死了什么都不知道。费先生那边,也动用关系给她施压,
想把事情压下去。但“通信记录”就像一根刺,扎进了董事会的心里。事情僵持住了。
这天下午,我正在给一堆旧的工程图纸分类,档案室的门开了。我以为是管理员,没回头。
“齐攸。”这个声音……是蒋蕊。我回过身,看见她站在门口。
她没穿往日里那些昂贵的职业套装,只穿了一件简单的米色风衣,
头发也只是随意地扎在脑后。没化妆,脸色有些苍白,眼下有淡淡的黑眼圈。看起来,
不像女王了,倒像个普通的、疲惫的女人。“蒋经理。”我站起来,有些局促。
“你就是在这里工作?”她环顾四周,眉头皱了起来,眼神里有毫不掩饰的嫌弃。
我点了点头。“是我连累了你。”她忽然说。我愣住了。“那天的事,康部长都告诉我了。
你只是太紧张,操作失误。对不起,把你牵扯进来。”她居然在向我道歉。
这比警报声在档案室响起还要让我惊讶。“没……没事的,蒋经理。”我赶紧摆手。
她走到我面前,看着我的眼睛。“齐攸,你相信我吗?”“什么?
”“那份所谓的‘通信记录’,是假的,是有人在陷害我。你相信我不是内鬼吗?
”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恳求。我看着她。她的眼睛很亮,但深处藏着恐惧和不安。
一个习惯了掌控一切的人,在失去掌控时,就会是这个样子。我“犹豫”了一下,
然后重重地点了点头。“我信。”她的肩膀,明显地松弛了下来。“谢谢你。”她轻声说,
然后从包里拿出一个信封,递给我。“这是你这个月的奖金,我私人补给你。还有,
我已经和人事部打过招呼了,下周一,你回青庸区,继续原来的工作。”我没有接。
“蒋经理,我……”“拿着。”她把信封塞进我手里,“这事因我而起,
我不能让你一个实习生背锅。回去好好工作,别再犯傻了。”她说完,转身就走。“蒋经理!
”我叫住她。她回头。“您……您会没事的吧?”我装出关心的样子。她看着我,眼神复杂。
“当然。”她挤出一个笑容,但比哭还难看,“我很快就会回去。”她走了。
我捏着手里的信封,很厚。蒋蕊这是在收买人心,或者说,她在绝望中,
想抓住任何一根看起来无害的稻草。一个被她亲手打入“冷宫”的实习生,
一个蠢到会在警报响起时强制上传数据的笨蛋。我对她来说,是最安全的。
我把信封随手扔在桌上,回到我的“工作室”。戴上自制的信号接收耳机,
我听到了很多“杂音”。其中一个,来自黄金区顶层的总裁办公室。是费先生在打电话。
“……对,是我做的。一点小手段,给董事会那帮老家伙找点事做而已。蒋蕊?
她只是个棋子,用起来还算顺手,就是有点太自作聪明了。”“放心,事情闹不大。
我已经找好了替罪羊,是技术部的一个小组长,收了竞争对手的钱。
证据链很快就……”电话那头的人说了些什么。费先生笑了。“一个女人而已,没了她,
再换一个就是。奥姆尼核心,很快就会是我的。”我摘下耳机,眼神冰冷。原来,
陷害蒋蕊的,是费先生自己。他想利用这件事,在董事会制造混乱,趁机夺权。而蒋蕊,
从头到尾,都只是一件被利用完就准备丢掉的工具。真可怜。也真可活该。我打开终端,
手指在键盘上飞快地敲击。一行行代码在我眼前流淌。费先生,你喜欢玩游戏,对吧?
那我们,就玩个大一点的。4.通风管里的回声蒋蕊官复原职了。
陷害她的“内鬼”也被找到了,是技术部一个叫王伟的小组长。安保部从他的终端里,
搜出了他伪造通信记录、攻击中央数据库的“全部证据”。王伟被移交给了城市治安官。
据说,他在审讯室里一直喊冤,说自己是被陷害的。没人信。公司恢复了平静,
就好像之前那场风波,只是往一池深水里扔了颗石子,涟漪散去,了无痕迹。
我回到了青铜区,继续做我枯燥的数据录入工作。刘哥他们对我客气了不少,
大概是觉得我走了狗屎运,不仅没事,还被官复原职的蒋女王亲自调了回来。蒋蕊对我,
态度也变了。虽然依旧没什么好脸色,但至少,不会再把数据板扔到我桌上。
她偶尔路过我工位时,会停一下,问一句:“工作还习惯吗?”像是一种施舍。
我每次都恭敬地回答:“习惯,谢谢蒋经理关心。”她似乎很满意我的“感恩戴德”。
只有我知道,那个叫王伟的小组长,有多冤枉。那些所谓的“证据”,是我花了一个通宵,
一点一点,植入到他终端的底层数据里的。做得天衣无缝。为什么选他?因为我无意中发现,
他一直在偷偷搜集蒋蕊的黑料,想把她搞下台,自己上位。一个本身就不干净的人,
是最好的替罪羊。我只是,轻轻地推了他一把。这件事后,费先生来公司的次数变多了。
他经常会出现在蒋蕊的办公室。我用我藏在档案室的设备,
能轻易地窃听到他们办公室的谈话。他们争吵的次数,越来越多。
“‘衔尾蛇’项目必须在这个月底拿出成果!费先生,我的人手和设备都不够!
”“那是你的问题!我只要结果!”“你答应过我的‘核心密钥’权限呢?没有那个,
我根本无法进行最后阶段的整合!”“我说过,权限的事你别管!你是不是想得太多了,
阿蕊?”“我只是想完成工作!”“啪!”一声清脆的耳光声。然后是长久的沉默。
我能想象出蒋蕊捂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别忘了你的身份,蒋蕊。
”费先生的声音冷得像冰,“你现在拥有的一切,都是我给你的。我能给你,
也就能随时收回来。”门被拉开,又重重关上。费先生走了。办公室里,
传来蒋蕊压抑的哭声。我静静地听着,没有任何情绪波动。过了大概半小时,
我的内部通讯器响了。是蒋蕊。“齐攸,来我办公室一趟。”她的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
但努力维持着平静。我来到黄金区,A座,32层。这是我第一次进她的办公室。很大,
很气派,一整面墙都是落地窗,可以俯瞰大半个蒸汽之都。她坐在办公桌后,脸上化了妆,
但依然能看出眼圈是红的。“坐。”我拉开椅子,在她对面坐下。“这个项目,
”她把一块数据板推到我面前,“遇到了一点麻烦。数据冗余太严重,
影响了模型的演算效率。”我拿起数据板,接入我随身带的便携光幕。
是“衔尾蛇”项目的一部分。数据量很庞大,结构也极其复杂。“我想请你帮个忙。”她说,
“我知道你对数据很敏感。帮我优化一下这些数据,可以吗?”一个正式的项目主管,
把核心项目的数据,交给一个实习生来优化。她要么是疯了,要么是……真的走投无路了。
她手下的人,要么是费先生的眼线,要么就是等着看她笑话的竞争对手。她一个都不敢信。
反而,我这个“愚蠢”又“忠诚”的实习生,成了她唯一的选择。“我……我尽力。
”我装出受宠若惊的样子。“不是尽力,是必须做到。”她盯着我,“这件事,
不要让任何人知道。做好了,我亲自去人事部,给你申请转正。”转正。
这大概是她能给出的,最有诱惑力的条件了。“谢谢蒋经理!我一定完成任务!
”我立刻表忠心。她疲惫地挥了挥手。“去吧。要什么资源,直接跟我说。”我抱着数据板,
走出了她的办公室。在外面,我碰到了蒋蕊的秘书,一个叫莉莉的年轻女孩。她看我的眼神,
充满鄙夷和不解,大概想不通蒋经理为什么会叫我这么一个底层实习生进办公室。我没理她,
径直走向升降梯。回到地下,我没有去青铜区,而是直接去了档案室。
将“衔尾蛇”的数据导入我的终端。庞大的数据流在我眼前展开。我的嘴角,再一次,
不受控制地扬了起来。蒋蕊,你居然,亲手把刀子,递到了我的手里。
你连自己项目的数据里,藏着什么都不知道吗?这里面,可全都是你和费先生,
侵吞公司资产,做账外交易的证据啊。虽然都经过了复杂的加密和伪装,
藏在成千上ँ的数据冗余里。但是,对我来说……找到它们,就像从一堆沙子里,
找出几颗钻石一样简单。我开始工作了。手指在键盘上化作了残影。
5.安保部长的茶优化数据的过程,比我想象的要快。我不仅剥离了所有冗余信息,还顺手,
将那些隐藏的“账本”,用一种更隐蔽的方式,重新编码,嵌回了核心数据里。
它们现在看起来,就像是项目本身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除非有人能拿到最原始的底层代码进行逐行比对,否则,谁也看不出问题。
而最原始的底层代码,早就被费先生销毁了。我把“优化”好的数据还给了蒋蕊。她拿到后,
立刻进行了模拟演算。结果,演算效率提升了百分之三百。她看着光幕上的结果,呆住了。
然后,她抬起头看我,眼神里第一次,出现了名为“震惊”的情绪。“你……是怎么做到的?
”“我就是……就是把一些重复的数据模块合并了,然后改了几处算法的逻辑。
”我挠了挠头,装出一副“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厉害”的憨厚样子。她盯着我看了很久,
没有再追问。“你做得很好。”她最后说,“转正的申请,我今天就给你交上去。
”从那天起,我在蒋蕊心里的地位,发生了微妙的变化。她不再把我当成一个普通的实习生。
她开始交给我一些更核心的数据处理工作,甚至有时候,会和我讨论一些技术上的难题。
当然,她依旧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女王,我依旧是那个恭恭敬敬的下属。但我们之间,
似乎有了一种奇怪的……信任。这种信任,是她亲手建立的,也是我亲手为她挖掘的坟墓。
这天中午,康哥忽然出现在我工位旁。“齐攸,跟我来一下。”他还是那副不苟言笑的样子。
我跟着他,心里大概猜到了是什么事。他没带我去审讯室,
而是带我到了他在安保部的办公室。他关上门,拉上百叶窗,然后从柜子里拿出一套茶具,
开始慢悠悠地烧水,泡茶。“尝尝。”他把一杯茶推到我面前。“谢谢康部长。”“私下里,
别叫我康部长。”他看着我,眼神很深,“叫我康叔。”我端起茶杯的手,顿了一下。
“康叔。”他点了点头,脸上那道疤似乎都柔和了一些。“你父亲,是个好人。”他说,
“当年要不是他,我这条命,早就没了。”我没说话,只是沉默地喝茶。茶很香,也很苦。
“这些年,我一直在这里,就是在等。”他继续说,“等你回来。”“我父亲的事,
查得怎么样了?”我问。“所有的线索,都指向一个人。”康哥的声音沉了下去,“费海平。
也就是现在的费先生。”果然是他。“当年,你父亲主导的‘创世引擎’项目,
是整个奥姆尼核心的未来。项目成功的发布会上,核心机突然爆炸,你父亲当场身亡。
所有的责任,都被推到了他身上,说是他急功近利,操作失误。”康哥的拳头,握得很紧。